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才子用折扇轻敲掌心,斜睨着萧砚舟:&34;久闻萧公子&39;浪子回头金不换&39;的佳话,就是不知&34;
萧砚舟不慌不忙地整了整衣袖,抬眼时眼中闪过一丝玩味:&34;柳兄既然这么好奇在下的&39;回头路&39;不如亲自走一遭?
亭中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萧砚舟身上。
萧砚舟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抬眸时眼中闪过一丝锐利:&34;柳兄既然这么有兴致&34;
正说话间,园门处突然一阵骚动。
只见一位身着明黄锦袍的年轻男子在众人簇拥下缓步而来,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行礼。
霎时间,方才还针锋相对的一群人立刻换了副面孔,争先恐后地往大皇子方向挤去。
就连范文程也顾不上继续嘲讽,拉着萧砚水就往人堆里钻。
萧砚舟站在原地没动,陈儒尴尬地站在原地:&34;萧兄不去见礼?
大皇子刚被众人迎入亭中,园门处又起波澜。
只见一位身着靛蓝锦袍的年轻男子含笑而来,身后只跟着两个随从。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三皇子一路与人寒暄,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着什么。
当看到萧砚舟时,他眼睛一亮,竟径直走了过来。
朱长治一把扶住他的手臂,亲切地笑道:&34;萧兄何必多礼。船上一别,萧兄风采更胜从前啊!过几日我在府中设宴,萧举人可一定要赏光。
他们原以为萧砚舟不过是个被家族抛弃的落魄书生,哪曾想竟能得皇子如此青睐?
三皇子又寒暄几句,这才在众人簇拥下离去。
待三皇子走远,陈儒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34;萧兄你何时结识的三皇子?
湖对岸,女宾们已经落座。
赏花宴正式开始,众宾客在侍女的引导下依次入座。
皇家别院的设计别具匠心,男女宾客分坐湖心亭两侧,中间一泓碧水相隔,却能将对面容貌瞧得真切。
这般安排,明面上是避嫌,实则给各家千金相看才俊行了方便。
萧砚舟选了处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目光不经意地掠过湖对面——高云舒正端坐在一群闺秀中间,见他望来,悄悄眨了眨眼。
大皇子缓步登上主座,一身杏黄色蟒袍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他环视四周,目光在几位名声在外的举子身上多停留了片刻。
亭中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头,继续道:
这番话一出,亭中举子们个个摩拳擦掌,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芒。
谁不知道大皇子在朝中势力如日中天?若能得他青睐,日后仕途必定平步青云。
他指了指亭中央几位白发苍苍的老者,&34;这几位都是翰林院的学士,由他们评判。若有佳作,当场宣读,让在座诸位共同品鉴。
侍女们捧着上好的宣纸和湖笔鱼贯而入,一时间亭中只闻纸笔沙沙声。
这些才子们哪个不是早有准备?
虽说大皇子说是即兴赋诗,但谁人不知这等场合最是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柳元来前就已在家中反复推敲了数首咏梅诗,此刻不过是挑出最得意的一首誊写罢了。
他第一个搁笔,得意地瞥了眼仍在沉思的萧砚舟,心中暗想:虽说是个解元,但文章制义与诗词歌赋终究不同。
这乡下来的土包子,八股文写得再好,未必就能出口成诗!
柳元这般想着,脸上不由露出几分轻蔑之色。
他自幼在国子监读书,名师指点下早已精通诗词之道,而萧砚舟这般纨绔出身,即便侥幸中了解元,在诗词这等需要底蕴的功夫上,又岂能与他相比?
亭中顿时响起几声轻笑。
不少举子其实也都早有腹稿,此刻不过是故作沉思状。
转眼间,已有大半才子交卷,唯独萧砚舟仍慢条斯理地研着墨,连纸都未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