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意听到了他吐烟的声音,突然也想来一根烟。
但她已经戒烟很久了,为了迟予安,也为了维持她的表象。
就连沉轻回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她会抽烟的事情。
祁序野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总是能让她显露出最真实的自己。
电话那边很安静,祁序野说陪伴就安静陪着。
“你到家了吗?”
迟意打破了沉默,他轻哼一声:“没到家怎么说,请我上楼坐坐?”
迟意……
她开始思考祁序野为什么这么纠缠她的理由,印象里他是个界限分明的人。
知道她结婚了,应该离得远远的。
可最近,他一边说“你老公不在意吧”,一边强势介入。
象极了心怀诡计暗戳戳破坏人家庭的第三者。
“让你上楼你会做什么。”
迟意好象听到他打了个响指。
“陪着你啊,我什么也不做。”
这可真象渣男说,我只进去不动,一脉相承。
屋子里所有的灯都亮着,很是耀眼,迟意却忍不住往黑暗里想:“祁序野,你该不会想给我当小三吧。”
那边静了一会儿,迟意又听他咬着烟蒂开口,含糊不清:“你想得美啊。”
“可你在车上……想亲我。”
那不是错觉,就差一点。
“给你当小三就可以亲你吗?还是说要亲你只能给你当小三?”
“迟意,你会离婚吗?”
迟意陷入巨大的震惊里,祁序野竟然没有否认。
“不管是谁上了祁序野的身,现在立刻下来。”
祁序野气笑了,“你宁愿做法是吗?”
“你真是疯了。”
迟意慌乱挂断了电话,不敢想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祁序野被夺舍了吗。
他的原则呢?
他怎么脸都不要了。
迟意走进浴室洗了把脸,迟圆圆的视频电话弹过来了:“妈妈你今天不在姥姥家睡嘛。”
“今天有点忙,明天妈妈早起去接你上幼儿园好不好。”
“算了妈妈,我有球球陪我睡觉,你早上就别来接我了,反正你也起不来。”
“晚上带我去吃黄鱼面就好啦。”
他倒是很有规划,迟意答应了。
毕竟那卡里还有十多万……
迟意泡了个澡,沉沉睡去。
这一晚,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她和祁序野的一地混乱,他抱着她,从门口吻到浴室玻璃窗。
那窗冰凉,他的身体却热的烫人。
摸到了他的腹肌,他一边亲她一边问她:“我身材保持的你满意吗?”
她还没回答,他已经往下,一路吻下去。
很快,随着他飘飘摇摇,晃晃荡荡。
最后一刻,迟意咬在他的肩膀上听到一声闷哼。
潮水刚刚褪去,他就又俯耳过来循循善诱:“再来一次。”
迟意没有力气推不开他,脑中有人放烟花,攀升绚烂再落下。
这是繁乱而疲惫的一夜。
最后一次结束她听到祁序野说,“我可以和你在一起。”
高高在上的语气。
这句话,让迟意睁开了眼,从梦里醒了过来。
她先鄙夷笑了一下,自己竟然做春梦了。
同时,以前那些不甘的被她压抑下的愤怒,也慢慢随着太阳的升起而浮现在她心口。
当年,祁序野凭什么那么高傲,用近乎于轻慢的姿态,施舍她。
却始终吝啬一点爱意。
这样对她才最残忍。
她闭了闭眼,又搞不懂,时隔多年,祁序野为什么又缠上来了。
故意扰乱她的心。
她握紧了手,下床换了套床单,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个梦。
迟予安猜的对,她根本早起不来,草草画了个妆,她急忙往公司赶。
赶在规定时间到达,迟意在车里松了口气,此刻阳光正盛通过窗玻璃折射出一道彩虹。
晃了迟意的眼。
她低头拿起那枚领带夹,记得祁序野昨天就带着这个。
掉在这里是巧合吗?
迟意捏住了那枚银色。
这一瞬,她突然有个可笑的想法,祁序野好象真的愿意给她当小三。
甚至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在悄悄进行这件事了。
他变了,变得卑鄙而不坦荡。
这时,艾拉停完车朝迟意按了按喇叭。
迟意收起那枚领带夹落车和她打招呼:“早,艾拉。”
艾拉轻瞥她一眼:“昨晚和你老公性生活不和谐啊。”
迟意一脸懵逼。
艾拉看了看她的黑眼圈和发红的眼,“不然怎么一脸欲求不满。”
迟意想到昨晚那个梦,脸红成了一片。
“我没有……”
艾拉笑:“有什么可害羞的,我就纳闷了,你都结婚了还这么纯情,你老公不会是不行吧。”
那个十分大方甚至有感觉力压祁序野一头的男人,竟然有个致命的弱点吗?
男人再行也不能不行。
艾拉心头那杆天平从迟意老公又偏向了祁序野。
迟意顿了一下,问艾拉:“艾拉,你怎么看待爱和性。”
她其实一直疑惑这件事,她的身体不排斥祁序野,祁序野也是。
他不爱自己的时候可以和她上床。
而现在,她不爱祁序野的时候,却梦到和他上床。
在此之前迟意一直认为,有爱才会有性,现在她也搞不明白了。
艾拉看她一脸苦恼哈一副求知模样,她清了清嗓子:“怎么了伊莉娅,遇到你想睡却不爱的男人了?”
一针见血。
“为什么会这样?”
“那就睡啊,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睡了以后,觉得也就那样了。”
“你说爱和性能分开吗?”
“我建议你遵从自己的心,但是你的老公……”
迟意咬了咬牙:“其实他死了。”
艾拉:“怪不得你欲求不满。”
迟意……
话糙理不糙,这也太糙了。
艾拉拍了拍她肩膀,“话已至此,我代表你死去的老公同意你睡祁总。”
迟意尴尬:“我没说是他。”
艾拉看破不说破:“如果是他的话,成功了分享一下你的体验。”
“我听说他名声远播。”
迟意疑惑:“什么名声。”
“听说他对女人不行,只是花架子,所以你试一试,说不准再也不怕他了。”
“我本来就不怕他。”
迟意突然抬起了头。
艾拉拍了拍手:“保持这个状态,我看好你。”
“玫瑰花一直不绽放是会枯萎的。”
“但玩一玩就好了,可以走肾,千万不能走心,他那样家世的男人,你们注定不会有结果。”
迟意若有所思,捏紧了那枚领带夹。
“打算什么时候开始。”艾拉轻轻撞了撞迟意。
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斜肩收腰连衣裙,阳光洒在圆润莹白的肩头,象一颗优雅的珍珠。
她拂过那里垂落的长发,看到了刚从叶助理车里走下来的祁序野。
迟意站定,眼神第一次没有躲避,稍后艾拉听她回道。
“等他不再傲慢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