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那水匪头目手持一柄三尺长的精钢朴刀,一个纵身跃上甲板。
刀光如匹练般横扫,竟将正杀得兴起的石头逼得连退三步!
他怒吼一声,正要再上,却被萧砚舟按住肩膀。
水匪头目手中朴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刀尖微微下垂,摆出一个古怪的起手式。
萧砚舟瞳孔微缩——这可是江湖门派中的招式!
水匪头目闻言大笑,笑声中却透着森然杀意:&34;公子果然爽快!
话音未落,朴刀已如惊雷般劈下,刀锋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尖锐的啸声。
两刃相击,火花四溅!
两人瞬间交手十余招,剑光如电,掌风如雷。
萧砚舟越打越是心惊,这水匪头目招式精妙,内力深厚,绝非普通水匪所能及!
水匪头目却不答话,反而攻势更猛。
萧砚舟心中警铃大作,这哪里是什么水匪?分明是有人假扮水匪行凶!
他不敢再留手,运起十成功力,一掌拍向对方胸口。
水匪头目眼神阴晴不定地扫过甲板——只见满地都是受伤的同伴,而萧砚舟这边毫发无伤。
他咬了咬牙,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呼哨。
剩余的水匪闻声立即将受伤的同伴搀扶起来,纷纷退回小舟。
水匪头目深深看了萧砚舟一眼,抱拳道:&34;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说罢纵身跃入江中小舟,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里。
萧砚舟望着水匪离去的方向,眉头紧锁——这些人,究竟为何非要取那年轻人?
江面上的水匪小舟渐渐消失在夜色中,客船上紧绷的气氛这才稍稍缓和。
方才还叫嚷着要交人的乘客们,此刻都缩头缩脑地从舱门缝里探出脑袋。
他话音未落,先前叫得最凶的书生也挤了过来,发冠歪斜着都顾不上扶,一个劲儿地作揖:&34;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公子恕罪!恕罪!
萧砚舟连眼皮都懒得抬,倒是小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嘲讽道:&34;方才不是还要把人推下船么&34;
船老大带着几个船工讪讪地收拾着甲板上的狼藉,路过时都缩着脖子绕道走。
有个年轻船工偷偷抬眼打量小桃,被石头铜铃似的眼睛一瞪,吓得差点摔个跟头。
人群这才三三两两散去,却还不住地回头张望,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34;瞧见没?
这时,那个被救的年轻人整了整湿透的衣袍,郑重地走到萧砚舟面前。
月光下能看清他约莫二十出头,眉目清朗,虽然狼狈却掩不住一身贵气。
萧砚舟眉头微挑——朱?这可是国姓。
朱长治直起身,萧砚舟状似随意地问道,眼睛却紧盯着对方的表情,&34;不知朱公子为何会遭人追杀?
萧砚舟目光在他身上的玉佩顿了顿,却没有追问。
他身上的锦袍还在滴水,嘴唇都冻得发白了。
待朱长治去舱内更衣,林墨立刻拽住萧砚舟的袖子,压低声音道:&34;砚舟!你什么时候学的武功?
话没说完,就见朱长治已换好衣裳出来,连忙噤声。
更衣后的朱长治愈发显得气度不凡。
虽是寻常布袍,行走间却自带一股说不清的威仪。
他走到萧砚舟面前,忽然将玉佩摘下,双手奉上,&34;大恩不言谢。
朱长治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道:&34;是在下唐突了。
朱长治顿时语塞,耳根微微发红,“实不相瞒,在下两个随从刚刚被那些水匪杀了,我也实在是怕”
“不用在意,我就是随意说说而已。”
朱长治大喜,正要道谢,却见萧砚舟已转身走向船舱,只留下一句:&34;石头,你守着朱公子。
林墨连忙跟上,凑在萧砚舟耳边嘀咕:&34;你真信他是商贾之子?
二人身影没入舱内,留下甲板上若有所思的朱长治,和抱着刀像尊门神似的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