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以后找个男朋友，就能保证一辈子稳稳当当？怕是做梦。”
她顿了顿，笑着说：“我之所以这么死心塌地跟着东哥，是因为他对我太实在了。”
“我们认识才多久？他已经给我砸了一百多万。”
“盖别墅、买房、住这种大平层，出门坐迈巴赫，穿的戴的全是顶奢，每个月零花钱几十万打底。”
“逢年过节，还往我家送礼。昨天刚给我爸妈送了两块表，俩人乐得合不拢嘴。”
“我算啥？以前不就是个卖包的小销售吗？除了这张脸，啥也没有。”
“可他就愿意对我这么好。他喜欢我，我就完完全全是他的。”
“我已经很知足了。”
江莱听着，默默点了点头。
她忽然懂了，王曼妮整颗心，早就长成了苏向东的模样。
江莱笑了笑：“苏向东这人，对自己女人是真的肯花钱。”
“我认识不少老板，比他有钱的不少，可没一个象他这么敞亮。”
“恩。”王曼妮一听，忍不住笑出了声。
在她眼里，东哥是爱她的。她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角色。
两人聊了聊苏向东、顾佳和王曼妮各自的往事，江莱心里总算捋清了这堆事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
顾佳变成今天这样，全是被许幻山伤透了。
而王曼妮会变成现在这样，是被现实吓怕了。
连顾佳那样能干、能扛的女人，都能被轻易甩掉，那她这种普通人，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王曼妮现在根本不在乎那本结婚证了，在她眼里，真正重要的是对方有没有真心待她，能不能把她当回事。
江莱撇了撇嘴：“我妈也讲过，靠一张纸栓住男人，纯属做梦。男人这种东西，跟皮筋似的，你勒越紧，他弹得越狠，转头就跑了。”
王曼妮笑出声：“阿姨这话说得太到位了。”
两人并肩站着，眼睛都望着黄浦江的方向，江面上船来船往，汽笛一声接一声。
就这么静静看着，谁也没说话。
时间一点一点溜走，像沙子从指缝里漏下去。
江莱忽然开口：“按顾佳那脾气，我不信她就这么咽下这口气？”
“怎么可能忍？”王曼妮摇摇头。
江莱挑眉：“我还听说，她让许幻山净身出户，家里所有东西全归她，只留了那家公司给他。”
“啥？还留了公司？！”江莱猛地一愣，“公司可是摇钱树啊，只要不倒，以后流水哗哗的。顾佳脑子清楚的很，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吧？”
“我当初也这么想，”王曼妮笑着解释，“还专门问过顾佳，结果不是我想的那样。那根本不是给她自己挖坑，是给许幻山埋的雷。”
“埋雷？什么雷？我怎么一点没看出来？”江莱皱眉。
王曼妮正要解释，门突然被拉开，顾佳一头乱发冲了出来。
她动作麻利，刷牙洗脸冲了个澡，扑了点粉，拎起包就往外走。
王曼妮一把拉住她：“哎，顾顾，你急吼吼地去哪儿？”
顾佳眼睛发亮：“去看场大戏，走不走？”
“啥戏？”王曼妮下意识问。
顾佳笑得轻飘飘：“刚收到消息，许幻山那烟花厂炸了，死一个，伤六个。他赔不起，怕是至少要蹲十五年。”
“我靠……”江莱倒抽一口冷气。
脑子里‘嗡’地一下，突然全明白了。
牛啊！这女人太狠了！
这是江莱此刻唯一的念头。
这几天，她对顾佳的印象已经翻来复去变了好几回。
最开始见她，觉得是那种标准白领，干练又体面；
昨晚出了点事，她还以为顾佳是表面端着，背地里爱玩爱刺激；
可现在一听这消息，她彻底懂了，顾佳根本不是情绪上头的狠人，她是算得清清楚楚、一步步把人往绝路上逼的狠角色。
长得人模人样，下手却比谁都准。
她真是小瞧了这个人。
那家公司哪是留给许幻山翻身的资本？分明就是个火药桶，等他自己点燃。
她是想送他进去？
王曼妮立马表态：“我去，我也去瞧瞧。”
江莱也跟着举手：“算我一个！必须去！”
顾佳笑呵呵：“行啊，人多热闹，一块去看许幻山的下场。”
三个女人背起包，脚步轻快地下楼。
尤其是江莱，这趟去纯粹是为了看笑话。
她气不过啊，顾佳这么好的人，落到今天这地步，全是许幻山一手造成的。
她心里憋着火，就想亲眼看看那家伙狼狈的样子。
王曼妮一边开车一边提醒：“顾顾，东哥现在不在你身边，你到时候别太激动，万一许幻山被你刺激得发疯，咱可兜不住。”
“东哥……”顾佳一拍脑门，“对啊，这么大的事，得跟他说一声。”
她笑着掏出手机：“我给他打个电话，看他中午有没有空，一起出来，陪我去‘探望’一下许幻山。”
你这哪是去探望啊？
该不会是专门跑去看笑话的吧？
还是憋着劲想瞧他倒楣？
我才懒得戳穿你呢。
王曼妮和江莱在旁边默默腹诽。
顾佳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苏向东的号码。
电话接得挺快，苏向东声音带着点好奇：“哎？怎么这时候打给我？出啥事了？”
顾佳语气轻快：“真有事，不过不是坏事，你猜得着吗？”
“你总算找到新项目了？”苏向东打趣道。
“项目还没定呢，还在琢磨。”顾佳说，“不过你上次那几句话，真把我点醒了。跨行干事业就象闯进陌生地界，得先摸清路子再说。”
“你能这么想，我听着都舒坦。”苏向东笑了，“别吊我胃口了，到底啥好事？说来听听，我也乐呵乐呵。”
“你肯定会乐，可我偏不直接说。”顾佳故意拖着调子。
苏向东啧了一声，随口一扯：“该不会……许幻山被抓了吧？”
“……”
顾佳、王曼妮、江莱三人全傻了眼。
顾佳愣住：“你怎么猜到的？谁跟你透的风？”
这话，也是另外俩姑娘心里想问的。
苏向东哼笑一声：“我瞎猜的？自打你离婚，你开心是常有，但这么眉飞色舞，我还真没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