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忽然放下手里的桃木剑,走到九叔跟前,双手攥着衣角,声音虽轻却格外坚定:“师父,大师伯说桃木主根剑要少一把,用我的名额吧。您平日里为我们操心最多,小灵尸的事又挂心这么久,我身为您的弟子,该为您分忧。”
九叔抬头看向秋生,这孩子平日看着跳脱,关键时刻倒懂事得让人心疼。他伸手拍了拍秋生的肩膀,眼眶微微发热:“你这孩子 没白养你一场。”
石坚听见这话,原本淡漠的脸上多了几分暖意:“既然秋生主动开口,这主根剑就先紧着其他人。一眉,你日后可不许亏待他,这孩子心性难得。”
九叔狠狠点头,拉过秋生的手,掌心粗糙却温暖:“你放心,等你日后实力再强些,我把师父传给我的那柄拂尘交给你。”
秋生猛地睁大眼睛,嘴都有些合不拢:“师父!那可是师爷亲手传给您的宝贝,我 我哪能要啊!”
“傻孩子,” 九叔笑了,指了指放350年桃木的房间,“我现在有那柄剑就够了,拂尘一首供奉在祖师像前,虽说它的驱邪效果和灵汐的雷击桃木剑差不多,但毕竟是师门传承。等你出师那天,它就该归你了,也算是了却我一桩心愿。”
秋生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用力点头:“师父,我一定好好练功,不辜负您的期望!”
石坚咳了一声,打断这温情的场面,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别光顾着感动,把沉阴木给我,我去处理。今晚子时正好是阴气转弱、阳气初升的时辰,适合抽魂。你们赶紧去准备道坛,纸、笔、墨、刀、剑一样都不能少,尤其是朱砂和黄纸,必须足量。”
九叔连忙从墙角拎起那个黑漆楠木盒,小心翼翼递给石坚:“大师兄,辛苦你了。”
石坚接过木盒,脚步轻快地往厢房走,只留下一句 “抓紧时间”。
九叔转头看向任发,略带歉意地说:“任老爷,实在对不住,今晚我们有要事要办,恐怕不能陪您多坐了,您看”
任发正看得兴起,哪肯走,连忙摆手:“哎呀九叔客气什么!我今晚也没别的事,正好想看看石大师施法,开开眼界,您不会不答应吧?”
话音刚落,厢房里就传来石坚的声音:“让他留下吧,注意别乱碰东西就行。”
九叔无奈一笑:“那您随意,我们先去准备。” 说完便招呼秋生、文才、石少坚往院子东侧的空地支道坛。
千鹤见状,也站起身,对东、南、西、北和阿威说:“你们跟我来,趁他们准备道坛的功夫,再练半个时辰的基础功,别到时候看个热闹都站不稳。”
阿威还想凑去道坛那边看热闹,被千鹤一眼瞪回去,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练拳。
灵汐则拉着任婷婷去了堂屋,桌上摆着一叠符纸,灵汐拿起符笔:“婷婷,咱们趁这功夫再练练安神符,以后你说不定能用上这符。
任婷婷用力点头,握着符笔的手紧了紧,认真地跟着灵汐学。
任发则搬了个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千鹤他们练功,时不时点头称赞,心里却在琢磨着等会儿石坚施法时,一定要看仔细,回头好跟谭百万显摆。
转眼到了亥时,道坛己经布置妥当。
三尺高的法坛上,正中央摆着用沉阴木临时雕成的婴儿木雕,木雕周身涂着一层薄薄的朱砂,旁边放着桃木剑、令旗、符纸、墨砚,还有一碗盛满糯米的白瓷碗。
石坚穿着一身黑白色的法衣,闭目坐在道坛后的蒲团上,手指捏着法诀,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金光。
小灵尸被九叔牵到道坛前,小小的身子微微发抖,大眼睛里满是害怕,时不时往九叔身后躲。
九叔蹲下身,摸了摸它的头,轻声安慰:“别怕,等会儿就好了,以后你就有安稳的家了。”
灵汐、秋生他们站在道坛两侧,九叔从袖袋里摸出两片柳叶,分别给每个人抹了抹眼皮:“开了法眼,等会儿才能看见魂魄,都仔细着点,别乱说话。”
文才和阿威早就瞪大眼睛,东张西望,连大气都不敢喘。
任发也凑在后面,脖子伸得老长,生怕错过什么。
子时一到,石坚猛地睁开眼睛,眸中闪过一道精光。
他拿起令旗,在空中快速挥舞,口中念起咒语:“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亿劫,证吾神通”
令旗挥动间,道坛上的符纸自动飘起,在空中燃烧起来,化作点点金芒。
众人都紧张地盯着小灵尸,九叔更是双手紧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天空中传来一阵闷雷,乌云快速聚集,原本漆黑的夜空瞬间被闪电照亮。
一道又一道雷电劈向义庄,落在道坛周围,溅起阵阵尘土。
任发和文才、阿威吓得赶紧往后躲,阿威甚至躲到了千鹤身后,声音发颤:“师、师叔,这雷不会劈到我们吧?”
千鹤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放心,石师兄早有布置,雷电只会护住道坛,伤不到我们。”
小灵尸吓得浑身发抖,缩成一团。
石坚见状,加快了咒语的速度,手中令旗一扬,精准地插在小灵尸面前的泥土里。
紧接着,他拿起一张黄色的符纸,快速贴在沉阴木木雕上。
道坛上的三炷香突然开始快速燃烧,烟雾缭绕间,石坚双手不断结印,口中咒语越来越快。
众人屏住呼吸,紧盯着小灵尸,只见一道微弱的、半透明的小魂魄从灵尸体内慢慢飘了出来,像个迷路的孩子,在原地打转。
石坚见状,手中法诀一变,轻声道:“归位。”
那道小魂魄像是听到了指引,慢慢朝着沉阴木木雕飘去,最终钻进了木雕里。
石坚停止念咒,缓缓放下双手,道坛上的香也正好燃尽,天空中的雷电渐渐散去,乌云也慢慢飘走,月光重新洒在义庄里。
众人看着地上被雷电劈成黑炭的灵尸尸体,又看了看道坛上的木雕,都愣住了。
石坚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九叔说:“成了。这木雕要好好供奉温养,三年内,魂魄会在里面慢慢恢复,十年后才能完全成型,到时候你们才能和它交流。记住,每日清晨要换一碗清水,每月初一十五要上一炷香,不可懈怠。”
九叔激动得说不出话,连连点头,对着石坚深深鞠了一躬:“大师兄,谢谢你!多谢你给了它一个好归处!”
灵汐连忙跑过去,上下打量着石坚:“师父,您没事吧?刚才那雷电那么大,有没有伤到您?”
石坚摇了摇头,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放心,这点小事还伤不到我,我还没那么弱。”
任发也凑过来,满脸赞叹:“石大师,您这道法真是登峰造极啊!今天能亲眼看到,真是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石坚淡淡一笑,语气谦虚:“任老爷过奖了,我这点本事不算什么,比起您在商业上的成就,差远了。”
“哎!石大师您太客气了!” 任发连忙摆手,“我那点生意算什么,哪比得上您降妖除魔,保一方平安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商业互吹,灵汐、秋生他们站在旁边,互相递了个无语的眼神。
石坚聊了几句,便抬手制止了任发:“好了,时间不早了,大家都累了,先休整几天。等过几天,我们开始练符牌,往后你们出师了,对付邪祟,多件法器也多份保障。”
众人齐声应道:“是!”
(尽量快更,下一卷,听小道消息是驱魔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