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找关雎尔倾诉:
“关关!我太开心了!苏帅哥居然鼓励我了!”
关雎尔:“苏帅哥?谁?”
“就是苏向东啊!我找他聊了!他说只要我努力,以后肯定能过上好日子!”
苏向东在手机那头看着这句,默默点了删除。
他根本没说这话。
他就是随口喂了句鸡汤,怕她崩溃。
现实里,吃苦换不来面包,只换得一身伤疤。
他知道,这个时代,拼命的人,一抓一大把。
但活得好的,都是动脑子的。
如果拼命干活就能发财,那满身水泥灰的工人早该住上别墅了,轮得着谁?
邱莹莹这脑子,能不被人卖了就不错了。
关雎尔真没想到,她居然主动找苏向东搭话?
她也想啊……想得睡不着觉。
可她不敢。一想到他,心跳就乱成一锅粥,生怕一个眼神暴露了心事。
东哥啊……真的好喜欢他。
可她配吗?人家是天上云,她是地上泥,连站一起都嫌掉价。
关雎尔:“你不好好搬砖,跑这儿跟我唠嗑?”
邱莹莹:“马上就去!哎呀关关,我这不是激动嘛!”
邱莹莹:“你说苏帅哥会不会喜欢我啊?要是能当他女朋友,每天睁眼就能看到他,我怕不是要笑出鼻涕泡!”
关雎尔:“……”
她真想知道,邱莹莹的胆子是从哪个旮旯里长出来的。
关雎尔:“醒醒吧,那种人,不是咱们能肖想的。”
邱莹莹:“我知道知道,就过过嘴瘾嘛!做梦能梦见他,我都觉得老天爷开恩了!”
关雎尔一愣,没说话。
……她说得对啊。
就算只是梦里,心里也甜得发慌。
……
结果呢?
她不敢主动,他反而找上门了。
苏向东:在上班吗?
关雎尔盯着屏幕,手机差点掉地上。
心砰砰撞肋骨,像揣了只撒欢的兔子。
他找我?为什么?
是不是出事了?
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发抖,硬是压住想跳起来尖叫的冲动,回了句:
关雎尔:嗯,在忙。
回完她就慌了,这也太冷了吧?像块冰坨子!
赶紧补一句:苏帅哥,安迪姐说你今晚请客,谢谢你啦~
嗯,这下有人味儿了,总不能让人觉得她是个哑巴机器人。
苏向东:别客气,你们是安迪姐邻居,我该照顾。
关雎尔抿嘴笑了。
哦,只是邻居啊……别多想,别上头,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可下一秒,他的话像火箭一样直捅她心脏:
苏向东:22楼几个姑娘全来跟我闲聊了,你怎么不找我?
关雎尔:……我在搬砖呢。
苏向东:真乖,这么认真。
她脸一下烫得能煎鸡蛋,都二十出头的人了,还“真乖”?
苏向东:关关,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关雎尔:哪儿不一样?
苏向东:……怪可爱的。
她脑子嗡一声,耳朵尖红得象染了晚霞。
这种土掉渣的情话,搁别人身上可能尬到抠地。
可偏偏是他,
轻轻一说,就让她心口炸了一朵烟花。
关雎尔愣在原地,手机都差点拿不稳。
苏向东居然这么跟她说话?
她心跳一下子乱了节奏,像被谁悄悄拨了弦。
其实她早就打定主意,不告白了。不是不爱,是太爱了,爱得不敢伸手。苏向东的世界和她差得太远,她连影子都够不着。
暗恋?那是她一个人的温柔秘密。表白?那得是天赐的勇气,她没有。
可他一句话,直接把她的理智掀翻了。
她攥着手机,整个人象被抽了魂,站在工位上发懵。
他……什么意思?是……喜欢她?
“怎么不回话了?”消息弹出来。
她手一抖,赶紧敲:“没……刚在改方案。”
“真忙?”他回得慢悠悠,“我咋感觉你在躲我?”
她卡住了。想撒个谎,可舌头像被胶水粘住,对他,她连半句假话都说不出口。
“下午要是有空,早来;没空,按点到就行。”
“恩,好。”
她盯着屏幕,心里一团乱麻:他到底想干嘛?突然来这一出?
……
苏向东放下手机,嘴角微微一勾。
成了。
关雎尔这种闷葫芦,要真不喜欢他,早躲得远远的,哪会憋成这样,连回话都带颤音?
她没逃,说明心里有东西,压着,不敢动。
省事儿了。他还没怎么发力,人就自己送上门了。
她天天戴副大黑框眼镜,穿得跟退休阿姨似的,黑眼圈重得象被人揍过两拳。可苏向东知道,那底下藏着多好看的一张脸。
只要稍一打扮,甩那些前女友十条街都不带喘气的。
他不是因为“乖乖女”这三个字心动。
他动心,只因为一件事,她美。
长得不达标,他连眼神都懒得给。钱赚那么多干嘛?不就是为了挑女人时,不用看人家脸色,不用低头讨好。
他要的是能让他眼前一亮、心跳漏拍的。
而关雎尔,就是那种藏在灰堆里的珍珠,不扒开不知道多亮。
他没急着动手,是因为他想看,她自己先乱了方寸。
……
他刚想落车,电话又响了。
一连三个。
杨桃。
蓝未未。
还有……赢家装修部的蔡云峰?这人怎么找上他了?
……
京都,杨桃家。
屋里空气凝固得能结冰。
杨桃、她妈薛素梅、她姐苏青,三人你瞅我、我瞅你,谁也不吭声,活象在比谁更能忍。
最后,杨桃破功了:“妈,你这么瞪我,我吃饭都噎着了。”
薛素梅咽了口唾沫:“桃子,你别糊弄我。这事儿……真不是编的?”
“还能骗你?官网上都挂着呢。”
“一个月一个亿?!我的老天爷……”薛素梅手都在抖,“上回听说他月入两千万,我都吓得不敢睡觉,这回……这是人干的事儿?”
“妈,我真不知道他怎么搞的。”杨桃苦笑,“上周你不是还问他忙不忙?他说这个月加班多,钱也多,你问他到底拿多少,他神秘兮兮说‘月初就知道了’。”
“我寻思他就是随口一说!”薛素梅一拍大腿,“现在我才知道,他是怕说出来,我当晚就得住进医院!”
“以后别问了。”杨桃叹了口气,“他要是有空,自然来;没空,也会告诉我。你越问,他越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