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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回收伏笔契丹商人(1 / 1)

内侍捧着黄帛绕过太医院侧门的那一刻,周扶苏指尖在袖中掐了一记节拍。三声,不疾不徐,是他惯用的计时法。他没动,也没再看那道诏书的去向。有些事,不必追到尽头才知凶险;就像暴雨前的闷热,人人出汗,唯独他知何时该收帆。

他转身便走,步子不急,却在廊下拐角处悄然换了方向。原该去校书阁的路线,被他无声折向崇文院档案房。

门吏见是周编修,照例递上腰牌签录簿。他提笔落款时,笔尖微顿,墨迹在“周”字末笔拖出一线细痕——这是他留给亲随的暗记:即刻封锁他今日行踪,不得对外透露半句。

案头己备好三卷《太祖实录》补遗,权作掩护。他翻开其中一册,实则抽出夹层里的宫中采买档册。

三个月前,他借修史之名申请调阅太医院物资记录,当时只觉寻常,如今再看,字缝里全是破绽。他逐页翻查,目光钉在“香料入库”一栏。

“北地沉檀,三十斤,户部郎中张佖签批。”

他盯着那名字,不动声色地翻过一页。又见:“北地沉檀,三十五斤,张佖签批。”

一月两次,从未间断。而此类香料本非宫廷常备,往年仅节庆时少量采办,由礼部统筹。

如今却成月月专供,签批者竟是朝堂上力主废立的赵普门生。他合上册子,指腹在封皮上轻轻一压,仿佛要将这名字按进纸里。

他起身,命人唤来一名老药工,说是为修《礼典辑要》需考究香料药性。

那老药工曾在和剂局当差三十年,见周扶苏平日待人宽厚,便如实相告:“北地沉檀听着雅,实则是辽西一带粗制香脂,掺了松膏、桦油,点着呛人,宫里向来不用。近年倒是有几回入了库,说是‘安神定魄’,可老朽瞧着,那香烧出来烟是青黑的,闻着还有股子苦味。”

“苦味?”周扶苏追问。

“像杏仁烘过头了似的,还带涩。”

他心头一震。乌头碱中毒的焙火气味,正是如此。现代药理知识在脑中一闪而过,他不动声色,只道:“可有存样?”

老药工迟疑:“按例该焚毁,但上月退回来一匣未用完的,搁在库房角落您若真要,我偷偷取来。”

“不必偷。”周扶苏递过一方私印,“持此物去和剂局,就说奉旨查验古方配伍,需取样比对。若有人问,只说是礼部修典所需。”

老药工领命而去。

他随即召来边贸司旧吏,命其调出近三年北商通关税册。对方面露难色:“赵相昨日又催,说辽情不明也不能压着不报,再拖恐惹非议。”

“非议?”周扶苏冷笑,“我倒要看看,是谁的非议更经得起推敲。

他接过税册,一页页翻查。北地商人名录冗长,皮货、马具、药材、毛毡他目光如筛,终于在一处不起眼的条目上停下。

“契丹商耶律德,商队编号辽北七三,申报货物:羊皮二百张,狐裘三十件,香脂三箱。”

免税放行,接收方:太医院附属和剂局。

他闭了闭眼。耶律德。这个名字,他记得。

三年前冬日,他在京郊古玩市闲逛,偶见一契丹商人袖口露出狼头刺青,正与一名皂衣小吏低声交谈。

那商人手中铜镜背面刻着“黑山部”三字,他当时只觉眼熟,后查辽国部族志,方知黑山部隶属西部边陲,向来与南朝暗通款曲。更蹊跷的是,那小吏腰牌编号属户部稽查司,而当日签批免税令的,正是张佖。

记忆如线,一端系在街头偶遇,一端缠在今日税册。他抽出铁盒中一份旧档,是当年市井巡查记录的副本,他顺手留存,原以为不过备查走私,如今竟成了铁证前奏。

他命人取来耶律德历年通关记录,逐一比对。发现此人每季来京,申报皮货数量恒定,但总夹带三箱“香脂”,且从无抽检。而签批“免检”二字的,清一色是张佖亲笔。笔迹虽力求工整,但末笔总带一丝左倾钩尾,与医档中“北地沉檀”签批如出一辙。

他再调出张佖与边贸司往来文书,发现其多次批示:“耶律德商队往来有功,关卡速放,不得留难。”而“有功”二字从未说明所指何事。更反常的是,此人从未在京设立商号,也无固定居所,来去如风,却能年年首通太医院。

周扶苏坐在案前,将三份文书并列铺开:医档采买记录、税册通关明细、张佖私签批文。三线交汇,指向同一结论——一个契丹商人,借皮货之名,行毒物输送之实;一名朝中要员,以审批之权,为外邦奸细开道;而接收之地,正是皇帝日日用药的太医院。

他取出银针,蘸了醋液,插入那老药工取回的香脂残块。针尖微微发黑。他又取少许粉末投入火盆,焙烧片刻,一股苦杏仁般的气味悄然弥漫。

他站起身,走到墙边书架,抽出一册《证类本草》,翻至乌头条目:“味辛,性热,有大毒。久服损心脉,令人健忘、手颤、夜惊。”——与皇帝近日症状,分毫不差。

他合上书,走到铁盒前,取出一卷素笺,提笔写道:“北地沉檀非香,实为毒引;耶律德非商,乃辽间也;张佖非吏,实为内应。三者勾连,以香为媒,以药为刃,缓弑君于无形。”

写罢,他将素笺折好,封入漆匣,置于案角。又取出一份空白奏稿,提笔欲书,终是停住。此刻上奏,无异于打草惊蛇。赵普一系盘根错节,若未一击即中,反遭反噬。他将稿纸揉成一团,投入火盆。

火光跃起,映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他唤来亲随,低声吩咐:“去查耶律德上次离京去向。不必跟踪,只问驿站马牌记录、渡口船单。另外,找当年经手那面铜镜的古玩商,问他是否还记得那契丹人同行者相貌。”

亲随领命欲退,他又补了一句:“别提我的名字。就说,礼部在查一件旧贡品失窃案。”

门关上后,他独自立于案前,目光落在漆匣上。匣子未上锁,却比任何密档都更沉。他知道,这匣中所藏,己不是一份证据,而是一根引信。只待火头凑近,便是雷霆万钧。

他伸手,将匣子往案内侧推了半寸,使其完全隐入阴影。

窗外,暮色渐合,廊下值夜宦官开始点灯。一盏,两盏,灯火次第亮起,映得廊柱上的金漆浮雕忽明忽暗。他未回头,只听见远处传来一声轻响——是某处窗棂被风撞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那日古玩市中,耶律德与那皂衣吏交接时,曾递过一只青布小包。当时他离得远,看不清内容,只记得那包角绣着半只狼头,线色发褐,似是旧物。

他转身,从铁盒底层取出一幅市井巡查图,是当年手绘的坊巷布防图,角落处有一处标记——“西市角,胡商常聚”。他盯着那点,良久,提笔在旁加注一行小字:“查西市角旧铺,寻青布包踪迹。”

笔尖落下,墨迹未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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