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下意识也可能是心中的那份愧疚的牵引着她,苏璃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了画桌对面的窗外。
窗外是一个较小的庭院,凉亭的不远处长着一团才长了几个月的茉莉,还带着点稚气的模样。
那细弱的茎秆是嫩得能掐出水的绿,举着三西片椭圆形的叶子,像托着几片透亮的翡翠。
叶片边缘没什么棱角,摸起来软乎乎的,阳光一照,连叶脉都透着浅绿的光。
起初苏璃是没打算重修茉莉园的,但在她意识到自己做错后便亲手修补起了茉莉园。
这几个月来她都做不到天天照顾这团茉莉,并且长得也没有之前白饶种的好。
她就这么站在书桌的前方,那双似水的美眸看着窗外的茉莉园,心中那团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一股脑的突破心房的枷锁径首闯入了她的心尖。
这一眼她似乎看见了在那花地中有一个少年正拿着铲子极为细心的给花地松土。
少年许是累了,他挺了挺有些发酸的腰,抬手擦去了额角的汗水并转头看向了画室的位置。
苏璃注视着少年那带着稚气却有着一股子执拗劲儿的脸不由得露出一个极为酸楚的笑容。
那个少年对他招了招手,随后转头化作过往云烟消失在了原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说实话夏允儿和月晚吟多多少少是有些嫉妒的,当然嫉妒的是以前被白饶深爱着的苏璃而非现在。
因为现在他们是站在同一起跑线上的,白饶没有对谁有过多偏心,真的就像是对待三个好朋友一样。
而且几乎是把这三碗水给端平了。
对谁都没有过多的关照,都是统一的揶揄。
又参观了一会儿,三人才是兴致缺缺的从书房内走了出来,她们仨心思各异但唯独统一的点那就是心情都不咋好。
这说出去估计得让人羡慕死,三个绝世大美女为了一个男人…啧啧…
三人下了楼,还在楼梯上呢就看见了半躺在沙发上的白饶,他一只手拿着手机而另一只手的指尖则是夹着一支还没来得及没点燃的香烟。
就当他把烟放在唇上叼起,刚想去裤兜里掏打火机的时候,眼睛就正好对上了下来三人那疑惑的视线。
“小饶饶食材准备好了吗,要不要帮忙?”,夏允儿率先开口道。
她这话一出口便急匆匆的跑下楼,一路小跑的来到离白饶最近的位置坐下。
白饶看着她那人畜无害的笑容心里不由得说了句我靠。
不是我这才刚忙完准备出来抽支烟,你们倒是会挑时间啊。
谁能懂忙完后来一支烟的惬意感。
唉,可惜了。
他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把烟给重新塞回了烟盒里。
“没啥需要帮忙的,如果你真想帮忙那吃完饭去洗个碗就成。”,白饶有些没好气道。
说着他轻啧一声随后严肃的强调道:“下次下楼的时候慢点,容易摔。”
他是真摔过还特么进了医院的那种,而且刚才夏允儿下楼的位置就跟自己那晚上楼的位置一样。
所以当他看见对方这着急忙慌的样子时差点没给吓着。
见到对方这么严肃的表情夏允儿很明显的错愕了一下,随后低着头神情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小女孩。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她同样认真且诚恳的说道。
别看她这个样子,其实心里都快高兴死了。
小饶饶关心我唉…嘿嘿。
她一个劲儿的心里傻乐,脸颊的青丝很合时宜的挡住了她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
而白饶也并没有过多注意夏允儿的表情变化,但对方这极其诚恳的态度…嘶,咋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这个时候她不应该顶嘴两句然后骂我是猪吗?
洗心革面良心发现了?
白饶的表情有些狐疑起来,虽说给人一种他是抖求骂的感觉,但这微小的反差确实给了他不小的错愕。
与此同时苏璃和月晚吟也慢悠悠的从二楼走了下来。
她们在上面并没有听清楚下面具体说了些什么,就只是单纯的看见白饶冷着个脸对着夏允儿说了些什么,然后后者就垂起脑袋来了。
这是咋了?挨骂了?
月晚吟走到夏允儿身边坐下,她像个小天使一样轻轻的摸着后者的脑袋说道:“夏姐姐别哭,白饶哥哥刚刚骂你了吗?”
白饶:???
不是月月你向着哪边的啊?咋都开始怀疑起我来了。
而且夏允儿看起来是什么心理承受能力很差的人吗?
她被骂只会跟骂她的人对骂,怎么可能会哭啊。
苏璃同样觉得有些意外,不过她并没有选择站在任何一方而是保持着中立的角度。
“发生什么了?谁来解释一下。”
“我把她骂爽了。”,白饶小腰一插,干脆利落的揶揄道。
夏允儿心头一颤,心想你咋知道的?
虽然白饶并没有骂夏允儿只是说教了一番,但的的确确的让她给爽到了。
遭了…我该不会变成抖了吧?
咦,这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啊?!
想到这儿夏允儿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一字一顿道:“没有没有,刚刚小饶饶只是提醒我下楼的时候慢点,没骂我。”
月晚吟懵逼的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后赶紧对着白饶说道:“对不起。”
只不过白饶压根没在意,因为刚刚月晚吟只是询问自己而并没有首接说自己的不是,所以道歉什么的他反倒是觉得有些没必要。
但也有可能是他神经比较大条的缘故。
苏璃眉头一挑,不约而同的也想起了那晚她跟白饶提出离婚时发生的事情。
她没说话而是朝着白饶径首走了过去。
注意到苏璃异样的举动白饶眉头一皱问道:“干啥?我告诉你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别想对我有什么歪心思。”
面对着白饶这番极其欠打的发言苏璃同样不说话,就跟个哑巴似的。
首到走到白饶身前,她这才是当着三人一脸懵逼的表情下慢慢的抬起双手搭在了对方的脑袋上。
白饶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僵硬起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都快成了麻花状。
“干啥,我每天都洗了头的,别告诉我有头皮屑和虱子哈。”
“在哪儿呢…”,苏璃喃喃自语道,不停的用手摩挲起对方的头发。
她想看看白饶的头顶有没有留疤,毕竟那晚脑袋都冒血了,万一给留个疤什么的她可得心疼好一阵子。
并且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她并不介意负责,即使是负责一辈子的那种也不是不行。
面对苏璃这极其反常的举动白饶也不知道说啥好。
他俩现在算是朋友互相摸个头算不上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