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扫视一圈,最后死死盯住了站在楼梯口的萧砚舟。
刚刚听到响动,萧砚舟已经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衙役们刚要上前拿人,却见萧砚舟负手而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份从容让刘县令心头一颤——他在官场混迹多年,还从未见过哪个平民百姓见到官差能如此镇定自若。
寻常百姓,莫说是见到县太爷亲临,就是被衙役瞪一眼都要吓得腿软。
这话说得不轻不重,却让刘县令后背一凉。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那身看似普通的青布长衫,细看却是上好的云锦暗纹;
腰间玉佩虽不起眼,但雕工绝非民间所有;
更别提那股子与生俱来的贵气,绝不是装就能装出来的。
刘县令的官威顿时泄了一半,抬到一半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他干咳一声,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34;这位公子不知如何称呼?
刘县令喉结滚动,额角沁出细汗。他岂会没听过这位萧解元的名号?
这位的经历,莫说临江省,怕是整个京城官场都传遍了!
——本是平西侯府嫡公子,母亲出自永清伯府,实打实的勋贵子弟。
谁曾想去年突遭家变,被除了宗籍,沦为白身。
换作旁人,怕是早就一蹶不振。
可这位萧公子偏生发奋图强,竟在一年内连中县试、院试、乡试三元,更在乡试中一举夺魁,成了本朝开国以来头一个&34;除籍三元&34;!
虽说如今被除籍了,但这样的身份背景,哪里是他一个捐纳出身的七品县令能招惹得起的?
他的声音陡然低了八度,方才的官威荡然无存,连补服下的腰背都不自觉地弯了几分。
说着转身就给了儿子一个响亮的耳光,&34;孽障!还不快给解元老爷跪下!
打得刘公子一个趔趄,半边脸顿时肿了起来。
两个衙役慌忙上前,一把捂住还在叫嚷的刘公子。
刘县令转身对萧砚舟连连作揖,腰弯得几乎要对折:&34;犬子无知,冒犯虎威。下官明日在县里最大的酒楼设宴,定让这孽障给解元老爷磕头赔罪&34;
又赔了几句好话,这才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
一出客栈大门,刘县令就狠狠踹了儿子一脚:&34;混账东西!整日里给我惹是生非!
刘文昌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委屈地嘟囔:&34;爹!么多人,您怎么还&34;
刘县令一把揪住儿子的衣领,压低的声音里带着后怕的颤抖,&34;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那可是平西侯府的嫡公子!永清伯的亲外甥!
他四下张望确认无人,才咬着牙继续道:&34;这种跺跺脚就能让京城震三震的人物,是咱们能惹得起的?人家随便往上递句话,你爹我这顶乌纱帽就得摘了不说,全族都得跟着吃瓜落!
刘文昌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刷地白了。
刘县令松开手,擦了擦满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望向客栈。
萧砚舟心想,刘县令是一县之主,他怕的不是解元,怕的有背景的解元;
如今这个背景是别人给的,他这次到京城就是要整出个更大的背景,不依靠任何人的背景。
萧砚舟点点头,转身回房。
回到客房,萧砚舟刚关上门,脑海中传来一声久违的清脆提示音:
奖励:不孕圣手、琴技精通
萧砚舟脚步一顿,差点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绊倒。
话音刚落,萧砚舟便觉脑海中涌入海量医学知识——脉象诊断、千金方剂、针灸推拿更有一手专治不孕的秘术。
与此同时,他忽然觉得指尖一阵酥麻,无数关于琴艺的知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指法、音律、琴谱仿佛苦练了数十载。
他下意识虚按琴弦,手指竟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似有琴音在血脉中流淌。
正出神间,忽听门外传来小桃的声音:&34;少爷,奴婢烧好热水了。
小桃端着铜盆推门而入,见萧砚舟站在窗前出神,不由好奇道:&34;少爷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