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但这个可能没那么快。”
吴辰说。
“好吧，那能不能按照现有的样品批量生产？”
姜鸿约又问，只是神情有些失望。
他明白国外的东西当然好，但成本太高了呀。
只不过已经被当肥羊宰了这么多年了，也习惯了。
“也不能。”
吴辰耸耸肩膀。
“啊？”
这话一出，不仅姜鸿约懵了，刘煜等人也很疑惑。
这种摄象头又不是化工产品，需要将实验室制备转换为生产工艺。
只要按照样品生产不就行了？
吴辰解释道：“因为内核算法还不稳定，我还要再优化。”
当然真实原因是他现在最多只能兑换出5个样品。
没有生产线资料，怎么可能批量化生产。
但姜鸿约很急。
“吴老师，生产和研究是相辅相成的，你可以在实践中改进嘛，我们江东药厂愿意聘请您为顾问，全力打造这个分拣检测系统，就当作您的横向课题您看可以吗？”
横向课题经费……
听到这个词，吴辰感觉自己的焦虑基因都在躁动。
他又想起王宏发和刘萍对自己做过的事。
在全院的教师大会上，他们对拉不到赞助的自己极尽嘲讽。
其中有一句话让他如今想来都难以释怀。
“拉不到横向课题，说明你这个人的性格有缺陷，而且研究内容完全没有价值，是垃圾！”
往日场景在眼前闪过。
昔日的不甘如海潮翻涌而来。
复仇很重要，他必须要把王宏发这个杀人犯的一切都毁掉。
但他觉醒智造系统，如果总是把复仇当成第一要事，那就不配拥有这样强大的系统。
提升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思索片刻后，吴辰开口了。
“姜厂长，算法的事情我会尽快搞定，不过横向课题经费暂还不需要，因为我的职称只是助教，还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姜鸿约这才想起吴辰连讲师都不是。
“但是……”
“但是！”
吴辰打断他：“我准备成立一家公司，第一个产品就做你需要的这套系统好了，不过需要您投入一部分激活资金，大概300万左右，可以吗？”
“这……”
姜鸿约没有立即决定。
做产品，那就意味着要拉起一条产线，这个投入可不低。
成本完全不是他直接从吴辰这里买几十个成品那么简单。
而且就算吴辰能很快解决内核算法的问题，批量化生产的过程肯定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
要是没搞起来怎么办？
如果是两年前的大环境，或者吴辰是他的女婿，那姜鸿约支持一把没问题。
但现在，他确实得认真考虑。
“吴老师，我承认这个产品的前景很广阔，但300万我这边还得讨论，您也得给一个具体的计划书，告诉我这笔钱怎么花，所以能不能过段时间再讨论？”
“可以。”
吴辰点点头。
即使在2025年，300万的项目也是大项目，更何况现在。
一个完善的可落地计划书是必须的。
现实不是小说，动辄拿起几个亿的霸总是不可能存在的，即使有也不是他现在的层次能接触到的。
尽管暂时没有达成合作，但这顿饭后来还是宾主尽欢。
吴辰将小姜一号留在了厂里，由刘煜等人收集数据并继续调试。
而姜鸿约在小钱方面也很给力，直接打给了他2万块作为这次的顾问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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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姜楠送吴辰回小和山公寓。
吴辰正在副驾驶上闭眼思考如何获取激活资金时，驾驶座的姜楠突然开口了。
“吴老师，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拿到博士学位？”
吴辰睁开眼，看到姜楠并没有将车开在快车道上，而是沿着最右侧车道中速行驶。
“其实也没什么，当时我在北亚利桑那的时候，导师要把我的一个师兄打造成学术明星，想把我的成果给他，我拒绝了，然后他就卡我毕业，我不想眈误时间，就直接回来了。”
事情非常简单，也很常见。
姜楠显然有些意外。
无论国内外，申请经费都是导师最重大的任务，所以大家也把导师叫“老板”。
既然是老板，那就要能拿钱回来养活实验室。
那么什么样的老板容易拿到经费呢？
那就是有一个“学术明星”。
因为如果你是投资人，当你面对一个拥有7篇sci一区的大牛所在的实验室，和一个只有点子没有学术成就的实验室，你怎么选？
姜楠读的是小和山工业大学的直博。
而且她不仅本身能力优秀，还是本地大佬的千金，所以并没有被导师叼难过。
因此她知道有导师抢成果的事情，但吴辰是她知道的第一个敢不要学位直接走人的。
“代价很大，但你很厉害。”
姜楠淡淡的夸奖了一句，没什么表情，也看不出她什么想法。
吴辰也不在乎她的看法。
不过想起那天她斥责拉夫罗夫的场景，他还是补充了一句。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辱华，我把他打了。”
他可以忍受沙币导师身上的咖喱味，但忍受不了他用咖喱味的鸟语唧唧歪歪。
空气中有一瞬间的静默。
然后“噗嗤”一声，姜楠竟然笑出了声。
吴辰诧异的转过头，看到姜楠忍俊不禁的模样，竟没了半点之前冰山美人的模样。
“有什么好笑的？”
吴辰纳闷。
他还以为姜楠能理解她，毕竟前世他跟人说起这段遭遇的时候，得到的都是“太过冲动”或者“不值得”的评价。
“抱歉，但是……我真没看出来吴老师你还会打架。”
姜楠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恢复了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
“哦。”
吴辰点了点头：“你再笑我也打你。”
“你……”
姜楠一时有些发愣。
从小到大，这还是有人第一次敢说要打她。
连姜鸿约也没这么说过！
然后她就又笑了，象风铃一样。
吴辰也没真的打她，只是像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后，便转头欣赏起了窗外的风景，懒的再说话。
不过因为早上的争吵后横亘在两人间的生疏，倒是淡了几分。
下午的时候路上不怎么堵，很快车子就到了小和山公寓楼下。
吴辰打开门刚要落车，姜楠突然喊住了他。
“吴老师，请等一下。”
吴辰十分无语的坐回椅子上，感觉场景似曾相识。
“姜老师，你有话不能提前说，总是在我要落车的时候你再喊。”
“抱歉。”
姜楠感觉今天一直在道歉。
她理了理头发，神色认真的开口。
“吴老师，我没有300万，只有170万左右的活钱，想投资你的公司，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