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就他一个人知道。
要真让别人晓得，关关面前她是大姐大，背地里她是……，那她这脸还往哪搁？还活不活了？
表面？她跟关雎尔形影不离，吃饭一起，逛街并肩，谁不夸她们感情好？
可内心里？关雎尔就是她的大姐，她的天。
这事儿，只能烂在她肚子里。
可等她抬头看关雎尔时，心里还是咯噔一下，那丫头正靠在沙发上刷手机，阳光打在她睫毛上，温柔得象幅画。
关雎尔一察觉，歪头笑了：“樊姐，你瞅我干啥？眼神跟偷了腊肠的狗似的。”
樊胜美一激灵，赶紧摆手：“没、没事儿！我就是想跟你说……今天别出门了，歇一天吧？”
关雎尔眨眨眼：“我正想跟你说呢！”
“以前天天加班，做梦都想逛商场。现在天天逛，连着四五天了，腿都快断了。”
“我跟你说，”樊胜美忍不住笑，“就跟吃红烧肉似的，今天吃，明天吃，后天你看到那油花都想吐。得歇着，隔两天再来，才香。”
关雎尔连连点头：“说得太对了！那就今天躺平，明天再说！”
“恩嗯！”樊胜美忙不迭答应。
关雎尔顺口问：“吃饭没？”
“没呢。”
“走，我请你吃顿好的。”
“好啊！”樊胜美应得比谁都响。
她心里清楚，这顿饭，可不是普通的饭。
苏向东没给关雎尔多少现金，可给了一张黑卡。
里面几百万，随便刷，刷几年都刷不完。
大酒店的菜，贵的不是菜，是那股子味道，是灯光，是侍应生低头时那一句“女士，请慢用”。
她第一次看见卡里馀额的时候，手都抖了。
她拼死拼活在魔都打工，三年攒不到一个首付。
可现在，她连喝杯冰美式都怕刷卡超了预算，不是怕花钱，是怕对不起那张卡，怕姑负了“恩赐”。
所以她不敢多点，不敢浪费，
有些人啊，钱在他们眼里就跟纸一样，大酒店里刷卡充卡，动不动就是几百万，眼睛都不带眨的。
真不是人干的事儿！
就这样，关雎尔拉着樊胜美，两人直奔隔壁那家五星级酒店，点了一桌山珍海味。
饭桌上，俩人一边嚼着龙虾蟹黄，一边偷偷给苏向东发消息。
……
关雎尔：“东哥，这道鲍鱼简直绝了，你啥时候带我吃一次？”
苏向东：“今晚？”
关雎尔：“就光吃饭？”
苏向东：“不然呢？你还想加个按摩？”
关雎尔：“哎呀不是，我是说……如果只是吃饭，那行。要是别的……不行，我那个来了。”
这几天俩人天天聊，关雎尔跟苏向东之间的气氛越来越松快，像老朋友一样，连尬笑都变得自然了。
苏向东：“你刚才琢磨啥呢？我一直以为你是班里最乖的那个乖乖牌，结果你脑子里全是戏，真该给你挂个‘深藏不露’的牌子。”
关雎尔：“你就知道取笑我。”
苏向东：“哪有，我笑都笑得小心翼翼好嘛……嘿嘿。”
关雎尔：“那你到底吃不吃啊？”
苏向东：“吃啊！你都说好吃，我这胃可不答应。”
关雎尔：“那我下午等你，一起吃？”
苏向东：“成，准时到。”
关雎尔：“对了，东哥，樊姐好象……有点觉出味儿来了。”
苏向东看完消息，噗一声乐了。
觉出味儿？樊胜美早把真相撕开贴墙上了，就关关还在那自欺欺人，觉得对方啥都不懂。
苏向东：“她知道就随她吧，人挺稳，我早跟她说过别乱说。”
关雎尔松了口气：“那就好。”
苏向东：“但你别跟别人提啊，尤其是外人，传出去对你影响太大了。”
关雎尔：“那……小蚯蚓呢？她天天跟我形影不离。”
苏向东：“小蚯蚓？你确定要让整个小区都知道你跟我吃饭？她一张嘴，方圆五公里都能听见。”
关雎尔立刻缩了脖子：“……算了吧，咱不说了。”
苏向东：“赶紧吃饭，再聊菜都要进垃圾桶了。”
关雎尔这才埋头猛扒饭。
……
这时候，樊胜美笑得眼睛都弯了：“哟，关关，吃饭还得跟你对象打卡报备啊？”
关雎尔耳朵尖都红了：“哪有，就是顺口说一句。”
樊胜美坏笑着：“那啥时候带他来见见我们？咱也瞅瞅是哪个神仙，能把你收了。”
关雎尔心跳差点漏拍：“樊姐……你是不是……猜到了啥？”
樊胜美抿嘴一笑：“关关，你嘴上不说，但眼神躲来躲去，我都快给你写剧本了，你那个天天跟你聊天的东哥，该不会是苏向东吧？”
关雎尔整个人僵住，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她觉得自己藏得够严实了，没想到早被人家看得明明白白。
樊胜美看她不吭声，立马拍大腿：“哎哟我的天，我胡咧咧一句，真被我说中了？！”
关雎尔咬着嘴唇，低着头，轻轻点了下。
“恩。”
樊胜美捂嘴夸张地往后一仰：“我滴个乖乖！苏向东？你男朋友是苏向东？！那那个……天天给你点赞、陪你半夜聊到两点的……真是他？！”
关雎尔没再躲，又点了一下头。
安静的包厢里，只有她和樊胜美之间，那根看不见的弦，终于被轻轻拨响了。
樊胜美眼冒星星：“关关，我就说嘛，你咋会辞职？有这么个男朋友，你躺平一辈子都够用了！”
关雎尔轻轻笑：“我嘛，还是会找份轻松的活儿干，四天八小时那种，老窝在家里，真会闷出病来。”
樊胜美捂着嘴笑得不行：“要是我男朋友是苏向东，我天天趴他脚边，连饭都懒得吃，非得把他伺候得连床都起不来……哎哟！”
话还没说完，关雎尔一把捂住她的嘴。
“樊姐！别瞎说！”
樊胜美眼睛一眯，故意逗她：“有啥不能说的？苏向东哪个女生不馋？”
关雎尔语气平静却笃定：“他不会那样的。”
这几天，她整个人都变了，腰板挺了，眼神亮了，连走路都带着风。
她不再怀疑，也不再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