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正带着一众官员愤然离去后,府衙内顿时安静下来。
萧砚舟站在大堂中央,环视着留下的寥寥数人——除了张远外,还有几个年轻吏员、十几个衙役和捕快。
这些人平日里被包正一党排挤,如今见新来的知州大人雷厉风行,眼中都闪烁着希冀的光芒。
府衙大堂内,三班衙役们听到俸禄翻倍的消息,顿时炸开了锅。
这些年来,他们的俸禄不仅从未涨过,还经常被拖欠数月之久,不少人都是靠着盘剥百姓才能勉强糊口。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倒:
萧砚舟冷眼旁观着这群人的表演,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太清楚这些人的心思了——不过是见钱眼开罢了。前一刻还在为包正卖命,现在见自己出手阔绰,转眼就能把忠心挂在嘴边。
众人闻言,脸上的谄笑顿时僵住了。大人教训的是小的们记下了&34;
萧砚舟看着这群人前倨后恭的模样,心中冷笑更甚。
包正回到府中,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热茶,低声道:“老爷,府衙那边贴了告示,说是要废除苛捐杂税,还要招募乡勇”
“啪!”包正猛地将茶盏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萧砚舟!这是要断我的财路啊!”他咬牙切齿,眼中寒光闪烁。
没过多久,赵都头和郑彪匆匆赶来。
赵都头一进门就急声道:“大人,不好了!三班衙役和捕快都被萧砚舟笼络过去了,现在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连咱们的人都不敢靠近府衙!”
郑彪更是脸色铁青:“大人,萧砚舟现在大张旗鼓地招募乡勇,这是要架空我的先锋营啊!”
包正眯起眼睛,冷笑道:“看样子,这位萧大人是要跟我鱼死网破啊”
赵都头压低声音:“大人,要不咱们”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包正摇头:“再死一个知州,朝廷必定彻查,到时候会非常麻烦,不到最后关头,还是不要行险。”
他沉吟片刻,忽然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既然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
郑彪一愣:“大人的意思是”
一个家仆立刻躬身进来。
府衙内,萧砚舟接过包正派人送来的烫金请柬,眉头微挑。
萧砚舟把玩着请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34;是鸿门宴又如何?本官还怕他不成?
暮色渐沉,泉州城的街巷笼罩在一片昏暗中。
破败的民宅间,偶有几点微弱的油灯光亮透出,那是贫苦百姓在省着灯油度日。
街角的乞丐蜷缩在茅草堆里,饿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
而城东的望海楼前,却是另一番景象。
朱漆大门前高悬着大红灯笼,将门前照得亮如白昼。
楼内丝竹声声,歌女婉转的唱腔飘荡在夜空中。
衣着华贵的人络绎不绝地进出,门口的伙计满脸堆笑地迎来送往。
萧砚舟的轿子停在楼前,他掀开轿帘,目光扫过街对面蜷缩在墙角的老乞丐,又看了看眼前这灯火辉煌的酒楼,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整了整衣冠,大步走向酒楼。
身后,那个老乞丐颤巍巍地伸出手,却连讨要的力气都没有,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包正早已在楼下等候,见萧砚舟的轿子到了,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前去:&34;萧大人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下官在此恭候多时了。
登上二楼雅间,推门而入,只见一张紫檀木圆桌上已摆满珍馐美味:清蒸鲥鱼银光闪闪,红烧熊掌色泽红亮,燕窝羹晶莹剔透,还有几样时令鲜蔬点缀其间。
一坛陈年花雕酒散发着醇厚的香气,旁边还放着几碟精致的点心。
说着亲自为萧砚舟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