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的城南，家家户户张灯结彩，街上却空无一人。
六子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嘴里呼出的白气在寒夜里凝成薄雾。
他身后跟着一个精瘦的汉子，名叫阿七，也是萧砚舟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下人，因手脚利落、忠心耿耿，一直被安排在暗处办事。
他四下张望，确认街上空无一人后，嘴角勾起一抹狠厉的弧度：&34;我都等不及要看这黑心当铺烧成灰了，狗日的柳姨娘，居然给少爷使坏，看我不弄死她。
六子看着阿七这副模样，不由得咧嘴一笑：&34;你小子，知道你忠心，不要心急。
六子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根细铁丝：&34;走，从后门进去。
两人贴着墙根，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当铺后门。
六子拿着细铁丝，在锁眼里轻轻拨弄几下，&34;咔哒&34;一声，门锁应声而开。
当铺里黑漆漆的，只有账房里还亮着一盏微弱的油灯。
阿七轻手轻脚地摸进去，发现守夜的伙计正趴在桌上打盹，旁边还放着半壶喝剩的酒。
两人蹑手蹑脚地摸进库房，借着微光，看到架子上堆满了典当的物件——金银首饰、字画古玩，甚至还有几件上好的皮袄。
他从阿七手里接过火油，沿着墙角、账桌、木架一路泼洒。
阿七则负责把重要的账本都堆在一起，方便火势集中燃烧。
六子早有准备，周围店铺都研究明白了：&34;放心，少爷早就让人打探清楚。这当铺左右都是砖墙，火势不会蔓延太快。咱们只烧账房和库房，给救火队留足时间。
阿七点点头，心里对少爷的周密安排更加佩服。
两人动作麻利，很快将火油泼洒完毕。
六子从袖中摸出一支火折子，轻轻一吹，火苗&34;嗤&34;地窜起。
远处，寺庙的钟楼上，僧人已经开始准备敲响新年的第一声钟。
六子盯着窗外，耳朵竖起，静静等待。
阿七则紧张地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钟声悠长，回荡在寂静的夜空。
六子嘴角一勾，火折子往地上一丢。
火油遇火即燃，火舌瞬间窜上房梁，账桌上的账簿、库房里的契约，顷刻间被火焰吞噬。
守夜的伙计被浓烟呛醒，惊慌失措地往外跑，边跑边喊：&34;走水了！走水了！
阿七临走前还不忘把后门重新锁上，制造出内部起火的假象。
萧宅，书房。
萧砚舟站在窗前，手里捧着一杯热茶，目光望向城南的方向。
远处，夜空被一抹橘红色的火光映亮。
萧砚舟点点头，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火光：&34;去吧，注意安全，不要出岔子。
待石头走后，萧砚舟的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阵清越的系统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摧毁高利贷借据，解救七十八户贫苦百姓，获得如下奖励：】
【2 解锁《瘟疫救治方略》：内含治疗时疫的特效药方三则，应对不同症候】
萧砚舟眉梢微挑，随手取过案上宣纸，指尖竟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似有无形之力牵引着腕间经脉。
窗外梅枝横斜，他信手勾勒数笔。
墨色浓淡相宜，枝干嶙峋之态跃然纸上，连最细微的雪压梅蕊之姿都纤毫毕现。
更妙的是，笔锋转折间竟暗含书法笔意，一勾一划皆可乱真。
这些奖励，除了气运值外都很有用。
这么长时间，这气运值他始终琢磨不透，除了增加些幸运外，暂时好像没什么大的作用，问系统，系统也不理，看来只能慢慢摸索。
夜已深沉，平西侯府各院都熄了灯。
因侯爷不在府中，各房各自守岁，这会儿大多都已歇下。
柳姨娘刚听完寺庙的新年钟声，准备就寝。
刚躺下没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柳姨娘猛地睁开眼，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
小丫鬟跪在门外，脸色煞白。
院子里，守夜的下人们都被惊醒了。
萧砚水也被吵醒，披着衣服出来查看，却被柳姨娘一把推开：&34;睡你的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