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锁锁一愣。
以前她拿四千五，全靠东哥偷偷往她卡里打钱。现在真成了正规军，工资翻倍，还带五险一金？这波不亏。
她低头看简历，
【姓名：朱闪闪】
她眼睛都直了。
朱锁锁？朱闪闪？
这名字是哪个神仙取的？生怕人看不清是led屏直播吗？
她抬头看杨柯：“这……真叫朱闪闪？”
“恩，户口本上这么写的。”杨柯憋笑，“人是hr面试的，长得挺清秀，就是……说话慢半拍，反应有点憨。”
朱锁锁低头再瞅照片，五官是真标致，眼神却象刚学会走路的小狗，一遇风就晃。
她忍不住笑出声。
憨是憨了点，可咱不就是要个搬砖的吗？不靠智商，靠服从。
只要听话、不捣乱、不抢风头，管她叫朱闪闪还是朱发光，都行。
反正，东哥的裤兜，她还捂得牢牢的。
朱闪闪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啪一下松了。
朱锁锁也长出一口气，象刚跑完马拉松。
十分钟后。
朱闪闪踩着高跟鞋踏进公司大门，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一道火辣辣的身影拦住了。
“喂，你，过来。”
那女人穿着一件亮得能当镜子照的红裙子，腰细得象能掐断，眉眼一抬，整个办公区都安静了。
朱闪闪喉咙一紧，不敢吭声，赶紧小跑过去。
办公室门一关。
朱锁锁跷着腿，坐在东哥那张真皮大椅上，眼皮都没抬：“你知道你干的是啥活吗？”
朱闪闪咽了口唾沫：“卖房子的，我偶象就是苏向东。”
朱锁锁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又是个东哥脑残粉。
最近这人简直是魔都现象级ip，每天有几千号人挤破头想进精言集团当销售，全是冲着苏向东来的。
她昨天刚到岗，前台排的队都能开演唱会了。一问，全是想靠“接近东哥”翻身的。
真当销售是星探面试？
第一，这行压根不是女孩子该踩的坑。
第二，苏向东是独一份的神话，全中国就一个，别指望能复制。
她盯着朱闪闪，语气放轻了点：“别干了，真别干。你不知道每天要面对什么。”
“客户里头，好说话的凤毛麟角，难缠的能把你当玩具。给你钱，让你陪喝一晚，嘴上说买不买房，实则图你身子。说好听点是看房，实际上就是约局。你不喝？房不买了。你喝了？保不准半夜就出事。”
“新人熬不下去，三个月没开单，直接走人。多少姑娘脑子一热，觉得‘睡一觉就能成单’，傻乎乎点头。”
“碰上良心好的，真下单了，至少亏得没那么惨。可要是碰上渣男，给两千块打发你，拍拍屁股走人，那女孩可能这辈子都走不出那个夜晚。”
朱闪闪听得手心冒汗，脊背凉飕飕的。
朱锁锁却笑了：“我这不是吓你，是让你清醒。这行表面光鲜，内里全是血。”
朱闪闪声音发颤：“姐……我……我都入职了，现在撤，来得及吗？”
朱锁锁歪头看着她，嘴角一挑：“闪闪，你说实话，你觉得自己聪明吗？”
朱闪闪眼睛一亮：“还行吧！有时候我可机灵了，灵到离谱！”
朱锁锁当场捂脸，内心狂喊：你这哪是聪明，你是纯天然呆萌成精！
她深吸一口气，抛出诱饵：“给你个新路：不卖房了，来当我，不，来当苏向东的私人助理。”
“月薪一万，五险一金全包，年节红包能塞满你冰箱。”
“全魔都，找不到第二家。”
朱闪闪心脏直接飙进嗓子眼。
一万！还不是提成！是保底！一个月到手这么多？！
而且……能天天跟东哥近距离接触？！
天呐，这是她从小到大最奢望的梦！
她猛点头，声音都劈了：“姐！我干！我不卖房了！我当助理！”
朱锁锁这才笑出来，拍了拍身边位置：“行，从今天起，你归我管。我让你往东，你不准往西。”
朱闪闪连连点头，小鸡啄米似的。
她尤豫几秒，还是忍不住问：“姐……女孩子真这么难？”
朱锁锁轻笑：“我干了两个礼拜，一单没开，还被三个客户摸了手，一个说要包养我，一个直接说‘你陪我住一晚，这单给你’。”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有点深：“当然，要是真不怕脏，肯豁出去，赚个几十万也不是梦。”
朱闪闪咽了口唾沫，声音细得象蚊子：“那……怎么豁得出去？”
朱锁锁咧嘴一笑，口气轻松得象在聊中午吃啥：“陪吃饭、陪逛街、陪睡觉，反正意思就这几种，你懂的。”
朱闪闪一听，立马缩脖子，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姐！这活儿我真干不了！我宁愿天天给东哥端茶倒水、跑腿搬纸！”
朱锁锁不慌不忙，眼神带点捉狭：“别急着拒绝，等你干久了，自然就明白了。”
“恩嗯嗯！”朱闪闪连连点头，恨不得把头点进地缝里。
说白了，卖房子这行，女销售里业绩顶呱呱的，谁没点“特殊手段”？不是啥见不得光，就是……事儿多了点。卖车的、卖保险的、卖奢侈品的，都一个德行。
女生不容易，可有个优势摆那儿，脸好看，客户心就软，合同就容易签。但你真以为光靠脸就能在一堆老油条里混出头？呵，那些人，可比你想的精多了。
签完入职，朱锁锁立马“上手”了。
拖地、擦桌、倒垃圾、订午餐、收快递，全甩给了朱闪闪。
她自己？美滋滋地坐在工位上喝奶茶，嘴角都翘着。
朱闪闪起初心里嘀咕：我好歹是大学生啊！这事儿不该我干！
可一算工资，月入一万三，五险一金全齐，节假日还发购物卡，年底奖金看得人眼晕。她咬咬牙，算了，拼了。
别人咋想她不管，她只知道：这待遇，搁她这刚出校门的菜鸟身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入职头一天，她干得比谁都卖力，抹灰拖地象在擦祖宗牌位，不敢偷半点懒。
二十分钟后，办公室门一响。
苏向东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笑盈盈的朱锁锁。
他一眼瞅见那条火红的长裙，眼底立马亮了。
全公司穿红的姑娘一大把，可没一个象她这么，象一团烧着的晚霞，烫得人挪不开眼。
普通人穿红，土气；她穿红，是活色生香，是让人咽口水的风情。
苏向东没废话，一把把她捞进怀里，低头就吻。
她脖子仰着，唇上还留着未干的口红印，任他慢慢蹭，慢慢啃。
好一会儿，俩人才分开。
苏向东轻笑：“锁锁，今天真勾人。”
又低头亲了口。
朱锁锁嘴角藏不住笑，心里美得冒泡，我就知道，你准喜欢这身！
她搂着他的骼膊，撒娇说：“东哥，跟你说个事儿，领导觉得我一个人太忙，给你配了个小帮手。”
苏向东心里翻了个白眼：傻姑娘，真当是给你分担？明明是给你找“陪练”呢。
这哪是配助理？分明是送人。
公司觉得“送人”太直白，怕他嫌恶心，才拐个弯说“帮你带新人”。
但谁不懂？只要他动个心思，这丫头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倒想看看，这次送的是哪个小丫头。
他笑得云淡风轻：“哦？你一个人是忙不过来，多个帮手也好。”
“你教她熟了，活儿她干，你天天陪我就行。”
朱锁锁一听，眼睛一亮，差点蹦起来：“对对对！我就想这样！”
“嘻嘻，东哥，以后我不干活了，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跟到哪儿！”
苏向东揉了揉她头发，笑得宠溺：“行，听你的。”
苏向东瞅着她，心里直摇头：这朱锁锁，傻得有点可爱。
有些人吧，表面一套一套的，精明得跟什么似的，实际骨子里天真得跟小孩一样。
看她那副样子，现实得很，可心又软得一塌糊涂。
这就是朱锁锁，没跑了。
要不是撞上他，这姑娘怕是得被人骗到裤衩都不剩。这么好说话，别人说句“姐姐帮帮我”，她立马就掏心掏肺。
苏向东真觉得，自己算是她人生里最大的那道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