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34;可不是么！娘早就说过，那个贱人生的野种，怎么配跟我们母子争？
萧砚水闻言，笑得更加猖狂，连声音都提高了八度：&34;姨娘说得对！
正院里，几个小丫鬟正手忙脚乱地布置着红绸灯笼。
而在侯府的西院，赵姨娘正独自坐在窗前绣花。
突然，一阵刺耳的鞭炮声传来，惊得她手一抖，针尖扎破了手指，“外边什么事这么吵？”
赵姨娘看着指尖渗出的血珠，轻声道：&34;落榜了是吗？
赵姨娘缓缓放下绣绷，望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轻叹一声：&34;这孩子可怎么这么苦，小姐泉下有知该伤心了。
左相府书房，高廉盯着名单沉默良久。
他看得很仔细，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在看，仿佛要把那张纸看穿。
管家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34;老爷要告诉小姐吗？
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让管家后背发凉，&34;礼国公动作倒是快。
窗外传来脚步声，高廉迅速将名单塞进袖中。
那动作快得不像个年过半百的人。高云舒端着参汤进来，裙角还沾着新摘的梅花。
她今日梳了个简单的垂鬟分肖髻，只簪了支素银簪子，却衬得肌肤如雪。
高廉接过汤碗，青瓷碗壁触手生温。
高云舒手一抖，汤匙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高廉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起身推开窗户，晨风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
高云舒踉跄地回到后宅，手中的帕子绞得死紧。
高云舒突然抓住翠缕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34;翠缕他他没中&34;
话未说完，眼眶已经红了。
高云舒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怎么可能？不是还没放榜呢？”
高云舒自然知道父亲有他自己的消息来源，根本不需要等放榜。
高云舒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
那株她亲手栽下的梅树已经抽出了新芽，可她的心却像坠入了冰窖。
她没有说下去，只是缓缓走到梳妆台前，取出那个珍藏的荷包——那是她熬了三个晚上绣的，原本打算等放榜后送给那人
一滴泪终于落下，洇湿了荷包上精致的云纹。
贡院明远楼内，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几位书吏刚要动作，被刘焕这一喝吓得僵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望向李尚书。
刘焕脸色骤变，伸出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