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水踉跄着站起身,病态的脸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
他踉跄着走到萧砚舟桌前,猛地将酒壶砸在桌面上,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酒液四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萧砚舟的脸上。
周围的公子哥们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有人甚至故意将酒水泼向萧砚舟的衣摆。
萧砚舟端坐如松,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灭了萧砚水的嚣张气焰。
他脸色骤变,正要发作,却被楼下突然响起的锣鼓声打断。
整个状元楼的窗户都被震得嗡嗡作响,连桌上的茶盏都跟着轻轻颤动。
锣鼓声越来越近,紧接着是一阵整齐的脚步声。
只见四个身着大红礼服的报子排成一列,手持铜锣、腰系红绸,踏着整齐的步伐走上楼来。
为首的报子满面红光,手中高举一张烫金喜报,朗声唱道:
这一声唱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整个状元楼都为之一静。
他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活像打翻了染缸。
他本就病态的脸色此刻更是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萧砚舟缓缓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俊逸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衬得他眉目如画,却又带着几分凌厉。
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目光如刀般在范文程和萧砚水之间来回扫视。
他缓步走向范文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对方的心尖上:&34;方才是谁说要跪下来着?
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34;现在,还不赶快给爷跪一个?
范文程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撞在柱子上。
萧砚舟又转向萧砚水,眼中寒光更甚:&34;至于你&34;
萧砚水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整个二楼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方才还嚣张跋扈的公子哥们,此刻都像鹌鹑一样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出。
萧砚舟从袖中取出几锭银子,随手赏给报子,举手投足间尽显从容。
他转身看向面如死灰的范文程,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微微俯身,将方才范文程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34;可以跪下来求我,我可以赏你口饭吃。
这句话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范文程脸上。
他的脸色瞬间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活像个打翻的调色盘。
范文程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忽然凑近范文程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34;你们连狗都不如。
他又看向萧砚水,“你跟他一样,都是废物。”
气得萧砚水捂胸坐倒在一旁。
萧砚舟他们迈步下楼时,身后传来范文程歇斯底里的尖叫:&34;这不可能!一定是弄错了!名单上明明没有他的,我要去贡院问个明白!
但此刻,已经没有人再理会他们的叫嚣。
萧砚舟刚踏入府门,府中上下早已得了消息。
小桃就带着一众丫鬟小厮跪在院中青石板上,齐声高呼:&34;恭喜少爷高中贡士!
几个小丫鬟激动得脸颊通红,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小桃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杏眼里闪着泪光:&34;少爷,奴婢就知道您一定能中!昨儿个夜里还梦见金鲤鱼跃龙门呢!
偏厅内。
林墨独自坐在窗边的酸枝木圈椅上,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龙井。
窗外一株老梅树的影子投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落寞。
萧砚舟推门进来,脚步声惊醒了发呆的林墨。
林墨指尖微颤,轻轻抚过书匣上精致的云纹:&34;这太贵重了&34;
林墨苦笑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角:&34;我自己的文章自己清楚。第二场策论时高热不退,最后两题都是胡写的&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