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斜倚在斑驳的立柱旁,慵懒的姿态下暗藏锋芒。他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划过画布上斑驳的朱砂,指腹泛起的微光如流萤般在颜料沟壑间游走,灵力流转时带起细碎的金芒。忽然,他指尖一顿,瞳孔微微收缩,似是捕捉到了某种隐秘的气机,眉峰瞬间蹙起如利剑出鞘。
话音未落,他已如鬼魅般掠至壁画另一侧,紫竹冰焰笛精准地敲击在符文凹陷处,金属碰撞声惊得众人头皮发麻。画卷是谁画的?地转身,眼底寒芒乍现,笛尾迸发的幽蓝火焰将质问的尾音像钉子般钉入空气,\"这上的字又是谁提的?如重锤砸在众人心脏,最后一个字落地时,笛身已横在柳氏家主咽喉前,冰凉的触感惊得墙角蛛网簌簌颤动,蛛丝断裂的声响在死寂的厅内格外刺耳。
柳氏家主背部瞬间绷成一张满弓,袖中青筋顺着小臂蜿蜒至指节,死死扣住腰间暗袋的手指几乎要刺破布料。然而在对上路人审视的目光时,他却突然泄了气,紧绷的肩膀如断了线的傀儡般垮下,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方才沉声道:\"神眼头陀。
话音未落,藏在袖中的青铜令牌已被他攥得发出吱呀轻响,掌心沁出的冷汗顺着令牌纹路蜿蜒而下。他下意识别过脸,避开众人探究的目光,却又似是想到什么,猛地转头直视路人,眼底还残留着未褪去的警惕,却强撑着镇定扯出一抹苦笑:\"你若不信,祠堂第三根梁柱上,还留着他刻下的戒尺印。,他松开攥着令牌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着拂过衣摆褶皱,似要抚平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说罢,他猛然扯开腰间铜铃作响的软剑,剑锋直抵画轴边缘,冷冽的剑气惊得众人后退半步。骨节分明的手指如鹰爪般扣住画框暗槽,手腕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枯藤,额前碎发被动作带起的罡风掀得凌乱,露出因用力而泛红的额头。指腹在机关凹陷处反复摩挲三次,粗糙的老茧与檀木纹路不断摩擦,第三次按压时突然发力,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随着\"咔嗒\"一声轻响,齿轮转动的闷响从画框深处传来,伴随着铁锈与油脂混合的刺鼻气息。
画布如活物般缓缓翻转,陈旧的檀香裹挟着符咒特有的苦涩气息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仿佛千年前封印时溅落的鲜血仍未干涸。家主挺直脊背,玄色衣袍下的脊梁绷成笔直的线,下颌微微扬起,露出脖颈处狰狞的旧疤。他虎目圆睁,眼中闪烁着骄傲与决然,却在阵图完全展露的瞬间,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暴露出表面镇定下的不安。
人群中突然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数百道目光如潮水般骤然汇聚。只见那幅展开的古画背面,佛门符文与诛邪咒印如同活物般在画布上游走。鎏金篆文宛如液态黄金,一笔一划勾勒出端庄肃穆的莲台法相,层层叠叠的花瓣间,细小的卍字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朱砂咒印凝结成棱角分明的降魔杵形,暗红纹路中渗出丝丝缕缕的金光,像是岩浆在岩石缝隙里奔涌。
金红双色交缠流转,在日光下泛起琉璃般的光晕。每当金芒流转至朱砂咒印的锋锐处,便会激起细碎的火星,仿佛两种力量在无声交锋。凑近细看,细密的符文边缘竟泛着若隐若现的灵光,宛如蝉翼上的虹彩,随着视线角度变换,时而化作慈悲的佛陀面容,时而凝成狰狞的恶鬼獠牙。画布边缘的祥云纹案突然泛起涟漪,几片金箔似的云纹竟脱离纸面,悬浮在空中缓缓飘动,引得围观者中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
为首的北方老者白发无风自动,浑浊的眼睛突然迸发出精光,枯枝般的手指颤抖着抚过阵图边缘,苍老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颤:\"这这是失传千年的六合诛仙阵!满皱纹的额头渗出冷汗,目光死死盯着阵眼处流转的符文,枯瘦的喉结上下滚动。
就在这时,路人突然挤到前排,瞳孔剧烈收缩,呼吸急促得像是拉风箱:\"不对!六合诛仙阵需六人同启,为何你们方才只有五人布阵?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佩剑,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眼底满是震惊与疑惑。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骚动,有人踮脚张望,有人交头接耳,更有甚者掏出罗盘法器试图验证。阵图上的咒印仿佛感受到外界的骚动,金红光芒陡然暴涨,化作万千光点悬浮在空中,隐隐传来梵音与钟鸣,震得在场众人耳膜生疼。
柳氏家主的下颌骤然绷紧,指节捏得发白,骨节凸起如嶙峋的山石。他墨色衣袍无风自动,眉间拧成深壑,眼底翻涌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既有被戳中痛处的惊怒,又藏着经年累月的隐忍与不甘。喉结艰难地滚动两下,他缓缓抬手按住阵图边缘,掌心青筋暴起,像是要将满腔郁气都压进古老的符文里。
家主猛地别过脸去,盯着远处湖面粼粼波光,薄唇抿成苍白的直线:\"五十年前触犯族规,被逐出金银湖。二字时,他突然重重握拳砸在身侧石案上,震得砚台里的墨汁飞溅,\"自那以后\"话音戛然而止,他深吸一口气,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阵法再难发挥全力。的湖风掀起他束发的玉冠流苏,恍惚间竟像极了白发在风中凌乱。
路人猛地一拍脑门,双目圆睁,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眼底尽是洞悉真相的得意。他扯松脖颈间的玄色巾带,骨节分明的手指狠狠捏住竹笛,笛身重重磕在掌心发出闷响:“原来如此!我说这阵法气势磅礴却后劲不足,敢情是个缺胳膊少腿的残次品!”尖锐的嗤笑声混着笛身撞击声炸开,惊得檐下铜铃叮当作响。
他故意拖着长音,竹笛尾端依次划过四位长老骤然绷紧的下颌线。当笛身抵住柳氏家主紧绷的喉结时,路人眯起眼,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骤然失色的面容:“方才看似摧枯拉朽的攻势,实则漏洞百出——那护阵佛光不过是强弩之末,若不是那孽畜突然发狂转移你们的注意力……”
话音未落,整座建筑突然剧烈震颤,梁上积尘簌簌而落。路人手中竹笛“当啷”坠地,他惊恐地望着窗外翻滚的墨色云团,瞳孔因极度震惊而缩成针尖。柳氏家主踉跄着扶住桌案,指缝间渗出的鲜血染红了阵图边缘,四位长老面面相觑,苍白如纸的脸上写满了绝望,远处传来的轰鸣声如死神擂响的战鼓,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空气骤然凝固,众人屏息间,五十来岁的长老佝偻着脊背缓缓起身。他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着那根残损的烟杆,竹节断裂处还缠着暗红布条,烟嘴处袅袅升起的黑雾如毒蛇般缠绕着他沟壑纵横的面庞。浑浊的眼珠在路人身上来回打量,眼角密布的血丝像是蛛网般蔓延,松弛的下颌随着呼吸微微抽搐,仿佛正咀嚼着某个隐秘的真相。
路人脊背瞬间绷成一张满弓,喉结不受控地剧烈滚动。他藏在广袖中的右手五指如鹰爪般骤然蜷起,三根淬毒银针已无声滑入手心,指腹摩挲着针尾倒刺,沾血的玄袍下,每一块肌肉都紧绷得如同蓄势待发的弓弦。浑浊的瞳孔中倒映着四周断裂的梁柱与摇曳的烛火,余光如雷达般飞速丈量着通往门窗的距离,舌尖无意识地舔过嘴角干涸的血痂,喉间溢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
柳氏家主如苍鹰扑食般疾跨三步,玄色衣袍猎猎作响,带起的劲风掀翻了案上竹简。他双眼赤红暴突,血丝密布的瞳仁几乎要瞪出眼眶,牙关紧咬到太阳穴青筋暴起,握着青铜令牌的手掌因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颤,令牌边缘深深嵌入皮肉,渗出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