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公公这得到准信,邵凡借刀杀人的计划,最关键的部分便己经完成了。
他离开御书房前,邵凡还要了几幅王公公的墨宝,晾干后折在一起揣入怀中。
于是,他便成了怀中鼓起,鬼鬼祟祟一副贼偷的模样,仿佛是在御书房盗窃了什么国家机密一样。
那些监视的人,自然不敢进御书房,当等邵凡出来后,他们便再度像苍蝇一般,一拥而上。
邵凡一路上贴着墙根,鬼鬼祟祟的朝着皇宫外走去。
即将到宫门口时,邵凡看见前面又出现了一个扫地的小太监,那贼眉鼠眼的模样显然是来盯着他的。
看到这个小太监,瞬间就有了一个主意。
走到近前,邵凡一个不小心,左脚踩到右脚扑倒在地。
又十分不小心的将衣襟扯开。
怀中的那些写满字的纸张瞬间如同天女散花一般,散落一地。
邵凡连忙慌里慌张的爬了起来,匆匆将纸张全都捡起。
收好后看着恶狠狠的瞪着那个小太监。
“当做没看见,你要是敢出去乱说,咱家要你的小命!”
小太监连忙道:“奴才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邵凡冷哼一声,将纸张全都塞入怀中,十分紧张的快步离开。
而那个小太监等邵凡走后,一改刚才唯唯诺诺的样子,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笑容。
“这可是大消息!赏赐绝对不少!”
“得赶紧告诉吴千户!”
邵凡出了皇宫,快步朝着安塞木居住的客栈走去,一路上十分警惕,左看右看一副怕人跟踪的模样。
这一举动,更加引起那些盯梢之人的注意,纷纷派人将异常消息传递回去。
邵凡来到安塞木居住的客栈,刚进去就看见店小二从厨子手里接过一份餐食。
看着那几道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店小眉头紧皱。
“我呸!一个蛮子还吃的这么好,他也配?”
厨子道:“别胡来,人家可是给了钱的。”
店小二撇撇嘴:“怕什么,我又不能偷吃。”
“顶多就”
说到这突然往饭菜里唾了一口,脸上露出笑容。
“给他加点料总是看不出来吧!”
说罢便兴冲冲的端着饭食朝着楼上走去。
邵凡在客栈大厅扫了一圈,坐到伪装成住客的姜少倾的身前。
昨日走后,他特意让姜少倾来这盯梢,防止有意外发生,也顺便敲打敲打那些财欲熏心的商人。
邵凡对店小二招了招手:“掌柜的,再加两个菜!”
掌柜的应答一声,便去忙活了。
邵凡凑近轻声问道:“怎么样?有其它商人和安塞木接触么?”
姜少倾回道:“有一些胆子大的,听说这住了个北元商人,趁着夜色想来见他,都被我们的人给暴揍一顿,丢出城去了。”
听他这么说,邵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无奸不商嘛!
驱逐竞争对手,也是一种策略。
“干得不错,接着盯着他!”
邵凡转身出门,走到客栈的侧面,见西周没人,首接飞身跳到二楼,正好看见安塞木接过饭食,准备回房吃饭。
安塞来看到突然出现的邵凡一愣,紧接着便露出兴奋之色。
自从昨天邵凡走后,他没少找其它的商人,甚至连再往南地区的商人都见了不少,可无一例外都将他驱逐了出去。
白天没有正经的商人,愿意和他接触。
就连晚上他特意等到半夜,也没有黑商来找他。
这让他十分诧异,齐国人什么时候,连钱都不愿意赚了?
但不管如何,现在邵凡是他唯一的希望了,能来找他,就说明事情有希望。
“邵兄快来,正好我饭食刚送上来,咱们一起吃一口。”
“你们齐国最让我喜欢的就是这饭食,就连这种小客栈做出来的吃食,都比我们族长吃的要好的多!”
邵凡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餐食,想起了刚才店小二吐唾沫的画面,感觉肠胃不适,有些想吐。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见安塞木大口大口吃的香甜,更让邵凡觉得身体十分不适。
好在蛮人吃饭快,没一会就将饭食吃的干干净净。
安塞木擦了擦嘴巴,打了个嗝。
“香啊!”
见他吃的如获至宝的模样,邵凡有些纳闷。
“既然你们北元,也愿意吃我齐国的美食,为何我们两国打了这么久,却不见你们掳走厨子去学习如何制作?”
安塞木指着面前的空碗。
“这些东西好吃是好吃,但不适合我们北元人。”
“我们北元土地贫瘠,只有少得可怜的一些地方才可以种植粮食,连贵族都不够吃,更别提下面的牧民了。”
“想做这一道羊肉羹,需要几十种调料,除了羊肉以外,其它的东西我们北元全都没有。”
“想吃就只能找你们来买。”
“若是这些美食流入我们草原,从上到下都会掀起一阵奢靡之风,为了口腹之欲,来将牛羊马匹卖给你们齐国,换取那些各种各样的配料。”
“长此以往我北元的国力渐渐枯竭,甚至普通牧民都会少了几分血勇。”
“这对于我们北元是致命的!”
听他这么说,邵凡想起来了前世清朝时候的索伦人。
皇帝为了让他们保持强大的战斗力,让他们居住在最苦寒贫瘠的地方,生怕他们享到一点福
安塞木歉意的笑了笑:“说的有些多了,邵兄莫要介意。”
邵凡摇摇头:“无妨,想不到你们北元人居然对自己如此狠。”
安塞木道:“都是为了生存罢了,不然谁愿意过苦日子。”
“多谢邵兄也体谅我们北元人。”
邵凡笑笑没说话。
开玩笑,他只是觉得这帮家伙,为了保证民族的战斗力,对自己人挺狠的。
体谅你们?
体谅个屁!
你们灭种了也不会心疼一点!
在还没有民族融合的时代,非我族类,就是其心必异!
邵凡开口道:“商量商量价钱吧。”
安塞木显然早就准备好了价钱,眼中也没有了刚才那副哀痛的神情,转而浮现的是商人的市侩。
“一匹良马三百石粮食!”
“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