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宋晓雨从酒店出来，脸上的笑跟开了挂似的，连路人都多看了她两眼。
这两趟没白跑，不仅没亏，还白捡了大便宜。
她掏出手机，直接拨了杨光的号。
电话刚响一声，那头就接了。
杨光：“怎么样？苏总答应了没？”
宋晓雨：“答应了！哥，谢谢你啊！”
杨光：“哎哟，客气啥？你是我小师妹，我不罩你谁罩你？”
宋晓雨：“哥，真有件事，特别急，关系到你明天是喝小米粥还是啃鲍鱼。”
杨光：“……我马上到！”
半小时后，一辆灰不拉叽的五菱宏光“嘎吱”一声停在路边。
宋晓雨冲他招手，杨光拎着保温杯就奔过来，一屁股坐进副驾，灌了半杯凉茶。
“说吧，啥事儿把你急成这样？”
宋晓雨压低声音：“你猜，我今天见的是谁？”
杨光：“苏向东呗，还能有谁？”
宋晓雨：“那你知不知道，谁在背后使劲儿拉拢我和苏向东？”
杨光：“蔡云峰啊，赢家那个老狐狸。”
宋晓雨一拍大腿：“你醒醒吧！蔡云峰见了苏向东都得低头哈腰！为啥？因为他手里攥着几百号金主客户！”
“可苏向东亲口跟我说，他要单干！自己搞公司！”
杨光手一抖，茶洒了半杯。
他愣了三秒，猛地瞪大眼：“你是说……他看上我了？想挖我过去？”
宋晓雨点头：“对！东哥说了，只要你肯来，待遇绝对让你怀疑人生！”
杨光咽了口唾沫。
要是赢家挖人，他兴许还掂量掂量。
可这是苏向东啊！手里全是现成的客户！根本不用去街头贴小gg、蹲小区发传单！
只要把招牌挂出去，客户能排队到民政局！
难怪宋晓雨急成这样，这哪是机会？这是天降金饭碗！
宋晓雨趁热打铁：“哥，这机会你再拖，真等东哥找别人了，你哭都来不及！这可是我豁出去脸面，在他面前夸了你八百遍才换来的！”
杨光捏着杯子，手有点抖：“我知道你为我好，我也心动，可……太突然了，我脑子嗡嗡的，让我缓两天，仔细想想。”
宋晓雨叹了口气，但嘴角压不住上扬：“行，你慢点想。但记住了，东哥已经在物色设计总监了。你再磨蹭，别人就上位了。”
杨光连忙摆手：“你别操心，最晚明天下午，我肯定给你准信儿。”
宋晓雨点点头，把刚才跟杨光聊的那些话，原原本本复述给了苏向东。
……
苏向东盯着手机屏幕上那条消息，嘴角一翘，笑了。
他顺手抓起手机，拨了陈曦的号。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起来：“苏向东？找我干嘛？”
苏向东懒洋洋问：“手头紧不紧？忙不忙？”
陈曦秒回：“不忙啊，设计稿早就弄完了，剩下的装修事儿，工程队自己瞎折腾去。”
苏向东：“那成，来某某酒店，有桩正经事等你。”
陈曦：“行，马上到。”
苏向东懒得动地方，干脆起身换了房间，直接挪到隔壁。
他刚坐下没多久，一杯咖啡都没喝完，门口就响了敲门声。
陈曦推门进来，还是那副干净利落的样子，衣服合身，气场清冷，连发丝都象按着审美公式排布过。
她一屁股坐在对面沙发上，没寒喧，直接抬眼看他。
苏向东乐了：“你真该去走t台，当设计师太屈才了。”
陈曦一愣：“啥意思？”
苏向东：“你看你，腰细腿长，挑衣服跟开盲盒似的，怎么搭都象高级定制。穿你身上，布料都懂事儿。”
陈曦忍不住笑出声，眼角弯得象月牙。
她没想到，苏向东这人嘴还挺甜。
“谢谢啊。”她轻声说。
顿了顿，又问：“说吧，真有什么事？”
苏向东故意拖腔：“你这么快就来了，就不怕我图谋不轨？”
陈曦挑眉：“脑子里有污糟念头的人，看哪儿都觉得不正经。你不是这种人。”
她和苏向东认识没多久，可这个人身上有种奇怪的踏实劲儿，不浮夸、不端着，该硬的时候硬，该退的时候退，让她不知不觉就想跟着走。
再说，一个能把公司搅得天翻地复的人，犯得着骗她一个小设计师？
苏向东咧嘴：“这话我爱听。对，我清白得跟新买的纸一样。”
他收起笑，正色道：“我今天找你，是想说，你要是待在赢家不爽，干脆跳出来吧。”
陈曦一怔：“那我上哪儿去？”
苏向东：“蔡云峰前两天找过我，开价挺狠，想拉我合伙。”
陈曦眼睛瞪圆：“啥？蔡云峰？他跟你提过？”
苏向东点头：“是啊，条件好得能让人当场签合同。我都差点动心了。”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点：“可一想到你在赢家被当苦力使唤，我就觉得，那破地方不配当我合作伙伴。”
陈曦心里一紧，莫名松了口气。
要真是苏向东跟蔡云峰混一块儿，那家伙不得把尾巴翘到天上去？
苏向东继续道：“我想了想，跟他合伙，不如我自己搞。公司缺个高级设计师，我觉得你行。”
陈曦尤豫：“万一我设计的方案被客户骂得狗血淋头呢？”
苏向东一摆手：“你当设计师，又不是当销售。客户那堆破事儿，自有助理去兜着。”
“你只需要坐那儿，气场全开，眼睛一扫，就能让对方觉得自己不懂艺术。一句话不说，赢麻了。”
陈曦听完，直接笑弯了腰。
这条件，简直象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不用应酬，不用周旋，只管闭门搞创作。
她抬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好象……没理由拒绝。”
“成，我添加。”
苏向东待她，一向客气，尤其对搞设计的，更是敬着。
最让陈曦动心的是，在他那儿，根本不用愁没活儿接。
没人催，没压价，不跪着求客户，这些，全是苏向东给的。
那天，他朝她伸手，她也没尤豫，握了上去，手心暖得象握着一捧太阳。
……
回家后，陈曦跟妈妈提了这事。
没想到，他妈一句话，把她砸得半天没缓过来。
“小曦啊，你觉不觉得，苏向东这公司，开得有点太巧了？”
陈曦愣在原地，手机差点掉地上。
她回想那天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