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远出身寒门,二十岁中举后,连续五次会试不第。
按照惯例,举人可入仕为吏,他便在泉州府衙谋了个书吏的差事。
萧砚舟注意到,张远说这话时,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官服上的补丁。
那补丁针脚细密,显然是经过精心缝补的。
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书房里的烛火轻轻摇曳。
萧砚舟连忙扶起他,发现这个中年男子的眼中竟闪着泪光。
萧砚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34;张司吏,相信我绝对没错的,你不会信错人。
张远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激动。
他挺直了佝偻多年的脊背,声音虽轻却坚定:&34;大人,下官虽在底层多年,但也暗中搜集了不少包正一党的罪证。他们贪墨赈灾银两、克扣军饷、私通山匪的罪证,下官都记在心里。必不负大人期望!
萧砚舟满意地点点头,亲自为张远斟了杯茶:&34;好!有张司吏相助,本官如虎添翼。
待张远告退后,萧砚舟转头对林墨道:&34;准备一下,我们出去走走。
三人换上便装,从州衙后门悄悄离开。
走在泉州街头,萧砚舟眉头越皱越紧。
原本应该繁华的街市,如今十铺九关。偶有几家开着的店铺,也是门可罗雀。
正说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只见几个衙役正围着一家小饭馆,为首的衙役一脚踹翻了门口的蒸笼:&34;老东西,这个月的规费还想赖?
店主是个白发老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34;差爷行行好,再给小店一些时日,我们已经几天没开张了&34;
萧砚舟眼中寒光一闪,正要上前,却被林墨一把拉住:&34;大人,现在暴露身份不妥&34;
话音未落,只见那为首的衙役已经一脚踹翻了饭馆的桌椅,碗盘碎了一地。
林墨再也按捺不住,一个箭步冲上前:&34;住手!
几个衙役回头一看,顿时变了脸色。
为首的连忙收起凶相,赔着笑脸行礼:&34;原来是林主簿!
几个衙役顿时慌了神,为首的连忙辩解:&34;林主簿明鉴啊!这都是包大人定下的规矩,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34;
衙役们顿时面如土色,扑通跪倒在地:&34;林主簿饶命啊!
衙役们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逃走了。萧砚舟一行人这才走进那家被砸得一片狼藉的小店,帮着老人收拾散落一地的桌椅碗筷。
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