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久了吧？”他走到她面前，将吸管插好，递给她。
林婉清接过冰凉清甜的奶茶，满足地吸了一大口，眉眼弯弯：“没多久，刚好歇歇脚。今天逛得真开心！”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新链子，银光细碎闪动。
“东西差不多买齐了，我们回去吧？”她看了看时间，提议道。
徐长生神色如常，目光掠过商场熙攘的穹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语气随意道：“先不急着回去。刚想起来，有个朋友在这附近的医院住院，今天正好顺路，我想过去一趟。”
“朋友住院了？严重吗？”林婉清立刻关切地问，放下了奶茶。
“挺严重的。”徐长生说完后心里一痛，毕竟是自己拖累了老周。
“我去看看就回，很快。林姐你先”
“我跟你一起去呀！”
林婉清毫不犹豫地接口，语气真诚，“既然是你朋友，我也该去看看的，空着手不好，我们再去那边水果店买点水果吧？”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家灯火通明的高档水果店。
徐长生看着她清澈坦率的目光，略微沉吟，点了点头：“好，一起去吧。”
他原本只是想将她暂时带离商场这个刚刚发生过冲突的是非之地，去医院绕一圈再让她回家更稳妥些。她愿意同去，也好。
两人去水果店精心挑选了一个果篮，然后便打车前往西京市第一人民医院。
下午的医院，人流比上午稍减，但依旧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和行色匆匆的人群。
徐长生带着林婉清很快就到了老周住院的单人病房区。
当他们两个到的时候发现走廊安静许多，徐长生在一间病房外停下，抬手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出一个略显虚弱，但依旧沉稳的男性声音。
徐长生推开门，林婉清跟着他走了进去。
病房宽敞整洁，窗外是城市的全景景色。
一个看起来西十多岁、气质精明的男人靠坐在病床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在翻阅一本厚厚的书。
他脸色有些苍白，手背上还留着留置针，看到徐长生，他脸上立刻露出真切的笑容：“徐老弟？你怎么来了？”
他的目光随即落到徐长生身后的林婉清身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探究。
“顺路过来看看你。”
徐长生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语气熟稔，“看起来气色比前天好点。”
“又不是什么要死的病，能吃能喝当然恢复的快。”周百草笑了笑，放下书，看向林婉清，“这位是？”
“林婉清，我邻居。”徐长生简单介绍，又对林婉清说，“这位是老周，周百草。”
“周先生好。”林婉清礼貌地问好，将手中的果篮也放下，“祝您早日康复！”
“好好好，太客气了，人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
周百草笑容和蔼，目光在徐长生和林婉清之间微妙地转了一圈，带着长辈般的温和打趣。
“徐老弟可是头一回带朋友来看我。林小姐，快请坐。”
林婉清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在床边的椅子坐下。
徐长生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拉过另一把椅子坐下：“医生怎么说？什么时候能出院？”
“还得观察几天，指标稳定了就行”
周百草摆摆手，显然不太在意自己的病情，反而更感兴趣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刚从哪儿过来？逛街？”
“嗯，在附近商场买了点东西。”徐长生应道。
“小彤今天不在吗？”徐长生从进来就没有看到周小彤的身影，便开口问道。
“说是下楼给我买水果去了，刚下去，就在你进来之前”
就在周百草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病房门被推开。
徐长生几人转过头去，便看到一名身着警服的大美女警察在两名男警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女警的目光锐利如鹰，首先落在徐长生身上，随后扫过略显错愕的林婉清，最后定格在病床上的周百草。
她出示了警官证，声音清晰而公事公办：“周百草先生？我们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我叫江攸然。
关于你几天前在五味十字遭遇的袭击案，与一起恶性杀人案有关，需要向你进一步核实，希望能请你配合。”
听到恶性杀人案，病房内的空气瞬间凝滞。
林婉清下意识地看向徐长生，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周百草脸上的温和笑意收敛了些，但依旧保持着镇定，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恶性杀人案？这可和我没关系，警官，你也看到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杀人。”
“又没说是你杀的，你也不必惊慌。”江攸然有些无语的说道。
“你还记得打你的那五个人吗？”“当然记得，化成灰我都认得，就是那帮王八蛋将我打成这样的！”周百草愤恨的说道，眼神里流露出凶狠的精光。
“他们五个人都死了！”
“什么！”
江攸然的话让原本陷入愤恨状态的周百草瞬间僵住，脸上的凶狠表情凝固，转而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
“死死了？”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五个全死了？”
“是的，全部死亡，而且死因可疑。”
江攸然的目光紧紧锁定周百草，不放过他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就在昨晚，全都死了，根据初步调查，他们死亡的时间，大致在你遇袭之后。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两件事可能存在关联。”
周百草彻底懵了，一时间竟不知道怎么回复江攸然，好一会才开口道：“这件事我不知道，但听到他们死了，我还是比较开心的。”
江攸然盯着周百草看了好一会，这才确定了他没说谎，他的确不知道那五个人死亡一事。
眼看这事与周百草无关，江攸然的视线却再次转向徐长生和林婉清，带着审视的意味：“这两位是？”
“我的朋友，徐长生，还有他的朋友林婉清小姐。他们今天正好来看我。”
周百草从容介绍，语气平和，仿佛只是寻常的探病访客。
徐长生面色平静，迎着女警的目光，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林婉清也勉强笑了笑，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女警点了点头，没有过多追问他们的关系，但显然将他们的存在记下了。
她拉过一张椅子，在周百床边坐下，两名男警则站在稍后的位置。
“周先生，我们调取了五味十字周边更多监控，发现袭击者并非随机作案，他们对你的行程似乎有一定了解。
请你再仔细回忆一下，事发前几日，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或者，有没有与什么人结怨？”
周百草沉吟片刻，缓缓摇头：“我的生意往来虽然复杂，但自问处事还算谨慎，应该不至于与人结下需要动用这种手段的仇怨。
异常嘛那几天似乎一切都挺正常。”
“无怨无恨，那那几人为何下如此重的手？”江攸然继续追问道。
首到此刻，周百草心里己经十分清楚了，肯定是徐长生为自己出的气，但这个时候他绝不能江徐长生供了出来。
“说不定是那个同行嫉妒我生意做得好，专门雇的人来出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