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带进来吧。”他说。
“好嘞,东哥,你等我两秒。”朱锁锁应着,从他怀里挪开,拍拍衣服,理了理头发,转身就出了门。
没一会儿,门又开了,她身后跟了个水灵灵的姑娘,脚步轻快,眼睛亮得跟刚洗过似的。
“东哥好!我是朱闪闪,以后负责帮你整理文档、跑腿买咖啡、连文档夹折角都要管!”她笑得见牙不见眼,一嘴小白牙晃得人眼晕。
苏向东看了眼朱闪闪,又转头瞄了眼朱锁锁,嘴角抽了抽。
这组合,是剧组故意来整我吗?
这朱闪闪,不就是安家里那个让他看完就想给她买奶茶的丫头吗?
傻乎乎的,但不惹人厌。
热心肠,有原则,笑起来象春日里被阳光照透的玻璃珠。
比起那个冷冰冰的房似锦,他心里头更偏心朱闪闪。
再一看,啧,那眼神,清澈得能直接照出人脑容量。
还有个叫张乘乘的,他也记得牢。
那女人出轨了,还理直气壮说:“哥哥,我不过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只是恰好我是女的罢了。”
这话是人能说出来的?
后来怀了孕,又一拍大腿:“孩子是你的,你得养!”
苏向东当时差点把遥控器砸了。
现在剧的编剧是拿键盘当智商测试仪吧?
奇葩扎堆儿,他看一集能气醒三回。
可偏偏,这剧他刷了八遍。
“行,闪闪,你是新人,跟着锁锁学着点。”他点点头。
朱闪闪一听,脸“唰”地红了,点头像小鸡啄米:“恩嗯!我一定好好学!东哥你放心!”
心里却偷偷冒泡:哇塞,东哥声音也太酥了吧……他笑起来的时候,像夏天的风轻轻吹过耳尖……
苏向东压根不知道,这姑娘脑补的八点档剧情,已经拍了五集了。
朱锁锁没搭理她的花痴,直接吩咐:“闪闪,把这些文档按月份分类,a4纸别皱,文档袋标签贴正。”
“明白!”朱闪闪立正敬礼似的,麻利儿地扑到桌前,噼里啪啦开始折腾。
苏向东低头看合同,手指头却不知不觉搭在朱锁锁的大腿上,轻轻摩挲。
朱锁锁也不躲,反而往他那儿靠了靠,腿稍微一抬,让他的手能更舒服地搭着,连膝盖都弯得恰到好处,像特意为他设计的扶手。
三个人,他干活,她陪着他,她埋头搬砖。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古代书生读书,红袖添香。
苏向东心里偷笑:嘿,老子这算不算是穿越成总裁版徐志摩了?
朱锁锁更美,靠在他身边,连呼吸都带着甜味儿。
这日子,比喝冰镇酸梅汤还舒坦。
……
时间一晃,日头就偏了。
中午到了。
苏向东起身,心里已经盘算好了:以后每天中午,都去逗逗宋晓雨。
三十天,撑死也就是一场小游戏。
玩坏了?管他呢,又不是他对象。
没负担,不心疼。
他推开门,老地方那熟悉的身影,正低头看手机,脚尖无意识地戳着地。
他嘴角一扬,大步走了过去。
宋晓雨盯着苏向东推门进来,脸上挂着笑朝她走,心头像被东西攥着,闷得发慌。
她心里门儿清,对这男人,一点心动都没有。
可当听说他有女朋友时,她喉咙里像卡了根刺,咽不下,吐不出。
你都有主了,还来撩我?
一次两次,她认了,当是运气背。可他倒好,还想玩满一个月?
合著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随手就能用钱买来的玩意儿?
十万块,就能让我随叫随到、任你摆布?
她越想,胸口越堵。不是气,是被羞辱得浑身发凉。
苏向东这人,根本就没拿她当个活人看,更别提是个女人。
念头一转,宋晓雨眼底冷了下来。
既然你不当我是人,那就别怪我下手狠。
这一个月,她要撬开他的壳,揪出他的把柄。
等那天,她要他趴着,跪着,抬头看她说话!
眨眼间,人已到跟前。
苏向东笑眯眯:“瞅啥呢?魂儿都丢了?”
宋晓雨扯了下嘴角,摇头:“没事儿。”
他一屁股瘫在沙发上,语气跟使唤佣人似的:“跪下说话。”
宋晓雨拳头攥紧,指甲抠进掌心。
跪?你当我是什么?狗?说话还得先下跪?
可她咬着牙,没吭声。
“好……我跪。”
为了日后让他跪着求饶,这点屈辱,她扛得住。
膝盖砸在地上,声音轻,心里却炸了雷。
苏向东嘴角一勾:“晓雨,我可想你想得慌,怎么不叫你朋友出来玩玩?”
宋晓雨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了?
但她面上不动,立刻拨通电话:“向东,你在哪?来我家吧,我等你。”
电话那头一答应,她立马换上甜得发腻的语气,嘘寒问暖,亲热得跟姐妹似的。
外人听了,怕真以为她们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其实,总共就见了三回。
今天,是第三次。
可她陪笑、递水、逗趣,全然不象装的。
苏向东眯着眼看她忙活,满意地点头:“不错,挺上道。”
宋晓雨忍不住了:“东哥……你都有女友了,还这么对我,真不合适吧?”
苏向东瞥她一眼,冷笑:“合适不合适,你别忘了你欠我十万。”
“是不是又想偷录我?想抓我把柄?”
“我劝你,别耍小聪明,吃亏的,永远是你自己。”
宋晓雨脑门一懵,血液都冻住了。
他……怎么知道?
她明明藏得那么深!
苏向东伸手,轻轻拨了下她头发,温柔得瘆人:“别愣着,该干嘛干嘛。”
她浑身一颤,嘴上立刻堆笑:“哪能啊东哥,我哪敢!你可别冤枉我!”
“恩,最好别有。”他笑得象在夸宠物,语气却象刀片刮骨头。
宋晓雨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转身就去哄他那“朋友”,笑得脸都快抽筋。
有几次,她差点吐出来。
逗完她嘴,苏向东忽然压低声音:“你这人,光讲理没用。你听不进,也不信。”
“得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怕。”
他没再解释,也没多说。
三个小时后,他起身走人,头都没回。
不是女朋友,就是爽。
不用哄,不用迁就,不用心疼。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只要开心,就够了。
宋晓雨瘫在那儿,眼神空洞,直勾勾盯着天花板,跟被抽了魂儿似的。
苏向东说有事儿要跟她谈,结果一谈,谈得她差点升天。
她自己都不清楚,怎么挺到现在的。
中间好几次,她真觉得心脏停了,呼吸断了,人可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现在她心里头,对苏向东只剩下一种感觉,怕。
不是普通那种怕,是半夜醒来看见衣柜里站个人那种怕。
“不能再干了。”
“再这么下去,我还没揪住他把柄,自己先躺棺材里了。”
“这人根本不是人,是披着皮的阎王!”
她在心里骂了上百遍,每骂一句,腿就抖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