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风平浪静,船行江中。
林墨与萧砚舟对视一眼。
这般朝堂动向,便是州府官员也未必知晓得如此详尽。
他一个商贾之子如何能得知?
晚霞满天时,船靠岸补给。
朱长治非要亲自去买酒,带着石头下了船。
等朱长治回来,三人一起晚膳。
酒过三巡,朱长治谈兴愈浓,席间谈论漕运。
林墨刚要开口,萧砚舟在桌下轻轻踩了他一脚,举杯笑道:&34;朱公子这一走,倒是可惜。本想邀你同游青州名胜,听说城西的青云观里,还留着前朝张真人的真迹呢。
朱长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举杯与二人相碰:&34;山水有相逢。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又喝了几杯,都有些醉意,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清晨,客船缓缓靠岸。
青州码头上早已人声鼎沸,挑夫们吆喝着搬运货物。
萧砚舟一行人刚下跳板,就看见不远处站着四个身着褐色短打的汉子。
领头的是个方脸大汉,太阳穴高高鼓起,腰间配着一柄看似普通却暗藏锋芒的腰刀。
朱长治见到他们,明显松了口气,快步上前。
那方脸大汉立即单膝跪地,嘴唇微动似在说什么,被朱长治一个眼神制止了。
目送朱长治在四人护卫下离去,林墨低声道:&34;那四个护卫,可不像是普通护院。
萧砚舟望着朱长治远去的背影,忽然笑了笑:&34;谁都有秘密,我们何必探究。走吧,先回家。
此时,朱长治那边转过街角后,方脸大汉立即压低声音:&34;殿下,您这次&34;
两拨人各自消失在青州城熙熙攘攘的街巷中,只余码头的喧嚣依旧。
谁也没注意到,有个挑夫打扮的精瘦汉子,悄悄跟上了朱长治一行人的方向。
随着门房一声吆喝,萧府上下顿时热闹起来。
萧砚舟刚跨过朱漆大门,芸娘就带着全府下人乌泱泱跪了一院子。
“恭喜少爷高中解元!”
下人们顿时喜笑颜开。
当晚,萧府张灯结彩,正院里摆了几桌席面。
萧砚舟坐在主桌,时不时举杯与众人共饮,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待到亥时三刻,宴席才散。
萧砚舟回到书房时,烛火已经点上了。
他揉了揉眉心,最近发生的事在脑海中一一闪过——黑松林的截杀、水寨的剿灭、莫七等人手上沾染的血腥确实有些多了。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小桃端着醒酒汤先进来,身后跟着石头、芸娘,还有六子。
六子也是最早跟着学武的那批人,此刻正目光炯炯地等着吩咐。
萧砚舟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端起醒酒汤抿了一口。
他又叮嘱一番,“与阿福不要公开见面,你们就是互不相干的两部分。”
“是,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