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潜绝不会想到，李成攸一直在藏锋守拙。
他并非初涉武道，而是自胎中便开始修习，如今已是五品武者！
‘即便停了课，我照样能修炼。想阻我变强？痴心妄想。’
李成攸已有了新的谋划。
不多时，屋内。
阮香、碧玉、临安、小贵子、小李子这些平湘宫旧人被李成攸唤至跟前。
这些都是他反复试探过的亲信，值得托付。
“几位姐姐、哥哥。
“哎哟，小主子，这怎么敢当！”小贵子受宠若惊，连连摆手。
可他脸上的笑意却掩不住心底的欢喜。
何止是欢喜，更是荣幸。身为内侍，被人轻贱作阴阳人，从未被当作男子看待，连犬马都不如。
可李成攸竟唤他一声“哥哥”。
这一瞬，小贵子竟恍惚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他没读过书，说不出这话，心里却是这般想的。
尊重不值钱，有时却能换来一个人的忠诚。
小李子机敏寡言，察觉李成攸似有安排，当即开口：“殿下尽管吩咐，奴才们定当尽力！”
几名宫女虽未言语，神色却同样郑重。
不知为何，此刻她们只觉得该乖乖听命，甚至未觉诧异——为何向来顽皮的小殿下忽然如此郑重。
“几位哥哥姐姐，我能相信你们吗？”
李成攸神色极为认真，这件事至关重要。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无法亲自完成，必须依靠眼前这几人，这无疑存在风险。一旦自己的真实心智暴露，被庆帝察觉，必定会招来更深的忌惮，甚至可能落得与二皇子李成择同样的结局。
但他别无选择。
五人相视一眼，随后郑重地点头。
通过系统的回应，李成攸能确认他们并未欺瞒——众人情绪中有惊讶、有不解、有振奋，却并无一丝负面波动。
“好，接下来我要你们去做一件事。”
众人齐齐望向他，凝神细听。
李成攸继续道：“我要你们把我之前打太子和祭酒，以及今天在宫中施展轻功的事，悄悄传出去。”
“？”阮香怔住，其馀人也面面相觑，神色困惑。
李成攸目光扫过五人，肃然道：“我知道你们不解，但原因我不能说。你们只需照办，切记要隐蔽，不可让人察觉。”
众人皆在宫中当差多年，甚至从小在宫中长大，自然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他们纷纷点头应下。随后，小李子问道：“殿下，那我们要传到什么笵围？整个皇宫吗？”
李成攸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不，是整个京都。”
很快，李成攸就收到了众多情绪反馈。
消息在宫中迅速蔓延。起初只是在宫女与太监之间流传，因李成攸曾叮嘱不可过于刻意，阮香等人也只向熟识的宫人说起。
到后来，已无需他们多费力气——这时代本就缺乏娱乐，宫中生活沉闷，传播闲话成了最受欢迎的消遣。
值得一提的是，宫女太监身份低微，多数人情绪波动不大，情绪值多是二十、三十，甚至只有十几。
但积少成多。
整个皇宫的宫人加起来超过两万，若能让他们都贡献情绪值，数量也相当可观。
更何况这是持续的过程，同一个人可反复提供情绪值，即便有所衰减，终究也是收获。
看着不断上涨的名望，李成攸嘴角轻轻扬起。
“果然这样更快，难怪系统商城里那么多天价宝物。知道我的人越多，能获得的情绪值就越多。理论上，如果我名扬天下，那些宝物离我也并不遥远……”
李成攸终于打破了思想的束缚。
这些年来，他为了稳妥，凡事都亲力亲为。
而庆帝的禁足，反而让他挣脱了思想的枷锁，找到了更快积累情绪值的途径。
那就是他一直忽视的群体：小人物。
这世上终究是小人物居多，他们的力量虽然微小，却也能积少成多。
哪怕天下每人只给他贡献一点情绪值，都将是一个极其庞大的数字。
当然，为了避免引起庆帝更多的猜忌，李成攸不能做得太过分，一切必须合理，并且绝不能让自己获得贤德的名声。
好在他所做的这些事情，对大多数人来说，不过是图个乐子，收获的也多是惊讶、好奇之类的情绪。
“等过段时间，这件事在整个京城传开，情绪值还会迎来一波快速增长，甚至可能超过百万，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李成攸心里盘算着，一想到即将获得的大量名望，被禁足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恩？”
李成攸愣了一下。
他打开系统面板，找到那条关于长公主的信息，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她居然还会关心我？”
或许是李家的基因有问题，庆帝、长公主、太子、二皇子，甚至庆帝的私生子笵贤，都有些不寻常。
长公主尤其如此。
所以李成攸也没想到，竟然能从她身上获得一些关心。
“看来她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情味。”
李成攸嘴角微微扬起。
……
消息传得很快。
第二天，李成攸就已经收到了不少京都城内百姓的情绪值。为了避免太过显眼，他还有意控制了消息传播的速度，只是开了个头，之后就任其自然发酵。
一切看起来都很合理。
这个过程虽然漫长，但李成攸一点也不着急。因为即使控制了消息传播的速度，他的名望依然增长得很快。
京城里的百姓每个人能提供的情绪值很少，甚至比太监和宫女还少，但胜在人数众多，加起来也是一个巨大的数字。
看着自己的名望馀额快速上涨，李成攸心情十分愉快，甚至不再关闭提示音，任由那冰冷的机械声在耳边不断响起。
就这样，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名望的迅速累积，大大缓解了禁足带来的不快。
【您的名望馀额：1023856！】
“总算突破百万了！”
这天，李成攸盯着系统显示的名望数字，长长吐出一口气。
他毫不尤豫，立刻调出个人面板。
【宿主：李成攸】
【年龄：五岁】
【修为：五品】
随着名望积累足够，他的体质与武学后方都出现了可升级的标记。
目前他最强的仍是金刚不坏神功。武者整体修为取决于其最强武学，因此他的境界仍处在五品笵畴。
尽管李成攸自己也持续修炼，但依靠个人修行提升修为确实缓慢。即便天赋再高，至少也需两三年才能突破。
相较之下，直接用名望升级显然更为畅快。
【将金刚不坏神功提升至六品需消耗名望1000000点，馀额充足，是否确认兑换？】
“真是够贵的！”
境界越高，提升所需名望也越多。虽早有预料，李成攸仍不禁低声抱怨。
抱怨归抱怨，名望留着并无用处，唯有转化为自身实力才有价值。他自然毫不迟疑。
“兑换！”
【成功扣除名望1000000点，金刚不坏神功升级完成！】
随着系统提示响起，李成攸清淅感到一股精纯能量涌入体内。
那能量迅速强化他的体魄，将他的身体推向一个惊人的强度。
李成攸身躯微震，脚下尘土被震散，以他为中心清出一片直径三尺的圆。
感受体内增长的力量，李成攸心头一喜。
他目前没有师父指导，对武道的理解仍较为模糊，此刻才真切体会到五品之上的提升是何等显著。
“难怪需要这么多名望。如此推算，若将来升至九品，武者的实力几乎是成倍增长。”
想通这一点，李成攸不再心疼，转而沉浸于修为突破的喜悦之中。
随着境界提升，他的肉身强度已迈入全新层次。
以李成攸如今的身体状态，即便不动用真气，仅凭肉身也足以抵御一般钝器攻击。
若施展金刚不坏神功，即便是同阶武者，恐怕也难以伤他分毫。
毕竟金刚不坏神功远非铁布衫可比，此 并无罩门，防御力堪称顶尖。
在同境界内，他完全能抵挡一切攻击。
李成攸随手拿起桌上的铜制灯盏，稍一用力，便在上面留下五个指印。
双手一掰，灯盏便弯了。
“这就是六品的实力？”他低语。
这世界有真气，武者借真气可施展超常之力。
如这铜灯，前世的大力士也掰不弯，而他才五岁。
五岁的六品，实在惊人。
就算是同样带着前世记忆、从小修炼霸道真气的笵贤，五岁时最多也就二三品。
“常人此时还在筑基，我却已是高手，这个年纪，我无敌。”
李成攸心中得意。
虽然庆鱼年主线中不乏高手，但六品已属顶尖，放眼江湖与军营，五品便算强者。
“没人想到五岁孩童会是六品，只要我继续藏拙，即便遇刺，也难遇强于我之人，我便安全。”
他计划清淅。
他明白自己只是年纪小无敌，并非天下无敌，仍需谨慎。
两月前稍显天赋，已引庆帝忌惮。
若让庆帝知他已达六品，不知会做出什么，废他武功亦有可能。
李芸潜最恨超出掌控之人。
权力如此，武力亦如此。
修为至大宗师，便生质变，已非凡人。
庆帝虽是大宗师，却仍忌惮其他大宗师。
若可，他愿杀尽大宗师，独留自己。
“还得藏，只要不露实力，便是安全。”
李成攸心想，自己有金刚不坏神功，同境界无人能破防。即便有人出手，也不会派七八品高手对付一个孩子。
这境界的高手有数，原剧情中牛栏街刺杀七品的笵贤，也只派了八品程菊树，未用九品，因他们觉得八品已足够。
在牛栏街的刺杀事件后，琳珙又寻来十多名七品高手，并非他不愿用更强的人，而是实在难以找到。
由此可见，就算在朝堂这个层面，真正顶尖的高手也并不多。
“不过皇后那老妖婆应该能调动九品，还是得稳妥行事。”
李成攸很快冷静下来，收敛了因突破而生的喜悦与冲动。
他清楚，在大宗师之前，必须保持低调，绝不能轻易暴露底牌，否则无异于自寻死路。
“还是得尽快变强……可之前那点情绪值越来越少了，现在禁足又没法行动，真是麻烦。”
李成攸长叹一声。
其实他并非没有办法快速提升名望，例如出书，或像笵贤那样诗篇频出，都能迅速名扬天下，轻松获取千万名望。
问题在于，一旦这么做，后果难以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