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门?”
霍灵曦握着通讯器,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薪纨??鰰占 冕沸悦黩
透过电流,她能清晰地听到,那头传来的,狂风呼啸与电蛇乱舞的恐怖声响。
“是的!一座巨大的高达数十米的能量门!”张日山的声音,带着剧烈的喘息,“它的气息和刚才始皇帝的意志完全不同!更加更加混乱,邪恶!”
“我们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有几个心志不坚的,当场疯了!”
“所有仪器,全部失灵!磁场读数,已经爆表!”
霍灵曦的心,沉了下去。
她看向沙发上的苏林,却发现,他依旧闭着眼,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告诉他,别怕。”苏林懒洋洋地道,“那不是给他们的。”
霍灵曦将这句话,转达了过去。
通讯器那头,张日山沉默了。
他似乎在极力消化这句话里的信息。
“苏先生的意思是”
“他不是喜欢在门口摆东西吗?”苏林的声音,悠悠传来,“我送了他一个更大,更响的。”
【用归墟老魔头的力量,去敲始皇帝的门。】
【一个混乱无序,一个霸道森严。】
【这两种力量撞在一起,应该会很热闹。
【正好,帮我看看,这骊山地宫的防御,到底有多强。】
霍灵曦听着苏林的解释,大脑,一片空白。
借力打力。
驱虎吞狼。
这个男人,竟将那两个足以让世间颤栗的恐怖存在,当成了他手中,互相试探的棋子。
他的心,到底有多大?
“让所有人,后撤五里,建立防线。”苏林继续下令,“看戏就行,别掺和。”
“是!”
这一次,张日山的回答,没有丝毫犹豫。
车队,继续前行。
又过了一个小时。
当车队缓缓停下时,他们已经抵达了骊山外围,那片被苏林指定的,“未探明塌方区域”。
霍灵曦透过车窗向外望去。
远处的天空,被映成了一片诡异的,黑紫色。
一道巨大的,彷彿连接了天与地的能量风暴,正在疯狂肆虐。风暴的中心,隐约可见一座若隐若现的,由黑色闪电构筑的巨门。
巨门之下,是那座青铜祭坛。
而骊山的方向,则升起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金色与血色交织的龙形气劲,化作一张天罗地网,死死地抵御着那座魔门的侵蚀。精武晓说旺 更芯醉筷
两股截然不同的至高力量,正在进行着一场无声,却又无比惨烈的,交锋。
整个空间,都在这股力量的对撞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魁首!”
鹧鸪哨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车窗外,单膝跪地。
他的身后,是数十名神情肃穆的搬山道人,以及上百名全副武装、眼神坚毅的张日山的部下。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苍白。
车门,缓缓打开。
苏林打着哈欠,从车上走了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完全无视了那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景象。
“戏,看完了。”
他迈开脚步,径直朝着那片所谓的“塌方区”走去。
霍灵曦立刻跟上。
张日山和鹧鸪哨,也立刻起身,带着最精锐的人手,紧随其后。
他们来到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山壁前。
山壁上,布满了风化的痕迹和杂乱的碎石,看起来,就像是某次山体滑坡后,形成的断崖。
“就是这里?”
张日山看着眼前的山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他的人,已经用最先进的生命探测仪和地质雷达,反覆扫描了数遍。
这里,就是实心的山体。
下面,什么都没有。
苏林没有回答。
他走到山壁前,在一块毫不起眼的,布满青苔的石头前,停下了脚步。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来。
他们以为,苏林会用什么惊天动地的手段,强行破开山壁。
然而,苏林只是伸出了一根手指。
然后,在那块青苔石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三下。
“咚。”
“咚。”
“咚。”
三声,清脆,而富有节奏。
做完这个动作,他便收回手,双手插袋,退后了两步。
一秒。
两秒。
十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就在张日山身后,一名年轻的队员,忍不住要开口询问的瞬间。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彷彿能穿透灵魂的,低沉的嗡鸣,自那山壁之内,响了起来。
没有地动山摇。
没有乱石穿空。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那面坚实的,由岩石和泥土构成的山壁,竟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泛起了透明的,涟漪。
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模糊。
山石、泥土、青苔所有的一切,都在那涟漪中,缓缓消融,变得透明。
彷彿,它们从来都只是一个幻影,一层幕布。
而现在,幕布,被揭开了。
当涟漪散去。
一条通道,并未出现。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到,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巨大广场。
广场的地面,由一种纯黑色的不知名玉石铺就,光滑如镜,倒映着头顶的景象。
而他们的头顶,没有天空,没有岩石。
只有一片深邃的,旋转的,星河。
无数星辰,在黑暗中,缓缓流淌,散发着冰冷而永恒的光。
这里,竟是一片,被藏匿于山腹之中的,独立宇宙!
所有人都被这超乎想象的宏伟景象,震撼得,失去了言语。
苏林却连看都未看那片星河一眼。
他的目光,径直投向了广场的最中央。
在那里,静静地,矗立着一块高达百丈的,通体漆黑的,巨型石碑。
石碑之上,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
只有两个用最古老,最苍劲,最霸道的笔触,雕刻出的,血红色的大字。
那两个字,彷彿是用神魔的鲜血浇筑而成,跨越了两千年的时光,依旧散发着一股,足以让万物臣服,让鬼神退避的,恐怖意志。
——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