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国公府内,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
范文程跪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34;父亲明鉴,儿子确实是被人算计了!
这时,范明德的胞弟范同匆匆赶回府中。
范文程闻言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毒:&34;二叔,最好让他当众出丑!
窗外,寒风呼啸。
二月初九这天,京城的天还黑着,小桃就早早起来了。
她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把连夜准备的考篮又检查了一遍。
突然想起什么,又急匆匆跑进厨房,把温着的姜汤灌进暖壶里。
说着又往考篮里塞了两双加厚的羊毛袜。
天色漆黑,萧砚舟就穿戴整齐出来了。
她不由分说地把狐裘披风裹在萧砚舟身上,&34;林夫子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街道上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盏灯笼在寒风中摇晃。
萧砚舟和林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身后跟着挑考篮的石头。
沿途不时遇到其他赶考的举子,个个缩着脖子,像一群沉默的幽灵。
快到贡院时,天色已经泛青。
远远望去,贡院门前人头攒动,像一片黑压压的潮水。
士兵们举着火把维持秩序,火光映照下,每个人的脸都冻得苍白。
喊声此起彼伏,士兵们来回穿梭,维持着秩序。
萧砚舟和林墨随着人流缓缓向前移动,足足排了一个时辰才接近搜检处。
就在队伍缓慢前行时,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从萧砚舟身边经过。
他看似随意地撞了一下萧砚舟的肩膀,另一只手却以极快的速度在萧砚舟的考篮底部轻轻一拂。
萧砚舟何等人物?如今武功已臻化境,对这点风吹草动自然心知肚明。
他不动声色地随着队伍前进,待轮到自己时,从容取下考篮,右手托着篮底,内力暗吐,那张纸条竟如活物般从篮底飞出,悄无声息地吸附在他掌心。
萧砚舟微微一笑,左手将考篮递上,右手衣袖轻拂,内力微吐间,那张纸条已化作齑粉,随风飘散在脚边。
那士兵接过考篮,翻来覆去检查了三遍,连夹层都拆开看了,却始终找不到预期中的东西。
他脸色渐渐难看起来,又仔细搜查萧砚舟的衣物,甚至连鞋袜都检查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
士兵额头渗出细汗,不自觉地望向不远处的同伙。
那人也是一脸诧异,显然没料到计划会出纰漏。
萧砚舟从容整理好衣冠,拎起考篮,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瞥了那士兵一眼,吓得对方一个激灵。
他心中冷笑:这点小把戏,也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
看样子,不是范家就是萧砚水,亡他之心不死啊!
他相信,应该不只有这么点手段,后面应该还会有。
天色尚未放亮,贡院内一片朦胧。
搜检过后,领取号牌。
萧砚舟提着考篮来到自己的号舍前,借着微弱的晨光打量着这方寸之地。
三面灰砖墙,正面敞开,宽不过三尺,深不足四尺,连腿都伸不直。
号舍内积着厚厚的灰尘,角落里还结着蛛网。
萧砚舟轻叹一声,从考篮中取出准备好的油布和扫帚。
他动作利落地清扫起来,先是用扫帚将四面墙角的蛛网灰尘尽数拂去,又取出湿布将木板桌椅擦拭干净。
最后将油布固定在房梁上,四角都固定住,以防雨雪侵袭。
随后将笔墨一一取出,整齐摆放在油布上。
墨块研磨得恰到好处,毛笔蘸水润开。
待一切准备妥当,东方才泛起鱼肚白。
巡绰官提着灯笼经过,见萧砚舟号舍内整洁有序,不由多看了两眼。
此时贡院内陆续响起其他举人的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