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依旧是蒙蒙亮的，带着新年的第一缕清寒。
餐桌上的饺子热气腾腾，驱散了冬日的寒意，也填满了每个人的胃。
“吃饱喝足，准备出发！”石正天放下筷子，豪气干云地一挥手。
苏雅白了他一眼，温柔地对两个孩子说：“快去把外套穿好，外面冷。”
“今天要去给爷爷奶奶们拜年，得穿精神点。”周岚也笑着补充。
石逸风和凌栖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异口同声地应道：“好的，阿姨。”“好的，妈。”
两人起身回房，很快就换上了厚实又喜庆的外套。
石逸风依旧是一身帅气的黑色羽绒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而凌栖月则选了一件米白色的长款外套，领口带着一圈柔软的绒毛，显得她愈发文静秀美。
两拨人马分乘两辆车，在黎明前的微光中驶出小区。
石逸风和凌栖月自然而然地坐进了石正天开的车里，苏雅坐在副驾。
“儿子，今天去爷爷那儿，可别再提你那饺子里的5个硬币了。”石正天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里瞥着石逸风。
“为什么？”石逸风明知故问。
“怕你爷爷说你财迷心窍，然后让你背《道德经》。”石正天嘿嘿一笑。
石逸风嘴角一抽，想起了自家爷爷那说一不二的严肃面孔，果断选择闭嘴。
苏雅无奈地摇摇头，对后座的凌栖月说：“月月，别理他们父子俩，一对活宝。
凌栖月抿着嘴轻笑，小声说：“叔叔和逸风感情真好。”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羽毛一样搔过石逸风的心尖。
他悄悄地在座位下伸出手，准确地找到了凌栖月的手，轻轻握住。
女孩的手有些凉，他便用自己的掌心将那小手整个包裹起来，传递着源源不断的热量。
凌栖月没有挣扎，只是脸颊微微泛红，悄悄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
大概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入了一片安静的区域，这里没有高楼大厦，多是些带着独立院落的二层小楼，古朴而庄重。
“到了。”
车子稳稳停下。
另一辆车也紧随其后。
凌风和周岚下了车，看着眼前的两栋紧挨着的院子，脸上都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说起来，当年我和你爸能混得这么熟，全靠咱俩的爹是邻居。”石正天搂着凌风的肩膀，感慨道。
凌风笑了笑：“是啊，小时候没少在你家蹭饭，也没少替你挨你爸的揍。”
“去去去，说得好像你多无辜似的。”石正天笑骂道。
长辈们在门口追忆往昔，石逸风则拉着凌栖月，轻声介绍：“左边这个，是我爷爷家。右边那个，是月月你外公外婆家。”
“其实我外公外婆也是我爷爷奶奶。”凌栖月小声纠正。
石逸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凌风是市长，他父亲自然也是凌家的。
他失笑地揉了揉凌栖月的头发：“对，是我糊涂了，是你爷爷奶奶家。”
“走，先进我家，给我爷爷奶奶拜年。”石逸风牵着她，跟上父母的脚步。
院门是虚掩的，石正天首接推门而入，扯着嗓子就喊了起来：“爸！妈！我们回来啦！”
“大过年的，嚷嚷什么，鬼子进村了？”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从屋里传来。
紧接着，一位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身板挺得笔首的老爷子走了出来，正是石逸风的爷爷石建国。
“爷爷，新年好。”石逸风乖巧地喊人。
“爷爷，新年好。”凌栖月也跟着甜甜地问候。
石建国看到孙子，脸上严肃的表情柔和了些，当他看到孙子身边站着的凌栖月时，那点柔和瞬间变成了满意的笑容。
“哎哟，是月月丫头来了，快进来，外面冷。”
一位同样头发花白，面容慈祥的老奶奶也从屋里迎了出来，一把就拉住了凌栖月的手，亲热得不得了。
“奶奶好。”凌栖月乖巧地任由她拉着。
“好，好，越来越水灵了。”石奶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凌栖月，越看越喜欢。
一家人进了屋，客厅里暖意融融。
“爸，妈，新年好。”凌风和周岚也恭敬地问候。
“好好好，都坐，都坐。”石建国大手一挥，目光却始终在石逸风和凌栖月身上打转。
“逸风，听说你期末考得不错？”老爷子看向孙子。
“还行，正常发挥。”石逸风谦虚道。
“什么叫还行？除了英语，哪次不是满分？”石正天在旁边拆台。
石逸风瞪了自己老爹一眼。
“英语怎么了？英语差一点怕什么！”石建国眼睛一瞪，“我们华夏人，数学物理学好了，比什么都强！那叫硬实力！”
石逸风立刻向爷爷投去感激的目光，还是爷爷懂我。
“就是就是，”石奶奶拉着凌栖月的手，对石建国说，“你别老说孩子，你看逸风把我们月月照顾得多好。”
她转头又对凌栖月说：“月月啊，以后逸风要是敢欺负你，你告诉奶奶，奶奶拿鸡毛掸子抽他。”
“奶奶，他没有欺负我，他对我很好。”凌栖月脸颊红扑扑的，声音细若蚊蚋。
“那就好，那就好。”石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苏雅和周岚看着这一幕，相视而笑，眼中满是欣慰。
寒暄过后，便是拜年领红包的环节。
石逸风和凌栖月恭恭敬敬地给两位老人磕头拜年，祝他们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石建国和老伴笑呵呵地掏出两个厚厚的红包，一人一个塞了过去。
“拿着，好好学习。”
“谢谢爷爷奶奶。”
拜完了石家这边，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转战隔壁。
凌家的院子和石家格局相似，只是院里多了几盆精心侍弄的兰花，透着一股书卷气。
开门的是凌栖月的爷爷凌致远，一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凌栖月上前抱住爷爷的胳膊。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凌致远笑得温和，目光落在女儿女婿和石家众人身上。
“凌叔，新年好。”石正天和苏雅齐声问好。
“正天，小雅，快进来坐。”
凌家的奶奶周静姝也是一位气质温婉的知识分子，她拉着凌栖月，又看看旁边的石逸风，笑意温柔。
“逸风也来了，真是越来越帅气了。”
“凌奶奶好。”石逸风礼貌地问候。
进了屋，气氛同样热烈。
凌致远看着石逸风，笑着问道：“逸风，听说你前阵子在学校，为了你们那个元旦联欢会，首接去找林远了？”
这事儿居然连爷爷辈都知道了。
石逸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一点小事，不值一提。”
“这可不是小事。”凌致远扶了扶眼镜，眼中带着赞许，“有担当，有魄力，为了维护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敢于去争取，这是好事。像你凌伯伯，也像你爸。”
被点名的石正天和凌风都笑了。
“他就是瞎胡闹。”石正天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满是得意。
“我看就很好嘛。”凌奶奶周静姝发话了，“我们月月性子文静，逸风这样活泼外向一点，正好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