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象强奸,反抗不了那就躺平享受吧。
这就是闫解成现在的心态。
有了前一晚的经验和初步分类,闫解成周六上午处理信件的效率明显提升。
他不再象昨晚那样逐字逐句,带着欣赏的心情去阅读,而是采用了更高效的方法。
一目十行,抓取关键信息。
他坐在桌前,就象后世的快递分拣员,拿起一封信,迅速拆开,目光快速掠过信纸的开头和结尾。
重点关注几个要素:来信人的基本意图,是否有特殊身份标注,比如老革命,军人等,以及是否夹带了邮票或现金。
“探讨《红色岩石》英雄人物,放左边第一摞。”
“感谢作者真实反映历史,放左边第二摞。”
“请教写作技巧,附八分钱的邮票,登记,放左边第三摞,邮票单独收好。”
“提供创作素材,放右边杂类。”
“指出细节错误,进行商榷,放右边杂类。”
“夹带一元钱,登记,钱单独放好,信放右边杂类。”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分拣,归类,登记,一气呵成。
仅仅一个上午,他就处理完了两百多封信。
桌面上按照类别堆起了几座整齐的“信山”,旁边笔记本上登记附赠的款项和邮票也多了起来。
就在他准备歇口气,喝口水的时候,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我真他妈是个猪脑子。”
闫解成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
他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他完全可以在储物空间里完成阅读和分类啊(感谢读者帮我分析出这个方式,我确实没想到,有啥好点子都可以留言,我都看)。
储物空间受他意念绝对控制,只要他现实中把信封拆开,将里面的信纸取出,他完全可以在储物空间看信,高效又安全。
那速度,可比他用眼睛一行行看要快得多了。
这简直就是为他目前这种情况量身定做的外挂。
“早点想到这点,我昨天一晚上就能把所有信处理完,何至于熬到那么晚还只弄了五十封?”
闫解成懊悔不已。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拥有了宝贝却不懂得充分利用。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他立刻行动起来,将桌上已经分类好的信件全部收回储物空间,然后把地上剩馀那些信全部倒了出来,堆在堂屋中央,象一座小山。
他深吸一口气,开始撕开信封,然后一封一封的收进储物空间。
撕开信封取信,可比看信快多了,撕一封收进去一封。
效率呈几何级数提升。原本需要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的阅读分类工作,在储物空间的辅助下,变得轻松无比。
等到他感觉肚子再次咕咕叫,想起该吃午饭时,一看座钟,竟然快要到下午上课的时间了。
他光顾撕纸的快感,把午饭又给忘了。
“得,又省一顿。”
闫解成无奈地摇摇头,也顾不上吃饭了,赶紧将储物空间的信件再整理一下,按照类别,一堆堆地摆放整齐。
做完这一切,他锁好门,一路小跑着冲向学校,终于在下午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刻,气喘吁吁地冲进了教室,再次完美演绎了“踩点王”的角色(有多少大学生踩点上课,多少上班族踩点打卡,这里签到)。
下午的课程,闫解成认真听讲,实则大部分心神依旧沉浸在储物空间里,继续处理着剩馀的信件。
等到下午放学铃声响起时,所有读者来信,共计近七百封,已经被他全部阅读完毕,并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了。
看着教室里喧闹起来,和准备去吃晚饭的同学,闫解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好象要饿死了?
一个完全体的八卦掌宗师如果被饿死,会不会成为笑话?
他赶紧用神识看了一下储物空间里的分类结果,并粗略统计了一下收获。
除了大量读者粉丝的文本外,登记在册的附赠现金,累计竟然达到了六十四元三角五分。
此外还有数十张面值不等的邮票。
这笔“巨款”放在这个年代,相当于一个普通工人两到三个月的工资了,不是一个小数目。
毕竟这只是第一批打赏,后面肯定还是会有更多的信件。
闫解成看着笔记本上的数字,心情复杂。
这既是读者厚重的心意,也是一份责任。
他再次告诫自己,这笔钱绝对不能乱动,必须妥善保管,将来要以合适的方式回馈社会或者读者。
闫解成爱钱吗?
这是一个白痴问题,没人不爱钱,除了装13的老马。
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不管是写书赚稿费,还是打劫黑市,都是在有自己的底线基础上进行的,虽然闫解成的底线有的时候很灵活。
还没等闫解成继续琢磨怎么用这笔钱呢,饥饿感如同潮水般袭来,不容他再多想。
他随着人流冲出教室,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食堂。
今天的食堂似乎格外拥挤。
闫解成挤到窗口,也顾不上挑拣,看到还有剩的杂合面窝头和熬白菜,直接要了四份窝头,两份菜,又打了一大碗免费的棒子面粥。
随便找到个空位坐下,他便开始吃了起来。那副饿死鬼投胎的吃相,把随后过来的王铁柱等几个室友都给看呆了。
“我滴个乖乖。解成,你这是干啥去了?挖了一天河沟也没见饿成这样的啊。”
王铁柱瞪大眼睛,咋舌道。
“慢点吃,慢点吃,别噎着。”
另一个室友也关切地说道。
闫解成嘴里塞满了食物,含糊地应了两声,根本没工夫解释,继续埋头苦干。
直到将所有食物一扫而空,又灌下去那碗粥,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终于重新活了过来。
“没事,就是看书看忘了时间,没吃午饭。”
他随便找了个借口。
王铁柱等人将信将疑,但也没再多问。
晚上,闫解成继续学习思想政治课程,但是在储物空间,他正式开始了庞大的回信工程。
有了白天的分类,他回信也有了侧重点。
对于那些纯粹的感谢信和探讨信,他准备了统一的感谢回复模板。
对于请教写作的,他则根据问题的不同,给予一些通用性的建议,对于那些提供了素材或指出错误的,他也会有针对性地进行简短的回应和感谢。
他依旧利用储物空间进行回复,效率极高,只不过他写小说的速度就慢下来了,慢就慢吧,自己也不着急发表。
(编辑们:不为人子)
自此之后,直到十一月底,闫解成的生活进入了正常的学习状态。
周一到周五,按时上课,表面集中精神学习暗地里回信和写小说。
周末,他的大部分时间都泡在小院里,继续处理信件,同时也抽空完成了《艳阳高照》中半部的写作,并继续写一些短文维持日常稿费收入。
至于震惊体,他现在基本不用,那玩意杀伤力太大,作为威慑类的武器,还是不要轻易动用的好。
他甚至还在某个周末,应王铁柱等人的强烈要求,参加了一次寝室的集体活动,去颐和园逛了逛。
加深了一下同学之间的感情,也让自己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下,晚上又和他们一起aa制吃了一顿涮羊肉。
日子就在这种忙碌中慢慢的过去。
周文渊遗臭万年的事件渐渐远去,孙家那边也暂时没有任何动静,学业按部就班,写作事业蒸蒸日上。
闫解成很享受这种状态,他甚至希望这种平静能一直持续下去。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十一月的第一天,周六。
刚刚下课,闫解成正在收拾书本,就听到教室门口有人喊。
“闫解成,外面有人找。说是你爸。”
闫解成愣了一下,心里有些意外。
闫埠贵怎么突然找到学校来了?
平时家里没什么大事,是不会主动来学校找他的,毕竟来回也要车费,以闫埠贵的抠门,肯定舍不得车费。
他赶紧走出教室,来到学校大门口, 果然看到闫埠贵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中山装,戴着那副标志性的,一条腿还用胶布缠着的眼镜,正站在走廊里,有些局促地东张西望。
见到闫解成出来,他脸上立刻堆起了笑容,但那笑容背后,似乎藏着一丝焦虑?
“爸,您怎么来了?家里出什么事了?”
闫解成快步上前,有些疑惑地开口问道。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干咳了一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上下打量了一下闫解成,嘴里念叨着。
“恩,气色还行,没瘦,学习挺辛苦的吧?”
“还行,爸,到底啥事啊?”
闫解成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他太了解他这个爹了,这副做派,八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闫埠贵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学生,压低声音。
“这说话不方便,走,找个没人的地方,爸跟你说点事。”
看着闫埠贵那神秘兮兮又带着点急切的样子,闫解成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规律而平静的校园生活,恐怕又要起波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