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啸天捏着那两颗沾着黑血的獠牙,站在偏房门口磨蹭了半炷香,脸皱得像被水泡过的芝麻饼。他转头对着门外喊:“来人!把这玩意儿磨成粉!越细越好!”
两个士兵快步跑进来,看到獠牙上的黑血,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大、大帅,这这怎么磨啊?”一个士兵小心翼翼地问,手里的石磨都快攥变形了。
“废什么话!用清水冲两下,再磨!”龙啸天把獠牙往石磨旁一扔,乌黑色的指甲差点刮到士兵的手,“磨不好,你们就自己把它吞了!”
士兵们不敢耽搁,赶紧用清水简单冲了冲獠牙,塞进石磨里使劲转。石磨“嘎吱嘎吱”响,淡黑色的粉末顺着磨缝往下掉,还带着股淡淡的腥气。龙啸天站在旁边,捂着鼻子,脸都快绿了:“快点磨!磨完赶紧给我端来!”
没一会儿,士兵就端着个小瓷碗过来,碗里装着细细的獠牙粉,还飘着几缕黑丝。龙啸天看着碗里的粉末,咽了口唾沫,刚想找借口推脱,就感觉脖子又开始痒,连忙闭着眼睛,捏着鼻子往嘴里倒——粉末刚碰到舌头,一股腥苦味瞬间炸开,他差点吐出来,硬憋着咽了下去,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大、大帅,您没事吧?”士兵紧张地问。
龙啸天摆了摆手,刚想说“没事”,突然感觉脖子不痒了,之前跳着走的腿也灵活了不少,他低头一看,脖子上冒黑血的伤口居然开始结痂,乌黑色的指甲也淡了些。“哎?还真有用!”他惊喜地摸了摸脖子,又试着走了两步,居然不用跳了,“也就也就一般般有效吧,比我想的差远了。”嘴上嘴硬,眼里的笑意却藏不住。
正得意着,他突然想起之前被自己用指甲插伤的士兵,连忙对着门外喊:“把那几个被我插伤的士兵带过来!我要看看他们怎么样了!”
士兵们很快把三个受伤的士兵带过来,他们的胳膊上都缠着绷带,绷带上还渗着淡淡的黑血,脸色惨白,显然是被尸气影响了。龙啸天看着他们,难得露出点愧疚:“豆屎英,你看看他们,还有救吗?”
九叔走过来,解开一个士兵的绷带,仔细看了看伤口:“没大事,你还没完全变成僵尸,尸气不重。这样,你让人去义庄拿些糯米,煮成糯米水让他们喝,再让他们多晒太阳,过两天就能好。”他顿了顿,又道,“我带秋生、文才去看看其他士兵,灵汐,你跟阿威去任家镇找蔗姑师妹,让她带些驱邪符过来,以防万一。”
“啊?我跟阿威一起去?”灵汐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嫌弃地看了眼阿威,“他上次见了僵尸都躲在我后面,跟他一起去,别到时候还得我保护他!”
阿威立马不乐意了:“谁要你保护!我现在也会画‘驱邪符’了!上次还帮着绑僵尸呢!”
“行了,别吵了!”九叔打断他们,“灵汐,你多看着点阿威;阿威,别偷懒,路上注意安全。”两人只能点头,不情不愿地往镇东走。
九叔带着秋生、文才跟着龙啸天去看其他士兵,士兵们都住在大帅府的偏院,大多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被尸气影响得有些虚弱。九叔让他们多喝糯米水,多晒太阳,又给每人贴了张“静心符”,士兵们的脸色渐渐好了些。
“豆屎英,看完了就赶紧走!我这大帅府不养闲人!”龙啸天突然变脸,对着九叔摆手,眼神却瞟向秋生和文才,“不过秋生、文才,你们要是想留下来,我让厨房给你们做烤乳猪,还能给你们配新道袍!”
秋生和文才对视一眼,心里早就记着九叔的叮嘱,故意装作心动的样子:“真的?能天天吃烤乳猪吗?”
“那当然!”龙啸天立马笑了,拍着秋生的肩,“跟着我,保准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九叔见状,连忙拉着秋生、文才走到一边,压低声音:“你们留下,注意那个叫张妈的女仆,她身上有死气,肯定跟魔婴有关。把驱邪符带好,别惊动魔婴,等我回来再想办法。”
“知道了师父!”秋生和文才连忙点头,故意对着龙啸天喊,“大帅,我们留下!九叔太吝啬了,我们早就不想跟他了!”
龙啸天笑得眼睛都眯了,对着九叔得意地挑眉:“听见没?还是我这儿好!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
九叔没多说,转身往外走,刚出大帅府,就钻进旁边的林子,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他得盯着大帅府,万一魔婴有动静,也好及时应对。
而灵汐和阿威往任家镇走,路上阿威还在嘀咕:“师姐,你说蔗姑师叔会不会不在道场啊?要是不在,咱们岂不是白跑一趟?”
灵汐翻了个白眼,拍了拍他的肩:“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就算不在,咱们也能在她道场等,总比在大帅府看你表哥吹牛强!”
阿威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他可不想再遇到僵尸,更不想再喝什么獠牙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