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后衙厢房内。
小桃小心翼翼地替萧砚舟整理着官服,手指轻轻抚过衣襟上的绣纹,眼睛亮晶晶的:&34;少爷,这身官服穿在身上可真精神!这上面绣的是什么鸟?瞧着怪威风的。
林墨早已候在廊下,见他出来,低声道:&34;衙门里零零散散来了二十多人,衙役十几个,包正站在最前头,装得倒挺恭敬。
州衙正堂内,已经打扫干净。
包正垂首而立,身后站着稀稀拉拉的二十多名官吏。
见萧砚舟迈步进来,包正连忙躬身行礼:&34;下官参见大人!
他这一喊,后面的官吏也跟着稀稀拉拉地行礼:&34;见过大人&34;
声音参差不齐,毫无恭敬之意。
萧砚舟面无表情地扫视一圈,目光最终落在包正身上:&34;所有人都来了?
随着林墨一个个点名,被叫到的官吏默默从人群中走出,站到另一边。
堂下渐渐分成两拨人,一拨是应名的,一拨是尚未被点到的。
无人应答。
堂内一片寂静,只听得见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依然无人应答。
话音刚落,堂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两个官吏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其中一人正是昨日与包正密谋的刘主簿!
萧砚舟看着刘主簿那张油腻的脸,悬着的心顿时落回原处。
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包正,只见对方脸色铁青,显然也没料到刘主簿会突然出现。
包正脸色难看,上前阻止,“大人不可呀!”
包正额头渗出细汗,却仍强撑着拱手道:&34;下官不敢。只是刘主簿在州衙任职多年,向来勤勉。,若就此除名,恐怕&34;
他故意顿了顿,环视四周官吏,意有所指道:&34;恐怕难以服众啊。
萧砚舟冷眼看着这群人唱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堂下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他朝石头使了个眼色,石头立即捧上一叠账册。
每说一条罪状,刘主簿的脸色就白一分。
堂下众官吏更是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大人大人,下官冤枉啊!”
刘主簿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账册散落一地。
“现在喊冤已经迟了。”
石头大步上前,一把扯下刘主簿的官帽。
包正脸色瞬间煞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看来萧砚舟这把新官的火,终究还是烧起来了,而且比他预想的还要猛烈。
他快步上前,一脚踹翻刘主簿,压低声音厉喝道:&34;你胡说什么!本官如何知道这些?
他的眼神阴鸷如刀,声音虽低却字字如冰,&34;小心说话,莫要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