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谁最聪明不好说,但是现在闫埠贵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最聪明的教育专家。
等开完会回到家中,后院又传来了刘海中打两个小儿子的声音。
闫埠贵撇了撇嘴,拉着闫解成说自己的教育心得。
闫解成有点无奈。
你有个屁的教育心得,如果不是自己穿越过来,闫解成一辈子也就那样了。
等闫埠贵说够了,闫解成回到小屋躺在床上又开始瞎琢磨。
后院刘家的事按说和自己没啥太大的关系,但是想到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受自己牵连,平白无故挨一顿打,闫解成就有点不忍心。
给自己点了一个大大的赞,自己真的是人美心善啊。
想到这,闫解成打算给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做点什么。
自己这么一个只有五柱之力,带着八卦掌大成都弱鸡,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打打杀杀呢。
只能用自己手中的笔帮帮你们俩。
键来。
为了你们少受点罪,我尽量早点发出去。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闫解成就揣着那封新写的小作文出了门。
四合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早起倒尿盆的几家妇人压低的嘀咕声。
八卦掌大成都他,耳力特别的好,在中院洗漱的时候,他都能听到那小哥俩的低微呻吟声。
他心里叹了口气,洗漱完,直接出了院门。
等到了离家最近的邮筒,他看看四周无人,把信塞进去的时候,心里盘算着,自己是不是又浪费了四分钱?
要是跟昨天那封一起寄,可不就省了这四分么。
这够买一个杂合面窝头了。
想到这,闫解成轻轻的给了自己一巴掌,现在自己的思维还是受到了前身的影响,否则前世的自己也没这么抠门啊,四分钱都要计较。
等他回到院里,闫埠贵已经洗漱完毕,正拿着把破剪子,修剪他那几盆半死不活的花。
见闫解成回来,闫埠贵推了推滑到鼻梁的眼镜,慢悠悠地问。
“这一大清早的,干嘛去了?”
“在学校习惯了早起,去胡同口转了转,透透气。”
闫解成含糊地应道。
闫埠贵也没深究,注意力又放回他的花上。
他咔嚓一剪子下去,满意地点点头,随即话锋一转,开始了洗脑。
“这人呐,要懂得取舍,把精力用在正道上。就象我对你们哥几个,该投入的,比如读书上学,爹绝不吝啬。
不该浪费的,一分钱也不能乱花。你看现在,你这大学不是稳稳当当的?解放那小子,只要按我的路子走,将来也差不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中全是掌控力全局的自信,仿佛闫解成和闫解放是他精心培育的两盆花,长势都在他预料之中。
闫解成在一旁听着,嘴都要撇到天上去了。
他爹这话,话里话外就是告诉他,做事要节约。
骑自行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只不过在闫埠贵的字典里,都是不该花的。
爷俩正大眼瞪小眼呢,闫解放揉着眼睛从屋里出来,一脸没睡醒的起床气。
闫埠贵暂时放过了闫解成,立刻调转了枪口。
“解放。瞅瞅都几点了?少壮不努力,老大走伤悲。
你哥象你这么大的时候,天不亮就起来背课文了。快去,把我昨天布置的那篇抄写三遍,深刻领会精神。”
闫解放那张脸瞬间垮了下来,眉毛拧成了疙瘩。
老大都那么优秀了,还走啥伤悲啊,现在伤悲的是我。
他痛苦,他郁闷,他薅头发,一绺一绺的往下薅。
他啥都想干,但是他啥都不敢干,只能耷拉着脑袋,磨磨蹭蹭地往屋里挪。
闫解成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自己这个弟弟还是个孩子啊,千万不能放过他。
正说着,中院传来一阵响动,是易中海端着搪瓷缸子出来漱口。
闫埠贵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扬声打招呼。
“老易,起得早啊。”
易中海点点头,算是回应,目光在闫家父子身上扫过,没多说什么。
这院里三位大爷,表面上和气,暗地里也较着劲。
闫埠贵自觉在子女教育上稳压刘海中一头,但在易中海这位高级工面前,总还觉得矮了半分,毕竟人家那是实实在在的技术,受到厂里和街道重视。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中午,吃了几个窝头做午饭,闫解成就要回学校了。
也不知道闫埠贵这两口子把那剩下的鸡放在哪里了,现在这天,如果不处理好了,用不了几天就得臭了,
但是给了家里,闫解成就不管了,怎么吃是他们的事。
眼看着到了时间,闫解成把窝头扒拉进了嘴里。
“爸,妈,我得回学校了,晚上还有课。”
闫埠贵正端着碗喝那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闻言把碗往桌上一顿,发出“哐当”一声。
这几天他脸上那点因为闫解成而焕发的光彩淡了下去,换上了一副几分不舍的表情。
这大儿子在家,他有面子,不管去哪里聊天,都可以指点江山。
现在闫解成猛地一走,就象戏台子刚唱到高潮,看客却要散场,让他心里空落落的。
“这就走啊?”
闫埠贵推了推眼镜,语气里带着点不舍得。
“学业要紧,学业要紧,在学校,吃饱穿暖,别瞎琢磨没用的,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你可是咱家的指望,将来出息了,爹妈脸上有光,也能拉拔拉拔解放他们几个。”
他又开始下意识地规划起未来,仿佛闫解成不是去上学,而是去挖金矿,以后可以养活一大家子。
只是话说到一半,可能自己也觉得有点露骨,赶紧又补了两句。
“钱和票拿好,仔细点花。跟同学处好关系,但也别太大手大脚。”
闫解成心里门儿清,他爹这点不舍,三分真七分假。
就是那三分的真,也多半有水分。他懒得点破,含糊地应着。
“知道了爸,您放心吧。”
又跟杨瑞华打了声招呼,拎起那个洗得发白的书包,转身就出了门。
走出四合院那高高的门坎,闫解成深深吸了口气,感觉连空气都自由了不少。
身后院里那些鸡毛蒜皮,暂时都被隔绝开来。
闫解成最近不打算回来了,下次回来不是元旦就是放年假了。
他没直接腿着回学校,而是走向公交站。
没等多久,那辆熟悉的“二路汽车”晃晃悠悠地来了,他挤上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心思却早已飞到了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小窝。
两天没回来,小院里安静如常。
推开大门,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带着点尘土和旧木头的味道,却让他感到无比的安心。
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就是打扫。
抄起墙角的笤帚,里里外外,仔细清扫了一遍,又拿了块旧抹布,把桌椅窗台擦得干干净净。
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屋,闫解成满意地拍拍手。
忙活完,肚子也开始咕咕叫。
想起昨天那只没吃几口的鸡,他舔了舔嘴唇。
意念一动,另外一只被闷死的鸡出现在了手里。
学校里清汤寡水,回家了还得看他爹妈算计那点油腥,还是在自己小窝自在。
今天换个花样吃鸡。
他想起前世看过的叫花鸡做法。
也不用什么复杂调料,院子里挖点黄泥,用水和匀了,把鸡肚子里塞上点姜片葱段,再用荷叶裹严实了。
这荷啥时候买的,自己都忘记了,不过不重要,有的用就行。
最后糊上厚厚的黄泥,直接在院里墙角背风的地方挖个小坑,把泥团放进去,上面升起一小堆柴火。
看着火苗慢慢将泥土外面烤得干硬,闫解成蹲在一旁,心里充满了期待。
这原生态的做法,图的就是个原汁原味。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用棍子把那个黑不溜秋的泥团扒拉出来。
稍微晾凉,然后捡起一块砖头,轻轻一敲,泥壳应声而裂。
一股混合着荷叶清香和浓郁肉香的热气一下窜了出来,直冲闫解成鼻子。
咽了咽口水,他剥开里面已经变得焦黄的荷叶,露出色泽金黄,皮酥肉烂的整鸡。
闫解成也顾不上烫,直接撕下一条鸡腿,咬了一大口。
鸡肉鲜嫩多汁,带着荷叶特有的清香和泥土烘烤后的原始风味,简直好吃到能把舌头吞下去。
“这才叫生活。”
他吃了一口鸡肉满足地眯起了眼,,此时要是有杯可乐就好了。
将叫花子鸡消灭干净,只觉得无比满足。
舔了舔嘴唇,这味确实好,下周得抓紧时间,再买个十只八只的。
吃饱喝足,看看天色还早。
闫解成想起一事,从储物空间里拿出用油纸包好的半斤水果糖。
这年头,糖可是硬通货。
当初能找到这个小院,多亏了胡同口大树下下棋的老李头给牵的线,甚至过户手续都是李大爷的儿子给办的。
这人情,一直没还呢。
锁好门,闫解成溜达着来到胡同口的大槐树下。
果然,几个老爷子还在那杀得难分难解,老李头也在其中,正对着棋盘发呆。
闫解成脸上凑了过去。
从兜里掏出那包大前门,挨个敬了一圈。老爷子们一看是闫解成,这也算是熟人了,而且还是带过滤嘴的好烟,脸色都好看了不少,纷纷接过,就着闫解成划着的火柴点上。
“呦,解成回来啦?”
老李头吐了个烟圈,笑着打量他。
“回来了,您过来一下,有点事儿跟您说。”
闫解成使了个眼色。
老李头疑惑地放下棋子,跟着闫解成走到一边没人的墙角。
“老爷子,上次找房子的事儿,多亏您帮忙。”
闫解成说着,把那个油纸包塞到老李头手里。
“一点心意,您别嫌弃。”
老李头一摸,硬邦邦的小块,再打开油纸一角,看到里面花花绿绿的水果糖,眼睛顿时瞪大了,连忙推拒。
“哎呦。爷们,这可不行。太贵重了。就是搭句话的事儿,哪能收你这个。快拿回去。”
“老爷子,您就收着吧。”
闫解成用力按住他的手,压低声音。
“我这一个人在外面,以后少不了还有麻烦您的地方。您要是不收,我下次哪还好意思开口啊?”
老李头看着那包糖,又看看闫解成诚恳的脸,尤豫了一下。
这糖,给家里小孙子吃,估计叫爷爷都能甜上几分。
他咽了口唾沫,半推半就地,最终把那包糖揣进了自己宽大的衣兜里,脸上笑开了花。
“你这孩子太客气了。行,以后在这片有啥事,尽管来找你李爷爷。”
“得嘞。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
闫解成也笑了,这关系,算是初步维系上了。
又跟老爷子们闲扯了几句,眼看日头偏西,闫解成这才告辞,快步往学校赶。
他抄了条近路,走进一条僻静的胡同。
这胡同两边都是高高的院墙,没什么人家,平时就少有人走。
眼看再拐一个弯就能看到学校的大门了。
突然,从前面拐角处闪出一个人影,不偏不倚,正好拦在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