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东哥居然主动说要陪她？
都多久没这样了？
朱锁锁擦了口红，出门前丢下一句：“行啊，你俩慢慢腻。
苏向东搂着蒋南孙，盯着她这副端庄淑女样，脑子里全是昨晚她拍桌子骂人、头发乱成鸡窝的模样。
前后判若两人。
他忍不住笑了。
蒋南孙察觉他视线，脸一下子烫了：“你看什么呢？”
“你昨晚跟现在，简直两个极端。”他说。
她立马捂他嘴：“闭嘴！再乱说咬你了！”
苏向东装模作样张嘴，吓得她象只受惊的小兔子，嗖地往后缩。
他乐了：“有啥好躲的？”
蒋南孙别过脸，耳根都红透了：“你还说！要不是你……老不来理我，我至于那样？”
他听了，手臂一收，把她整个人按进怀里。
她乖乖窝着，像只被顺毛的猫。
突然，她闷闷开口：“东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啥？”
“今天发工资啊。”
“……啊？”
他脑子嗡了一下。
对哦。
那两亿……该到帐了。
蒋南孙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儿，东哥居然一嘴给忘了。
她憋着笑，拿手指头戳了戳他骼膊：“东哥，你这心是有多大的洞啊？”
“两个亿的工资啊！放我身上，怕是半夜惊醒都要数钱数到天亮。”
苏向东瞥她一眼，伸手一把捞过她，照着脸蛋儿就是一口亲过去，“啧，”
“我本来也睡不着，可一瞅见你们俩，瞌睡虫全跑光了。”
“……”
蒋南孙脸瞬间红透，连耳尖都发烫。
“我说正经的呢！你别闹！”
“我哪儿不正经了？”他笑得一脸无辜，“你俩在我身边，我睡觉比睡在云上还踏实，这不实话？”
“那也不许这么说！”她急得直跺脚，可话一出口，自己都觉着没底气。
苏向东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随手柄手机搁在膝盖上：“行行行，你正经。那别墅呢？挑得咋样了？”
一提这个，蒋南孙立马精神斗擞，掏出手机翻出早就写好的清单，一条条念出来：“檀宫、九间堂、御翠园、世茂山庄，全都是最顶级的。”
“就这四个？”
“恩！我跟锁锁扒拉了半个月，能查的资料全查了，看图都看吐了。”
苏向东点点头，没急着下结论：“你们俩呢？哪个更中意？”
“唉，”她长长叹了口气，整个人瘫在沙发里，“每一个都好到离谱，像选老公一样难选。”
“啧，”他摇头笑，“指望你们俩，怕是能挑到明年过年。行了，别纠结了，我来定。”
蒋南孙忙不迭点头，心里像揣了只兔子，蹦得厉害。
这可是动辄上亿的房子啊！能跟着挑一挑，她已经觉着象是天上掉馅饼了。真要让她做主？别说买，连电梯按钮都不敢按。
东哥到底是个什么神仙人物啊？
一个月前他随口提了句“换个房子”，这月就真把四个顶配别墅摆在她面前了。
她以前觉得，有钱人是电视剧里的符号，是报纸上模糊的照片。可现在，东哥就坐在她身边，打个喷嚏都能让她心跳漏半拍。
普通老百姓，谁干得出这种事儿？
苏向东盯着那几张照片，眼神来回扫，眉头微微皱着，象是在算什么帐。
蒋南孙乖乖地抱着他的腿，一动不敢动，生怕自己喘气声太大，打断了他的思绪。
心里头，却象炸开了一整个烟花大会。
她真的，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天能跟这种人说话，还能被他搂在怀里。
正胡思乱想呢，苏向东忽然问：“对了，你爸情况咋样？”
“出院了，”她声音低了点，“医生说恢复得不错，再调养一段时间就能正常生活。”
她顿了顿，眼神发空：“东哥……要是没你提前那步棋，我真怕我爸……又犯病。”
“恩？”他挑眉，“怎么？”
“他刚醒过来，第一句话问的是，”她模仿着老爸的语气，带着点无奈的苦涩，“‘能跟东哥多走近点吗？你肯定认识叶谨言，精言集团那些内幕，他肯定知道吧？’”
苏向东愣了两秒，直接笑出声，笑得后脑勺都撞在了沙发靠背上。
“哈，老蒋这是，真不嫌自己命长啊。”
蒋南孙低下头，手指无意识抠着膝盖上的布料。
她没笑。
她只是觉得，那句话背后，压着太多东西。
不是贪婪。
是绝望。
一个人，连最后一点体面都不要了，只想抓住点能翻身的稻草。
而那根稻草，恰恰是她最敬重、最依赖的人。
她忽然觉得，自己像站在悬崖边上，身后是家，面前是光。
可那光，离她太远了。
也太烫了。
蒋南孙靠在苏向东怀里，轻声说：“东哥，我原本打算找个机会，跟家里摊牌，说咱们的事儿。”
“可现在他那样，我真开不了口。”
“我要是说了，他准得以为我嫁了个金主，手里有钱了，转头又得去炒股票。”
这种事，能瞒一天是一天，何必自找麻烦？
她不提，苏向东心里反而踏实。
苏向东手臂一紧，把她圈得更牢：“你咋想，我都没意见。”
他捏了捏她肩头，笑得贼有底气：“南孙，你记住两件事就行。”
“第一，你永远是我心里头最宝贝的那个，谁也替不了。”
“第二，你爹妈姐妹，以后就是我亲家人，我养着。”
蒋南孙一听，眼圈儿唰就红了，脑袋死死往他胸口钻，恨不得长他身上。
“东哥……能遇见你，真好。”
苏向东嘿嘿一笑。
她抬头，眼睛还湿着：“不过你别管我家里人了，你每月给我的零花，我都花不完，我自己养她们就够了。”
“行啊，”他拍拍她屁股，“不够随时开口，别跟我客气。”
她连连点头。
苏向东慢悠悠道：“对了，这月债该还了吧？”
“恩，”她点头，“你发完工资那几天，老规矩。”
“那就照旧。”他语气轻飘飘的，“让那些催债的明白，咱不是没钱，就是不急着还。”
“也让蒋叔知道，他那堆烂帐，压得他喘不过气，别老想着翻本炒股票。”
“我看谁还敢把钱借他，赌命呢？”
蒋南孙一听，直接笑出声，肩膀直抖：“东哥，你这招太绝了！”
“那当然。”他理直气壮。
他故意把蒋鹏飞捆在债务堆里，不动声色就把蒋南孙牢牢栓住了。
她非但不嫌他狠，还觉着这人聪明得不行，心里甜得冒泡。
苏向东压根不觉得自个儿阴。
他就是不想给蒋鹏飞擦屁股。
哪怕这人是他岳父，也不行。
他对女人，从来不小气，朱锁锁、蒋南孙，哪个不是月月三十万起，住的是顶层公寓，开的是进口豪车。
花在她们身上的，他从不含糊。
可蒋鹏飞欠的债，凭啥他来背？
上次帮他扛一次，是看在南孙份上，不是他乐意当活菩萨。
下次再炒爆，跳楼那戏码，苏向东不介意亲手再推他一把。
他能给蒋家掏钱，但蒋鹏飞算哪根葱？
他不知道，自己人不在公司，整个精言集团都炸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