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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槐树下的红绣鞋(1 / 1)

槐树下的红绣鞋

村西头的老槐树下,常年扔着一双红绣鞋。

鞋是缎面的,红得像泼在地上的血,鞋头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当年十里八乡最巧的绣娘做的。可这鞋邪性,没人敢碰。村里的老人说,那是民国二十三年,吊死在槐树上的绣娘留下的。

我小时候总被奶奶按住,不让靠近老槐树。她说那绣娘死的时候穿着这身红鞋,怨气重,尤其是月圆夜,站在树下能听见纳鞋底的声音,要是被她勾了魂,就得替她接着绣那双没绣完的鞋。

我们村叫槐树沟,就因这棵老槐树得名。树得三个人合抱才能围住,枝桠歪歪扭扭地伸向天空,像无数只抓挠的手。每年春天,别的树都抽新芽,就它的叶子黄不拉几的,落得比谁都早。

最先出事的是村东头的二柱子。

二柱子三十多了还没娶上媳妇,眼馋邻村的寡妇,夜里总往那边跑。那年中秋,他喝了点酒,路过老槐树时,看见树下放着个红布包。打开一看,正是那双红绣鞋。

“嘿,哪个娘们儿落下的宝贝?”二柱子醉醺醺地拿起鞋,往脚上一比,“还挺合脚。”

他就穿着那双红绣鞋,摇摇晃晃往寡妇家走。可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他:“大哥,帮我个忙呗?”

二柱子回头,看见个穿红衣的女人站在槐树下,脸藏在树影里,看不清模样。“啥事儿?”

“我这鞋还差几针就绣完了,你帮我拿着线团,我绣完了请你吃糖。”女人的声音黏糊糊的,像含着口水。

二柱子借着酒劲,还真走了回去。他后来跟人说,那女人的手冰得像块铁,拿针的姿势特别怪,线在布上绕来绕去,怎么也缝不到正地方。他站得腿发麻,想走,女人就笑:“别急呀,快好了,你看这并蒂莲,还差最后一片花瓣呢。

那天夜里,二柱子没去成寡妇家。他媳妇第二天找他时,发现他首挺挺地跪在槐树下,手里攥着个线团,线绕在手指上,一圈圈勒进肉里,渗出血来。他瞪着眼睛,嘴张得老大,像是看见什么吓破胆的东西,脚上还套着那双红绣鞋,鞋跟都磨平了。

村里的老支书懂点门道,让人把红绣鞋扒下来,扔回树下,又在槐树上贴了黄符。可二柱子疯了,每天半夜就往槐树下跑,嘴里念叨着“还差一针”,最后掉进河里淹死了,捞上来时,脚趾缝里全是泥,像穿着鞋在泥里跑了一夜。

奶奶说,那是绣娘嫌二柱子笨,拿他当了替身。“红鞋沾了活人的气,就想找个伴儿。”她边说边往我手里塞了块桃木牌,“记住了,看见红的东西,别捡,别碰,尤其是老槐树下的。”

可有些事,不是躲就能躲开的。

那年我上初二,学校要修新操场,嫌老槐树碍事,想锯了它。消息传出来,村里的老人都急了,说这树是村里的根,锯了会遭报应。可校长不信邪,找了镇上的伐木队,定在初七那天动手。

初七早上,天阴得厉害,伐木队的人刚把锯子架在树干上,就刮起一阵怪风。风里裹着股腥甜味儿,像血混着胭脂。有人看见槐树叶里藏着个红影子,一晃就没了。

“邪门了。”伐木队的领头啐了口唾沫,“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亲自上手拉锯,刚锯了没几下,锯条“咔”地断了。断口处光溜溜的,像被什么东西咬过。紧接着,第二个锯条也断了,第三个断的时候,木屑里滚出个东西——是枚锈迹斑斑的顶针,上面还缠着几缕红线。

领头的脸瞬间白了,扔下锯子就跑。其他工人也跟着散了,校长骂了句“封建迷信”,可也没再提锯树的事。

但报应还是来了。

没过三天,校长的儿子就出事了。那孩子才五岁,在院里玩皮球,皮球滚到了院墙外。他出去捡时,正好看见一双红绣鞋摆在墙根,鞋头对着他,像是在招手。

孩子不懂事,拿起鞋就往脚上穿。他妈妈出来找他时,看见他踮着脚在院里转圈,嘴里哼着奇怪的调子,脚上的红绣鞋大了好几圈,却像长在脚上一样,怎么也脱不下来。

“快给我下来!”他妈妈吓得魂都没了,上去就拽。可一拽之下,孩子的脚脖子上显出一圈红印,像被鞋勒出来的,紧接着就发起高烧,说胡话,总喊“线不够了”。

校长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治不好。最后没办法,求到了村里的老支书。老支书叹着气,拿了三炷香,一瓶白酒,带着校长去了老槐树下。

香刚点着,就被风卷着烧了个精光。老支书把酒倒在树根下,念叨着:“绣娘,孩子不懂事,饶了他吧,我让校长给你烧双新鞋。”

话音刚落,树下的红绣鞋突然自己动了,鞋尖对着他们点了三下。那天晚上,校长儿子的烧就退了,只是脚脖子上的红印,过了半年才消。

从那以后,没人再敢打老槐树的主意。红绣鞋就一首在树下躺着,风吹雨打,颜色却越来越亮,像刚染过的一样。

我十七岁那年,考上了县里的高中,要住校。临走前,奶奶塞给我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块黑驴蹄子磨成的粉。“带上,要是在外面看见红颜色的鞋,赶紧撒点,别回头。”

我当时觉得奶奶太迷信,没当回事,把布包扔在了抽屉里。

可开学没俩月,我就遇上了怪事。

我们宿舍在三楼,窗户正对着学校的后墙,墙外是片荒地,据说以前是乱葬岗。有天夜里,我起夜,看见窗台上放着双红绣鞋。

鞋就摆在窗台正中间,鞋头朝着屋里,并蒂莲的花瓣在月光下看得清清楚楚。我吓得头皮发麻,想起奶奶的话,连滚带爬地回了床,用被子蒙住头,一夜没敢合眼。

第二天一早,我赶紧去窗台看,红绣鞋不见了,只留下几道划痕,像被什么东西抓过。我跟室友说这事,她们都说我看错了,可我知道,那不是幻觉。

从那天起,每天夜里,我都能听见窗外有纳鞋底的声音,“沙沙沙”的,一下一下,特别清楚。有时候还能听见女人的哼歌声,调子软乎乎的,却让人心里发毛。

我开始失眠,上课走神,人瘦了一大圈。有天晚上,我实在忍不住,壮着胆子拉开窗帘一角——就看见墙根下站着个穿红衣的女人,背对着我,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缝一双红绣鞋。

她的头发很长,垂到地上,黑黢黢的。风一吹,头发飘起来,我看见她的脖子上有圈深深的勒痕,紫得发黑。

我“啊”地叫了一声,赶紧关上窗帘,浑身抖得像筛糠。室友被吵醒了,问我怎么了,我说不出话,指着窗外,她们却什么也没看见。

第二天,我跟老师请了假,疯了似的跑回村里,一头扎进奶奶怀里。奶奶听完我的话,脸色大变,赶紧找出那个装着黑驴蹄子粉的布包,拉着我去了老槐树下。

红绣鞋还在那里,只是鞋面上多了片新绣的花瓣,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新手绣的。奶奶抓起一把粉,撒在红绣鞋上,粉一碰到鞋,就冒起白烟,一股焦糊味飘了过来。

“你是不是跟她搭话了?”奶奶的声音都在抖。

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我看见她了,在学校的墙根下。”

奶奶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稻草人,上面绑着根红线,线的另一头系着块碎布,布上绣着半朵并蒂莲。“这是当年绣娘的贴身东西,她娘给我的,说要是她不安生,就拿这个镇着。”

她把稻草人埋在树根下,又烧了三沓黄纸。火光里,我好像看见槐树叶晃了晃,落下几片黄叶子,像在叹气。

“她不是坏心眼,”奶奶拍着我的背,“就是太孤单了。当年她要嫁的人被抓了壮丁,再也没回来,她等啊等,就在这槐树上吊死了,死前还在绣那双嫁妆鞋。”

“那她为什么找我?”

“你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大山的姑娘,她大概是羡慕吧。”奶奶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想让你帮她看看,外面的世界,有没有她等的人。”

那天之后,学校的怪事就没了。我再也没听见纳鞋底的声音,窗台上也没再出现过红绣鞋。

后来我考上了外地的大学,很少回村。去年奶奶去世,我回去奔丧,特意去了老槐树下。

红绣鞋还在,只是颜色淡了些,像褪了色的晚霞。树底下多了个小小的石牌,上面刻着三个字:“等君来”。是村里的老人立的,说不能让绣娘死得不明不白。

我站了一会儿,听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像有人在轻轻哼歌。抬头时,看见一片槐树叶落在红绣鞋上,像只手,轻轻盖住了那没绣完的并蒂莲。

离开村子那天,我买了双新的红绣鞋,放在石牌旁边。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等了这么久,该换双干净鞋了。

车开出槐树沟时,我回头看了一眼,老槐树的影子在夕阳里拉得很长,树下的红绣鞋闪着一点微光,像有人在那里,轻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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