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东哥，我没责怪你的意思。”她缓了口气，“我就一句话，以后再碰上这种事，哪怕我帮不上忙，你也得跟我通个气，行不？”
“你这么一说，”苏向东突然想起来什么，“我倒想起另一件事。
“啥？”
“昨天我让许红豆彻底查了一趟身体，胃是真不行了，别的还好。反倒是你，成天连轴转，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赶紧抽空去一趟医院。”
“哎哟，又扯到我头上来了。”陈南星笑骂了一句，随即答应下来：“行吧，听你的，回头就安排。”
苏向东悠悠道：“你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不疼你疼谁？许红豆跟我八竿子打不着，还不是因为你把她当亲姐妹，我才跟着忙前忙后折腾两天。”
他说得一本正经，脸上一点波澜都没有，仿佛自己真是任劳任怨的大善人。
陈南星听着也感动：“东哥，这次真的谢谢你，要是没你在，我都想不到她一个人得多难熬。”
听到这话，苏向东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许红豆压根没告诉她实情。
果然，连提都不敢提。
他面上不动声色，依旧笑着：“谢啥，自家人不说两家话。你是我的人，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要不在，我不搭把手，对得起谁？”
“谢谢你。”她又认真道了次谢。
两人聊了几句，陈南星就说要回去开会，匆匆挂了电话。
苏向东拿着手机愣了几秒，差点笑出来。占了便宜还被人真心实意感谢，这事干得也算绝了，他自己脸皮够厚，此刻都有点发烫。
……
转眼到了下班时间。
微信一震，樊胜美发来一条消息：
“地方发我一下，我现在动身。”
苏向东把定位甩过去：“就这儿，以后咱们碰头都定这了。”
“好。”樊胜美回得干脆。
等她看清地址，眉头一挑：“不去酒店？这是个居民小区？”
苏向东回复：“放心，那是我买的房子，平时没人知道。我不至于拿你冒险。”
“玩归玩，底线我清楚得很，不会让你难做。”
樊胜美想了想，只回了一个字：“谢。”
苏向东回她：“你先到别着急，我要是还没来，就在楼下等会儿。”
“行，知道了。”
苏向东压根没急着过去，先拐到了四季大酒店，去找许红豆了。
他跟许红豆刚有点苗头，正是加温的时候，哪能冷场？
再说了，樊胜美算什么？不过是个备胎罢了，早收拾晚收拾，不都一样？
眼前这个许红豆，才真值得花心思。
……
樊胜美盯着手机上那条简短的回复，心里一阵阵发空。
随手买的房？
随、手？
对苏向东来说，房子就跟买瓶水似的，抬手就来。
她呢？在魔都拼了这些年，到现在还得跟人合租，挤在那么一丁点空间里喘气。
要不是邱莹莹和关雎尔愿意分摊，她一个人光房租就得被吃掉大半工资。
省吃俭用那么久，就为了能在城里扎根，有个属于自己的角落。
可人家苏向东，动动手指，房本就到手了。
想到自己当初还拒绝了他的示好，樊胜美现在肠子都悔青了。
要是那时候点头，现在躺的可不是出租屋，而是豪宅；身边的也不是合租姐妹，而是男朋友兼金主。
她念叨了多少年的阔太太梦，早就实现了。
结果……她给推了。
如今梦碎了，反倒是把自己搭了进去，成了人家口中的“狗”。
每回想起这话，她都觉得胸口发闷，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解气。
她打了个车，按地址到了那个小区。
环境一看就不一般，绿化好，门禁严，明显是那种有钱人扎堆的地儿。
她微信戳了一下苏向东。
“我到了。”
苏向东回得随意：“恩，你等会儿，我这边事儿还没完。”
樊胜美：“好。”
苏向东又补了一句：“顺道去趟附近的宠物店，买几根狗链，再挑几个不同的项圈，大小都要。”
樊胜美下意识问：“你养狗了？”
苏向东立马回：“你不是吗？你不是我的狗？记性这么差？”
这话一蹦出来，樊胜美脸“腾”地烧了起来。
五万块一个月，换来的就是这种身份……
她低声应了句：“知道了。”
她在附近转悠一圈，找到了一家看着挺干净的宠物店。
推开门，小声问：“那个……你们这儿有卖狗链和项圈吗？”
女店员抬头一笑：“有的，小姐姐想看哪种？”
“呃……项圈有分类型吗？”樊胜美有点拿不准。
“当然啦，”店员耐心解释，“狗狗体型不一样，项圈也得分号，小型犬、中型犬、大型犬，尺寸都不一样。”
樊胜美一听，赶紧说：“那我要个大的。”
别人买是给宠物戴，她是给自己准备的。
这念头一冒出来，脸上又热了几分。
店员见她红脸，只当是性格内向，也没多想，继续介绍：“还有材质呢，有软皮的，也有硬料的，小姐姐想要哪种？”
樊胜美脱口而出：“软的吧。”
“硬的其实也挺舒服，狗狗毛厚，不怕硌。”店员笑着说。
樊胜美扯了下嘴角：“我还是选软的。”
她脖子上可没毛啊。
她站在货架前，看着五颜六色的项圈发呆。
这么多款式……
脑子里不由自主闪过一些画面，越想越臊得慌，脸直接红到了耳根。
樊胜美盯着货架上五花八门的狗项圈，整个人愣在那儿。
这也太多了点儿吧？
就一个戴脖子上的玩意儿，搞出这么多花样来干嘛？
难怪刚才服务员多问了一句，这哪是买宠物用品啊，简直是来选感情道具的。
她脸微微发烫，随便挑了三款最软乎的，赶紧结帐。
项圈搞定，接下来就是狗链。
这倒是简单，只有两款可挑：一种是冷冰冰的铁链，亮得反光；另一种是织得挺密实的布绳。
还用想吗？谁乐意被铁链套着走啊。
那玩意儿看着都勒人，真戴上，第二天脖子不得废了？
付款的时候手都在抖，拿了袋子转身就往外冲。
身后传来女店员甜甜的声音：“小姐姐买到合适的啦，欢迎下次再来哦～”
这一嗓子，直接把她吓得差点飞出去。
一路狂奔到小区门口才停下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