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樊胜美伺候人真有一套，动作轻柔，体贴入微，苏向东差点没忍住叫出声。
他睁开眼，环顾四周，一脸懵：“我这是在哪儿？”
樊胜美冷冷开口：“你喝多了，刚才把我给睡了。”
要是搁以前，她肯定天还没亮就红着脸，羞答答地告诉他昨晚的事。
但现在？她懒得演了。
“啥？你……你说啥？这不可能啊！”苏向东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
樊胜美冷笑一声，从包里抽出一张纸，甩到桌上，上面清清楚楚印着他那天晚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的模样。
“假得了这个？”她盯着他，语气硬得象铁。
苏向东喉头动了动，低头搓了搓手：“喝酒是我不对，你说吧，想咋样？”
樊胜美直截了当：“三万，拿钱走人。我不说出去，安迪也不会知道。”
“三万？你狮子大开口啊？”苏向东猛地抬头，声音都拔高了。
这话一出，樊胜美脸色“唰”地涨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不给也行，”她咬牙，“我去派出所，咱们走流程，看警察信你还是信我。”
苏向东长叹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神忽然软了下来：“胜美，说实话，第一回 见你，我是真有点心动的。要不……咱俩处对象？我不会亏待你，车子房子，你想过的日子，我都能给你。”
（嘴上说得甜，其实心里门儿清，压根没当真，全是套路。）
换作从前，这话要是砸下来，樊胜美能高兴得睡不着。
可现在？她连眼皮都懒得抬。
“处对象？你配吗？”她嗤笑出声，“一个卖房子的中介，天天跑马路拉客户，你也配谈给我未来？我想要的生活，你能撑得起一角吗？”
她说得又快又狠，脸都气得发白。
苏向东耸耸肩，点点头：“行，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我当然不乐意！”樊胜美吼完，伸手摊开，“赶紧转帐，我要走人。”
苏向东慢悠悠掏出手机，一边点开支付界面，一边说道：“按行情算，高级外围一晚八千，普通露水情缘两千。我给你五千，比起步价还高，咱一笔勾销，公平吧？”
“你……你这是什么混帐话！”樊胜美气得指尖发抖。
行情？她又不是站街的！
苏向东眼皮都不眨：“你不接受？那就报警去呗。到时候我说我啥都不记得，连怎么进的酒店都不知道，谁能拿我怎么办？”
“……行！”樊胜美咬牙答应了。
她清楚得很，真闹上警局，输赢难说，搞不好饭碗先砸了。没了工作，她在魔都连房租都付不起。眼下能捞一笔是一笔，哪怕被宰，也得认。
苏向东手指一点，五千块“叮”地一声转了过去。
这钱数，是他给女人里最少的一次。以前出手，没低于过一万。
他对女人向来大方，可惜，樊胜美不值得。
现在倒好，五千块打发走一个，他还挺满意。
不就是花了五千？小钱，无所谓。
就是这操作吧，多少有点破坏规矩，抬了行市，搅了生态。
但关他啥事？事儿都办完了，他不吃亏。
樊胜美确认到帐后，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连个背影都没留。
苏向东心情大好，伸了个懒腰，决定今天啥也不干了。
他顺手在附近最贵的酒店订了顶层套房，美美地躺下歇着。
忙完正事，顺手给曲筱绡发了条消息。
他办事，从不过夜，奖惩分明。
用不了几天，樊胜美就得跪着回来求他。
……
樊胜美冲出酒店，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一口气堵着，怎么都喘不顺。
她的美梦碎了。
想攀高枝，反被羞辱。
明明是自己主动，可她心里就是窝火，憋屈得不行。
回到欢乐颂小区门口，一眼就看见曲筱绡站在那儿，手机贴着耳朵，说话声音压得极低。
樊胜美脚步一顿，悄悄靠过去，躲在绿化带后头，竖起耳朵偷听。
只听曲筱绡正小声说着苏向东的事……
“姚滨，你是不是搞乌龙了？苏向东一个月光提成就两千多万？一年挣好几个亿？”
“别逗了，这数据准吗？苏向东怎么可能这么猛？姚滨，你再给我核实一遍！”
“等等，你说的那个苏向东，是不是精言集团那个传说中的销冠？真是他？”
“网上都传疯了，人家可是销售圈里的神话人物，谁不知道啊。”
曲筱绡一听，当场愣住，手一抖，手机“啪”地摔在地上。
她这话一出口，樊胜美直接懵了，脑子一片空白。
一个月两千多万提成？一年挣几个亿？
销售界的神话？
说的是苏向东？那个苏向东？
啥时候成精言集团的大神了？
樊胜美立马掏出手机一搜，好家伙，网上全是他的新闻，热搜都挂了好几条。
她这才反应过来，怪不得这名字耳熟，原来早就在圈里火透了。
只是她不在那个行当，当时听了也没往心里去。
现在被曲筱绡一提，全想起来了。
眼看曲筱绡转身走了，樊胜美扭头就往门外冲。
苏向东是她的机会！
他根本不是什么底层打工人，他是白手起家的神！
一年几个亿的收入，随便分她一丁点，日子就能过得油光水滑，想吃啥吃啥，想买啥买啥。
她梦想的阔太太生活，只要苏向东一句话，立马兑现。
这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理想对象吗？
可她之前居然还对人家甩脸子？
樊胜美坐上车，越想越气，抬手“啪啪”两下狠抽自己。
前面开车的司机吓得差点踩刹车。
等樊胜美下了车，司机一脸后怕地跟同行嘀咕：“今天拉了个奇人，上车就自己打自己，那声音，跟拍板砖似的，太吓人了。”
樊胜美赶到自己订的那间房，推门一看，人没了。
跑前台一问，苏向东早就退房走人了。
她气得直跺脚，抬手又是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她的真命天子啊！
就这么被她放跑了？
她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悔得肠子都青了。
掏出手机赶紧拨苏向东号码。
第一通，秒挂。
第二通，照样挂。
直到第三通，那边才接。
苏向东声音冷得象冰：“不满意可以报警，我不怕你告。”
樊胜美听得心口一紧，恨不得再抽自己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