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东接过，抿了一口。
茶没毒，但这招太老套了。
“苏总真年轻啊，听说您去年就拿下东区那单，我可都看视频了，太牛了！蔡总天天拿您当榜样训我们。”
“哪儿的话，运气好而已。”苏向东笑得一脸温良。
她嘴皮子没停，恭维话跟机关枪似的往外蹦。
苏向东就陪着笑，一口接一口，不知不觉，半壶茶见底了。
他把茶杯搁在桌上，慢悠悠起身：“蔡总不在，我也不打搅了，改天再约。”
说着，真要走。
宋晓雨一把拽住苏向东的骼膊，声音都急得发颤：“苏总，别走！蔡总那边的事，他早就全交给我了！”
苏向东停步，眼皮都没抬：“哦？他想干嘛？”
“赢家装修缺客户，全网都知道，您手里的资源最多，蔡总就想……让您帮个忙，介绍几个过来。”
苏向东嘴角一扯，笑得跟看猴儿似的：“客户我有。可我凭什么帮他？”
宋晓雨咽了口唾沫：“两成利润，分您。”
“不够。”
“那……两成半？”
“三成。再加之你。”
宋晓雨脸瞬间红到耳根，心跳像擂鼓，脑子飞快盘算：三成是真金白银，自己……好象也不吃亏？
她嘴上却赶紧推拒：“不行不行，苏总，我可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你不是。”他盯着她，眼神温柔得象能掐出水，“晓雨，你点头，这事就成。你不点头，我转身就走，以后咱俩桥归桥，路归路。”
他顿了顿，声音轻得象耳语：“机会就这一次，想好再答。”
宋晓雨咬着嘴唇，睫毛颤得厉害，最后，缓缓点了头。
“好。”
……
两小时后，宋晓雨窝在苏向东怀里，头发乱了，唇还肿着，心里甜得冒泡。
她蹭了蹭他胸口，撒娇似的问：“东哥，咱啥时候签协议啊？客户介绍那个。”
苏向东慢悠悠捏住她下巴，笑得象刚偷了鸡的狐狸：“哪个协议？”
“就……客户资源那个啊！你忘啦？”
他轻轻一哼：“我对蔡云峰？没兴趣。对你嘛……”他指尖摩挲她脸颊，“是有点上头。”
宋晓雨笑容一僵，血色唰地褪了：“东哥……你不会……不会是骗我的吧？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啊！”
“你？”他嗤笑出声，“弱女子？你连我车钥匙都偷着配了三把，还跟我装小白兔？”
她一愣，慌得抓住他手：“东哥，你答应过我的！你说过的！”
“我说过？”他挑眉，一脸无辜，“我说‘你点头，这事就成’，可没说‘你上了我的床，我就会跟你签合同’啊。”
“你，！”她眼框一热，声音都劈了，“你要是敢走，我就报警！说你强奸我！”
苏向东没生气，反而掏出了手机，点开一段视频，滑到最前头。
屏幕亮起，满屋昏黄的光，她自己脱的衣，自己缠上来的腿，哭着喊“再来一次”的样子清清楚楚。
他声音轻得象哄孩子：“你看，你主动的。我都没动你，你就自己送上门了。这叫强奸？这叫自愿，懂不懂？”
她盯着屏幕，浑身发抖，嘴唇哆嗦：“你……你什么时候……录的？”
他把手机收回来，慢悠悠回她：“我进屋第一眼，就觉得你眼神不对，那不是爱慕，是猎食。”
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冷了：“你以为全天下只有你会玩心眼？我混了这么多年，连鞋底的灰都数得清，会没点防备？”
她“扑通”跪下，抱着他大腿嚎啕：“东哥，我真喜欢你！从见你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把我自己都给了你啊！”
她想用这具身子，锁住他、绑住他、拿捏住他，可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条主动游进网里的鱼，人家连饵都不用，就等着她咬钩。
她原以为自己是下棋的，结果连棋子都不是，只是颗被随手丢的棋子。
她不能认，她输不起！
苏向东低头看她，像看一条在泥里打滚的泥鳅，忽然笑出声。
“哎哟，你这脑子……真是刚出校门没洗过。”他摇摇头，语气里一点温度都没有，“你当我在跟你说情话？我不过在看戏。”
他弯腰，捏起她下巴，眼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片荒凉的平静。
“小姑娘，谈爱情，先问问你的心，配不配得上这两个字。”
说完，他抽身，头也不回地推门走了。
身后，只剩下她哑着嗓子，哭得象被全世界抛弃了。
宋晓雨眼看着苏向东转身要走，猛地扑上去死死搂住他的腿，哭得嗓子都哑了：“你别走！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心里头炸开了锅，这剧本根本不对啊！
明明说好了的事，说好的协议，他怎么就反悔了？连她偷偷藏好的录音，他听都没听一眼，跟废纸一样随手一扔。
这算什么？白嫖完了拍拍屁股走人？
她宋晓雨图什么？图他那点温柔？图他那句“我娶你”？结果呢？啥都没留下，只有满心的屈辱和空荡荡的肚子。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眼睛肿得象桃子，整个人缩在地上，像被遗弃的小猫，可怜巴巴望着他。
可苏向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太清楚这姑娘是谁了，心眼多得象蜂窝，每一步都算计得明明白白。
要是换成杨桃，他早哄得她笑出声，买糖买花买奶茶，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她。
可宋晓雨？她玩的是套路，是交易，是拿感情当筹码的赌局。
哭？不过是没赢到想要的彩头罢了。
他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头也不回地迈开步子。
“苏向东！你等着！我鱼死网破！”她扯着嗓子喊，声音都在抖。
苏向东却突然笑出了声。
“鱼死网破？”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语气象在跟小孩讲道理，“就凭你那条破录音？”
“鱼是会死，但网？门都没有。”
他冷笑一声，眼神轻得象在看一粒灰尘。
拿个破手机录音就想拿捏他？做梦呢？
宋晓雨咬着牙，眼泪混着粉底往下淌：“我怀了你的孩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医院查？让你身败名裂！”
苏向东没接话，反而眯着眼笑了：“晓雨，你知不知道，我平时是干啥的？”
她一愣，哽咽着答：“房产销售，卖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