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舟一脚踹开挡路的条凳,厉声喝道:&34;上二楼!
侍卫们迅速分成两拨,一拨护着女眷往楼上退,一拨守住楼梯口。
掌柜的瘫坐在地上,裤裆已经湿了一片:&34;大、大人这是&34;
萧砚舟无暇理会,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窗边。
从二楼望去,街道上的人潮如同黑色的洪水,正源源不断地涌来。
最前排的人已经红了眼,用木棍、石块甚至赤手空拳砸着酒楼的门窗。
嘶吼声震得窗棂嗡嗡作响。
一个白衣人站在对面屋顶,正指挥着人群将酒楼团团围住。
萧砚舟眯起眼睛——那人腰间分明别着一把制式军刀!
沈云怀里的宁儿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小桃怀中的承志也跟着哭闹起来。
萧砚舟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走到沈云身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
这句话像是有魔力般,沈云颤抖的肩膀渐渐平静下来。
第一个冲上来的暴民刚露头,就被一记刀背劈在额头上,鲜血顿时糊了满脸,惨叫着滚了下去。
小桃二话不说,将承志用布带绑在胸前,抱起宁儿就翻出窗外。
二楼不算太高,她轻盈地落在街后的巷子里,膝盖微微一弯就卸去了冲力。
沈云咬了咬牙,闭眼往下一跃。
小桃稳稳接住沈云,两人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酒楼后巷的情况比前街好得多——源源不断赶来的民众还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巷子里只有零星几个看热闹的闲人。
相继跳下酒楼,护卫们护着女眷迅速穿过小巷。
沈云最后回头望了一眼,泪水模糊了视线:&34;夫君小心&34;
小桃重重点头,一手抱着承志,一手搀扶沈云,跟着护卫们快速撤离。
转过一个街角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啸:
只见五六个白衣人手持钢刀追了上来。
一名护卫的刀锋划过白衣人的咽喉,鲜血喷溅在斑驳的墙面上。
但更多的白衣人从巷口涌来,转眼间就将两名护卫淹没。
身后传来两声凄厉的惨叫——又折了两个弟兄。
转过第二个街角,码头的旗帜已在望。
小桃回头看了一眼,白衣人还在穷追不舍,但距离已经拉开。
宁儿在沈云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承志则睁着惊恐的大眼睛,小手死死抓着小桃的衣襟。
当最后一名护卫跌跌撞撞地跳上甲板时,小桃看到巷口又涌出十几个白衣人。
留在船上的护卫队长一声令下,十支火枪同时喷吐出火舌。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白衣人应声倒地,鲜血在青石板上迅速漫延。
其余人慌忙寻找掩体,有两个不慎跌入江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第二轮齐射更加精准,又撂倒四五个白衣人。
剩下的追兵终于胆寒,拖着受伤的同伴仓皇退入巷子深处。
目送女眷安全离开,萧砚舟转身时眼神已变得冰冷如铁。
他踱到窗前,看到那个白衣人还在对面屋顶手舞足蹈地煽动人群。
竹筷如利箭般破空而去,精准地穿透了白衣人的喉咙。
那人身形一僵,双手徒劳地抓向脖子,然后像块破布一样从屋顶栽了下去。
这一下如同捅了马蜂窝,街道上的白衣人顿时骚动起来。
尖锐的哨声此起彼伏,更多的白影从四面八方涌来。
狭窄的楼梯成了天然屏障,侍卫们背靠背组成防线,将冲上来的暴民一个个击退。
萧砚舟站在窗边,默默计算着时间。
一刻钟已到,小桃他们应该已经安全上船了。
侍卫们紧随其后,如同下饺子般纷纷跳下。
萧砚舟一马当先,木棍在他手中化作夺命利器,每一击都精准地敲在暴民的关节处。
一个白衣人举着钢刀扑来,被他一个侧身闪过,反手一棍敲在太阳穴上,那人顿时像滩烂泥般软倒在地。
队伍像一把尖刀,硬生生在人群中撕开一条血路。
眼看就要冲出重围,突然——
两名侍卫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射中咽喉,鲜血喷溅,当场毙命。
萧砚舟瞳孔骤缩,只见一支黑羽箭直奔自己心口而来!
箭矢正中胸口,却被硬生生弹开,只在官服上留下一个破洞。
萧砚舟倒吸一口凉气,若非这身钢筋铁骨功夫,此刻他已是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