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顺势松开,但语气严肃起来,对着那老妇女说:“婶子,话我得说在前头。
“人可以你们抱回去,但她这伤一看就很重,万一我是说万一,她回去有个三长两短,死了或者残了。”
“你们可不能再来找我赔钱。现在走了,我绝不认账,告到天王老子那里也没用。”
陆雅倩立刻心领神会,故意压低了声音,却又确保对方能听见:“当家的,你傻呀!”
“他们自己都说不用我们管了,还不快走!这种人命关天的事,真要赖上我们,随便一告,不得赔个六七十万的?快走快走!”
说完,她拉着金满仓作势就要转身回车上。
这一下,果然击中了对方的软肋。那一家三口明显犹豫了。
这女人是他们花钱买来的,一首不肯和儿子同房,寻死觅活好几次了,他们根本不敢送医院,怕暴露。
可万一真死在家里,那真是人财两空!
老妇女眼珠一转,立刻换了一副嘴脸,连忙喊道:“哎哎!你们别走!谁说不关你们事了?”
金满仓和陆雅倩对视一眼,心中暗笑,转过身,装作不解:“婶,又怎么了?你刚才明明说了不关我们事的。
“怎么不关?”老妇女指着儿媳妇脸上的血,“我儿媳妇被你们撞成这样,你也说了可能有内伤,赔钱!六十万!”
“少一个子儿都不行!”她心里盘算着,这开小车的看样子有钱,敲他六十万,这买来的媳妇死就死了,自己还能净赚几十万,划算!
她儿子和老公一听六十万,也立刻反应过来,堵在车头,恶狠狠地说:“对!赔六十万!不然别想走!”
金满仓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看了看陆雅倩,然后掏出手机,结结巴巴地说:“赔我们赔!但是赔给你们了,你们可不能再再找我麻烦了啊?”
那老妇女一看他这么爽快,顿时喜笑颜开,也忙不迭掏出自己的手机:“放心!一定不找!快转账!”
陆雅倩却一把抢过金满仓的手机,抬手就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泼辣地骂道:“你钱多烧的啊!就这么给他们六十万?”
“谁知道他们以后还认不认账!”她又凑到金满仓耳边,用对方能听到的音量悄悄说:“你看不出来吗?那女的快不行了!”
“再拖下去真没命了!我们赶紧走,这浑水不能蹚!”
金满仓装出一副憨傻有钱的样子,挠挠头:“我们我们不是刚赚了一百万吗?给他们六十万,就当就当少赚点呗”
两人这出双簧唱得天衣无缝。那老妇女竖着耳朵听得真真切切,心里乐开了花,果然是头肥羊!
再看儿子怀里那个只剩半条命的“媳妇”,一咬牙——要钱!有了六十万,啥样的媳妇买不到?
“大兄弟,爽快!还是你明事理!”老妇女生怕他们反悔,赶紧催促,“快,转账!转完账我们两清!”
陆雅倩张开双手拦住金满仓:“不能给,这里没有一个人可以证明我们给你们钱了,万一你们又来要钱,我们有口也难辩。”
“我我们都是农村的老实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的,我们绝对不会再要。”
“对,不会再要。”
金满仓把陆雅倩的横在自己胸前的手放了下来,走前一步:“婶子,我老婆担心也正常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也会医术,我们跟你们回去,帮你儿媳妇看看,如果治好了我们一笔勾销。”
“如果治不好,我们赔你们六十万,你找个邻居给我们做证一下就赔。”
那个老妇女看了看儿子和老公,在考虑。
金满仓又补充道:“婶子,你们没有损失的,看你儿子和儿媳妇感情也不好,我老婆还可以帮你劝劝你儿媳妇好好过日子。”
陆雅倩扭着嘴巴:“六十万不是小数目,随随便便给你们,我们做生意的又不是傻子。”
老妇女眼睛一转,心想在这纠缠下去,万一有人报警就麻烦,先让他们跟自己回去,在自己家还能让他们说了算吗?
“那好吧,走吧。”
“好的,”金满仓扶着陆雅倩跟着他们走,陆雅倩被金满仓叫老婆心美滋滋的。
走了半个小时,在一个山窝窝里,独门独户一栋小瓦房,周围没有房子,也太偏僻了吧。
受伤的女人被抱到一个房间里,金满仓和陆雅倩也跟了进去。
陆雅倩被里面的味道熏的跑了出来吐,金满仓也跟了出来深呼吸。
老女人拍了拍衣服:“哎呦,有没有那么夸张,农村就这样。”
金满仓屏住呼吸,强忍着屋内浑浊难闻的气味,蹲下身检查那个被扔在破旧木板床上的女人。
男人和老妇女一左一右紧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算计,仿佛他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可能贬值或者升值的货物。
女人约莫二十出头,脸色惨白如纸,气息微弱,额头上的伤口己经凝结了黑红色的血块,黏住了凌乱的头发。
金满仓小心翼翼地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又搭上她的手腕,指尖下脉搏跳动得既快有点乱,显示着内里的虚亏,内部没有损伤。
她身上穿着看不出原色的旧衣服,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新旧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
“怎么样?死不了吧?”老妇女迫不及待地问,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对儿媳妇的关心,更像是在评估一件资产的状况。
“婶子,你们出去,我给她施针,保证还你一个正常的儿媳妇。”
“不行,我们要看着,那那个知道你会对她做什么。”
金满仓知道他们是怕受伤的女人跟我说什么:“那你们留下一个人,其他的出去门口等着。”
老妇女自己留下,叫他们在门口等着,金满仓在口袋里调出神医十八针,两指夹紧一支针,飞了出去,插到老妇女的两眉中间。
金满仓把她定住了,拿出灵液一边帮她擦着,一边问道:“你是不是被拐卖到这里的。”
受伤的女人看着,那个老妇女,不敢回话,怕又被打。
“你放心她现在听不到我们说,她只是眼珠子在动而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