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懒得动，懒得管，懒得撒谎，躺着看戏多省事。
但他既然吃了这顿饭，要是不顺便编几句场面话，那显得他跟个没心没肺的冷面人似的，太没意思了。
他刚才那套说辞，说是骗曲筱绡吧，其实也没真骗。
因为以曲连杰那脾气，不出三天，铁定要出幺蛾子。
就象苏向东说的，这人压根坐不住，一天不闹事就浑身痒。
所以他压根不用费劲布局，顺手就把答应曲筱绡的事给办了。
两头都讨好，白捡的便宜，不干才是傻子。
至于华尔道夫外滩那家酒店？
曲筱绡是故意选那儿的？想让他破费？
算了吧，那点钱对苏向东来说就跟买杯奶茶差不多，懒得跟她计较，当给她的零花算了。
挂完电话，曲筱绡笑得眼睛都弯了。
苏向东这人，说话真算数。
她立马掏钱，找俩人，24小时轮班盯着曲连杰。
只要他一作妖，手机拍得明明白白，证据堆成山，直接炸翻全场。
苏向东啥都好，就是跟她说话的时候，一点不哄人，像对着块石头讲经，气得她牙痒痒。
可她偏偏就吃这套，那种被他踩着脊梁骨拎起来的感觉，像坐过山车冲上云宵，爽得她想尖叫。
……
樊胜美的公司。
樊胜美掰扯了七八回，还是没敢辞职。
她心里没底，苏向东那狗，到底能养多久？
这家公司她熬了快十年，熬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万一哪天他玩腻了，不给饭吃，她这把老骨头可就得去街头捡破烂了。
所以，得留条后路。
一想到苏向东上个月轻松捞了一亿佣金，她心里就跟被蚂蚁啃似的，又痒又疼。
她要是能赚一个亿……那日子还能叫人过的？
买包不用看价签，逛街能刷爆十张卡，下午茶定在米其林三层，穿貂皮晒太阳，朋友圈全是奢侈品店邀请函。
那些光鲜的梦，她天天在脑海里放电影。
可惜啊，曾经有个人真心对她，她当是垃圾甩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夜晚，她嘴上说“你一个房产中介……”
每个字都象刀子，剜在心口上。
她亲手柄金饭碗打翻了，还骂碗太重。
要不是现在在办公室，她真想左右开弓，抽自己俩大耳光。
那晚要是点头答应了，现在她不就是苏向东的正牌女友？
一亿的零头，随便分她几百万，她这辈子都不用加班了。
可她不是女友，她连狗都算不上，顶多是只被随手养着的看门杂毛。
这段时间，她天天跟苏向东聊天，慢慢咂摸出味儿来了，
她根本牵不住他。
他压根没把她当人看。
可她呢？工资是他发的，奖金是他施舍的，连买口红都得看他脸色。
想了想，她翻出以前偷偷拍的照片，一股脑发过去。
“主人，好看吗？”
这时，苏向东正好开车进公司地下停车场。
看到消息，他嘴角一扯，笑了。
好久没遛狗了，这“大师”的名头，都快成笑话了。
苏向东：“行，明天晚上来你那儿。”
樊胜美：“怎么不今晚？！”
苏向东：“今晚忙，再说了，你一只野狗，跟一群猫争宠？你配吗？”
“下次别老想那些没用的，有觉悟。”
樊胜美脸都僵了。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刺耳？
她咬了咬嘴唇，硬是挤出一句：“主人，我懂了，我以后乖乖的。”
苏向东回了个“恩”。
这女人，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就得上天。
才过了几天舒坦日子，就觉得自己翻身了？以为自己能配得上人了？
可人家苏向东，压根就没拿她当回事儿。
她盯着手机屏幕，心像被掏空了一块。
其实她一点都不想当狗，她想当的是他身边那个能牵手的人。
可他连这个念想都不让她有，直接掐死在摇篮里。
太狠了，真的。
……
苏向东刚想关车门，手机又一震。
邱莹莹的消息跳了出来：
“苏帅哥，你还记得我吗？”
他瞥了一眼，嘴角一歪：“小蚯蚓啊，能忘吗？”
邱莹莹立马激动得原地转圈，他居然记得！还叫她小蚯蚓！太戳心了吧！
“苏帅哥你太神了！你怎么记得住我啊？我那时候就露了个脸……”
后面一连串字刷得象爆米花，噼里啪啦堆满屏幕。
苏向东笑了：“每天拼死拼活干，累成狗，就记住你了。”
邱莹莹立刻回：“你真是太强了！我要是干这行，早饿死在出租屋了！”
“我之前做房产销售，两个月没开单，工资只有两千五，吃泡面都得省着啃……”
苏向东看得直乐。
这姑娘，傻得有点可爱。
不过说实话，她没被人骗到卖肾，已经算祖上积德了。
那套销售话术，绕得比迷宫还复杂，她那点脑子，连人家第一句“姐姐你真有眼光”都听不出是套路。
关键是，她还爱钻牛角尖，容易上头。
他回：“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你现在做蛋糕，挺好的。”
邱莹莹秒回：“对啊！东哥你说得对！我现在能做自己喜欢的蛋糕，偶尔还能偷吃一口，嘿嘿～”
苏向东回了个“加油”，顺手发了个握拳的表情。
聊完就关了界面。
真要是仔细琢磨，剧里那些逆袭剧本，全是给穷人心头插刀的。
像邱莹莹这样的人，脑子不够灵光，又容易信人，哪个男的真敢跟她长期处？骗她的人倒是有不少。
她被骗，太正常了，编剧都不敢乱编。
魔都这么多女孩，象她这样没背景、没脑子、还死心眼的，一抓一大把。
机会？摆她面前她都抓不住。
剧里那些光鲜亮丽，不过是拍给你看的梦。
现实？全是泥巴混着血的味道。
苏向东翻了翻通讯录，发现欢乐颂那几个姑娘，五个里头四个都跟他搭过话。
就剩一个，关雎尔。
一个字没发。
奇怪。
他决定试探一下。
这五个里头，真能让他多看两眼的，两个都够了：安迪，还有关雎尔。
……
邱莹莹聊完苏向东，兴奋得在被窝里打滚。
他不仅记得她，还夸她！他说话声音都温柔得象春天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