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听错吧？我真进了精言集团？
我，我成正式员工了？
这……这运气是开了挂吗？
她迷迷糊糊出了门，压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
范金刚和杨柯忙得脚不沾地时，苏向东正捏着徐丽的黑丝袜，指尖来回摩挲，象在把玩什么稀罕物。
徐丽穿着这双丝袜，头发微卷，脸蛋儿精致，浑身透着一股熟透了的韵味，不是那种娇嫩的小姑娘，是风韵压得住场子、一笑能让人心里发软的类型。
苏向东怎么看都看不腻。
他笑着开口：“徐医生，你这手艺，真不是吹的。”
这话不是客套。每次他犯老毛病，别人都束手无策，就她一出手，准能摁住。连他老家那帮老中医都说，她这手段，简直神了。
可每次治完，徐丽都象被抽了魂，瘫在那儿喘气，脸色发白，额头一层细汗，一看就是耗了大半条命。
她闭着眼，任他手在腿上轻轻游走，嘴角微微上扬：“那当然，你这病我治了快二十回，闭着眼都能背出你哪根筋爱抽。”
她顿了顿，嗓音懒洋洋的：“不过嘛，苏先生，你这病……是越来越重了。”
“以前一小时就能稳住，现在非得两小时起。”
“你啊，别光顾着享福，身体得当回事。”
苏向东点点头：“听你的，你可是我阎王殿前的救生索。”
她轻轻“恩”了一声，嗓音拖得绵长：“我累瘫了，要睡会儿。”
他立刻接话：“那我陪你躺着呗。”
她笑：“哪有病人和医生瘫一块儿休息的？”
他理直气壮：“我来了，这不就合法了？”
他低头一看，她额前那几缕发丝，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是刚才给他调理时，拼了命出的汗。
他没说话，伸手柄她搂进怀里，下巴搁在她头顶，闭上眼，呼吸慢慢沉了下去，梦里正跟周公下棋。
……
不知过了多久。
苏向东迷迷糊糊听见耳边有人小声说话。
是徐丽。
她压着嗓子，跟电话那头讲：“甘敬？你他妈躲哪去了？电话不接，微信拉黑？”
那头声音带着点风尘味：“我在彩云之南，花都开得快淹人了。”
“你来这儿玩一遭？风景好到能让人忘了自己姓啥。”
这话一出，徐丽脑子忽然一激灵，对啊，她跟苏向东说好过，等秋天凉快点，一起去露营。夏天蚊子多，太折磨人。
等秋风一吹，山野正好。
她轻声回：“行啊，一直没去过，听说美得不象话。”
话锋一转：“你怎么突然打电话了？该不会是想借钱吧？”
那头笑：“不是借钱，是想活命。”
“这两天全网都在传苏向东的事，我刷短视频，满屏都是他名字。想不听都不行。”
徐丽一愣：“真的假的？你那偏远山沟里，也能听见他的事？”
“你以为你是住在世外桃源？”
甘敬哼笑，“现在全华夏都在八卦他。你那边穷，年轻人全跑出去打工，留下一村老头老太太。城里人挤破头想进城，城里人又拼命想逃出来，懂不？这叫围城。”
徐丽低低应了声：“大概是吧。美得让人心慌的东西，总留不住。”
沉默几秒，甘敬突然问：“你俩……现在啥情况？”
他顿了顿，语气一变：“你怎么说话跟做贼似的？偷偷摸摸，生怕谁听见？”
徐丽轻咳一声，声音压得更低：“当然好啊，我爱他，他也爱我。”
“他刚睡着，我就怕一说话吵醒他。”
电话那头，静了三秒。
甘敬缓缓开口：“我打个电话，还被迫吃狗粮？你是嫌我不够寂寞，是吧？”
徐丽哧地笑出声：“姐们儿，都多大了还害臊？”
甘敬叹口气：“说实话，苏向东那身份，我早知道了，江浩坤亲口跟我说的。”
“当初看你跟他凑一块儿，我心里直打鼓，总觉得你不值当。”
“但现在看你乐成那样，我也算踏实了。”
徐丽歪着头，眼里闪着光：“他对我是真的好。在我上班那片儿，直接给我盘了栋小楼，就后头那片儿，我种了满院的花，好多都开了，你哪天回来，准保惊掉下巴。”
夏天的花，蔫儿得快，长得也快。刚挪进去没几天，就一簇簇地爆开了，红的黄的白的，像撒了满地的糖霜。
她天天蹲那儿捯饬，浇水、剪枝、搭架子，闲得无聊也干得津津有味，越看越上瘾。
甘敬点头：“哟，这哥们儿，挺会来事儿啊。”
徐丽一扬下巴：“那当然，我男人，不对我好，还能对谁好？”
甘敬嘴角一弯，没接话。
“祝你开心。”
“恩，会的。”
她能骂苏向东渣，但一句“他不爱你”都说不出口，因为她心里清楚，他疼她，疼得明明白白。
正因如此，哪怕早知道内情，甘敬也一直憋着没说。
不是怕他，是看懂了：徐丽甘之如饴，日子过成了蜜。
既然甜，谁去搅这碗糖水？
爱着就行。
前头被江浩坤和陆远伤透了心，甘敬现在反倒看开了。有些事，不戳破，才是体面。
就在这时，手机那头忽然冒出苏向东的声音。
“睡醒了？”
“恩。”
“累不累？”
“不累。你忙起来的时候，温柔得跟棉花糖似的，哪能累。”
“那再唠会儿？”
甘敬攥着手机，耳朵尖都红透了。
她做梦也没想到，一通普通通话，竟能现场直播爱情喜剧。
正愣着，电话那头突然静了。
徐丽轻声：“嘘，”
苏向东：“咋了？”
徐丽：“甘敬刚给我打电话……你猜她挂了没？”
苏向东压低嗓子：“快看看手机，要真听着了，多尴尬。”
甘敬心头一紧，手比脑子快，“啪”一下挂了。
挂完，心都快蹦出嗓子眼。
她在心里狂给自己洗脑：不是我偷听！是她忘挂！纯属意外！我只是……路过听见了个背景音！
她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苏向东精心安排的。
他就等着这一刻。
故意撩得轻软，故意说些让人脸红的话，就为了让甘敬在外地，听着这通电话，心里像被小猫爪子挠似的。
想知道她是不是心里酸了？痒了？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