不问，是因为她自己偷偷喜欢，又怕自己不够好。
幸好他今天电话里听出了她语气不对。
从今往后，她只准他一个人欺负。
苏向东眯眼逗她：“真的假的？别是哄我开心吧？”
关雎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不是！我发誓！我真的喜欢你！”
“那你为啥不跟我说？”他继续问。
她声音小得象蚊子：“我看到你发的朋友圈，觉得你太优秀了……我配不上你。”
苏向东笑了，伸手捏捏她脸：“你不开口，咋知道我不中意你？
你又不是我，咋晓得我心里想啥？”
关雎尔抬眼，眼睛亮晶晶的：“东哥……你真的愿意……要我吗？”
苏向东点头，笑得象偷了蜜：“恩。”
那一声“恩”，让她整个人都轻了，象要飘起来。
苏向东顺势一收手臂，把她整个人搂进怀里。
两人贴得那么近，胸口的心跳，一重一轻，却刚好，合上了拍。
苏向东盯着关雎尔，眼底柔得象化开的糖，低头就吻了下去。
关雎尔没躲，闭上眼，乖乖顺着他，像只被晒暖的小猫。
他吻完，心里有点发虚，这姑娘也太老实了，连反抗都不会，他这算不算欺负纯情小白花？
良久，两人才分开。
关雎尔抬头瞅着他，嘴唇还微微发颤：“东哥……你这么优秀，长得又帅，怎么就……看上我了？”
她真想不通。自己哪点配得上他？
苏向东嘴角一勾：“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我家关关，比谁都好看。”
“我？”她指着自己鼻子，一脸“你是不是在逗我”。
她自己都不信。
她自嘲地笑：“别哄我了，我知道我啥样，不丑，但真谈不上漂亮，最多……勉强能看。”
苏向东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关关，你不信自己，总得信我吧？”
“我相信你，可……”她声音越说越低，“可我真的不够好，怕让你失望……东哥，要不咱……算了？你去找安迪那样的，我才配不上你。”
她说完，眼框都红了，像被雨打湿的小兔子。
苏向东没说话，直接一把捞过她，又亲了上去。
吻得深，吻得久，直到她快喘不上气才放开。
他盯着她通红的脸，语气半威胁半宠溺：“还敢说这话？再说一次，我亲到你不敢开口。”
她立刻摇头，像拨浪鼓。
“我喜欢谁，轮不到别人插嘴。”他声音低沉，“你听清楚，关关，我喜欢的，就是你。”
她心头一暖，鼻子一酸，点头的时候，眼泪差点掉下来。
她不是真傻，只是太怕自己配不上。
这人凶是凶，可话里话外，全是“非你不可”。
苏向东笑了，突然说：“既然你不信自己，那从今天起，我来重塑你。”
“重塑？”她一愣。
“对，”他点头，眼神认真，“我要把你，从里到外，换一遍。”
“啊？那……都行。”她缩着肩，乖乖地，“你说了算。”
他挑眉：“你这话说得，我容易想入……关关啊。”
她一怔，反应过来，脸瞬间爆红：“你！是想入非非！”
“可你叫关关啊。”他故意拖长尾音，笑得坏极了。
她羞得埋进他肩膀，耳朵都快滴血了。
大学那会儿，宿舍里那个“黄段子女王”天天唠，她耳朵都磨出茧了，这种撩人话她懂，只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地说给她听。
她缩在沙发上，眼睁睁看着苏向东唰唰写满一张纸。
第一：头发拉直，风一吹就飘成仙女。
第二：摘掉那副土得掉渣的眼镜，换上细金丝框，眼睛立马变狐狸。
第三：看东西不准眯眼，给我睁大。
第四：把你那堆宽松t恤全扔了，买纯白齐膝裙，配上肉色丝袜，脚上蹬一双水晶高跟，走起路来，叮当响。
第五：淡妆，别涂成大花脸，口红就一抹正红，要象刚摘的樱桃。
写完，他递给她看。
她一条一条盯着，越看越心跳加速。
这人，是真的想把她，从一个灰扑扑的影子，变成聚光灯下的光。
写完后，关雎尔小声问：“东哥，你这通操作……真管用？”
苏向东乐了：“废话，关关，你底子多好啊，皮肤白得跟刚蒸的糯米团子似的，脸型也正，搁哪儿都挑不出错。”
“可你那副大黑框眼镜，跟贴了两块墓碑在脸上一样，把人光气全压没了。”
“换我挑的那副金丝细边的，保证你一抬头，连路灯都得为你亮三秒。”
金丝边，冷艳风，一眼就贵气。
苏向东心里早给关雎尔画好了人设，高冷职场御姐，不说话也能镇场子。
关雎尔听得心跳咚咚的，半信半疑：真的假的？我？能变那么好看？
可她信他。
反正又不用脱层皮，试试又不掉肉。
她点头：“东哥，都听你的。”
“乖。”苏向东揉了揉她头发，“变漂亮了，可不许翻脸不认人啊。你可是我名正言顺的女朋友，改天相亲角大妈看见你，怕不是得给我磕头。”
“怎么可能！”关雎尔赶紧拽他衣角，“我喜欢你都来不及，哪敢丢下你？”
她咬了咬唇，声音又小下去：“可……万一换了还是象现在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苏向东没尤豫：“瞎说什么呢？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戴什么眼镜、穿什么裙子。”
“你觉得我这么肤浅？”
“当然不！”她眼框一热，这才松了口气，像终于卸下背了十年的包袱。
车子一拐，先去了洗发屋。
苏向东让技师把关雎尔那头又黑又长的直发全放开了。
她上车时一甩头，发尾轻扫肩头，风都好象绕着她打了个转。
苏向东瞄了一眼，嘴角弯了弯：嗯，有戏。
接着直奔眼镜店。
他一眼相中一副纤细金丝边，镜片还做了防蓝光磨砂处理。
戴上那一刻，关雎尔愣住了。
镜子里的人……是谁？
那双眼睛，好象被擦亮了。眉眼轮廓突然清淅起来，不再是被黑框压扁的怯懦模样。
是这眼镜……把她从壳子里放出来了？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镜架，指尖发颤。
“看东西别眯眼。”苏向东在旁提醒，“挺直腰，眼睛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别躲。”
“哦……”她深吸一口气，睁大了眼。
这一睁，整个世界都变了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