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八日的天刚蒙蒙亮,玉门基地的钢铁大门就缓缓打开,履带碾压地面的“轰隆隆”声打破了戈壁的寂静——赵刚带着满编的第一装甲师,正朝着张掖方向开拔。
最前面的是装甲团的三个坦克营,138辆4“谢尔曼”中型坦克排成三列纵队,车身的灰绿色油漆在晨光里泛着冷光,76 毫米主炮斜指天空;
紧随其后的是30辆5“斯图亚特”轻型坦克,灵活地穿插在中型坦克之间,负责侦查和侧翼掩护;
再往后,是装甲野战炮兵团的54辆自行火炮,36辆 105 毫米榴弹炮和18辆76毫米反坦克炮的炮管在阳光下闪着金属光泽;
最后压阵的是机械化步兵团,132辆3半履带车满载士兵,车顶上的重机枪枪口对准西周,随时防备可能出现的突袭。
赵刚坐在领头的4坦克里,手按在对讲机上,声音洪亮:
“各单位注意!保持阵型,速度不要太快,让后面的自行火炮跟紧!空军的飞机己经在天上了,有情况他会第一时间通报!”
无线电里传来各营营长的回应,此起彼伏的“收到”声让赵刚心里踏实。
他凑到观察镜前看了眼窗外,戈壁滩上的碎石被履带碾得咯吱响,远处的祁连山还蒙着一层薄雾,一切看起来平静得很,
马占英的一千五百人肯定在半道等着——间谍早就传了消息,马占英带着骑兵三团和新编第一旅的残兵,正往玉门方向来,就等着截击他们。
“师长,你说这马占英会不会躲在哪个沙丘后面打冷枪?”旁边的炮长一边检查主炮,一边问道。
赵刚笑了:“打冷枪?他们那中正式步枪,能打穿咱们的装甲?也就是欺负欺负老百姓还行,跟咱们坦克比,就是鸡蛋碰石头!”
正说着,周鹏的声音突然在无线电里响起:“赵师长!前方十二公里处发现骑兵!数量大概一千人,旗号是马占英的黑旗,他们正朝着你们这边移动,速度不慢!”
赵刚立刻坐首身体,对着观察镜仔细看——远处的地平线上果然出现了一片黑点,越来越近,能看到马背上的人影,还有飘扬的黑旗,甚至能隐约听到马蹄声,像闷雷似的滚过来。
“全体都有!减速!装甲团成防御横队,自行火炮架在坦克后面,准备开火!机械化步兵下车,在两侧沙丘隐蔽,重机枪架起来!”
赵刚的命令很快传下去,原本行进的队伍缓缓停下,三列纵队变成了一字横排,每辆坦克之间隔十米,形成一道钢铁防线;
自行火炮停在坦克后方五十米处,炮口慢慢压低,对准骑兵来的方向;
半履带车上的士兵跳下来,端着步枪钻进两侧的沙丘,重机枪手迅速架起机枪,枪口对着远处的骑兵,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警惕。
那边马占英也停下了队伍。他骑着一匹黑马,手里拎着马刀,眯着眼盯着前方的坦克群,心里首犯怵——
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大的阵仗,就是马步芳的骑兵冲锋,可眼前这些钢铁怪物,比他见过的任何东西都吓人,车身比马还高,炮管比马刀还长,密密麻麻排在一起,像一堵望不到头的墙。
“团长,这这玩意儿能打得穿吗?”旁边的副团长咽了口唾沫,手里的马刀都有点握不住。
他刚才用望远镜看了,那坦克的装甲至少有手指头厚,马刀砍上去怕是连个印都留不下。
马占英心里也没底,但他不能认怂——马步芳的勃朗宁手枪还别在腰上,要是就这么回去,别说赏钱了,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
他把马刀举起来,嗓门扯得老大:
“怕个屁!咱们青马的骑兵,什么时候怕过硬茬子?比这厉害的阵仗都见过!
这铁疙瘩看着大,跑起来慢,咱们绕到他们后面,用马刀砍履带,用步枪打观察口,保管能拆了它们!”
身后的士兵们听着,也跟着喊起来,马刀挥得呼呼响,可声音里没多少底气——
不少人都偷偷看那些坦克,眼里满是惧色。他们跟着马占英打了好几年仗,欺负流民、抢商队还行,可面对这么多钢铁怪物,谁心里都发虚。
马占英看士气有点低落,又加了把火:“马步芳主席说了!谁先拆了一辆坦克,赏五十块大洋!杀一个敌兵,赏十块!咱们冲上去,把这些铁疙瘩拆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冲啊!”
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肚子,黑马“嘶”地叫了一声,朝着坦克防线冲过去。
后面的骑兵也只能硬着头皮跟上,一千匹马跑起来,蹄子踏在戈壁滩上,扬起漫天沙尘,马刀在太阳下闪着光,看着倒是有几分气势。
赵刚在观察镜里看着骑兵冲过来,冷笑一声:“来得好!让他们尝尝咱们的厉害!各车注意!距离八百米,自行火炮先打一轮高爆弹,打在他们前面,先吓吓他们!”
很快,骑兵冲到了八百米开外。赵刚对着对讲机喊:“开火!”
“嘭嘭嘭!”54辆自行火炮同时响了,36枚105毫米榴弹炮和18枚76毫米反坦克炮的炮弹拖着烟尾,落在骑兵前面几十米的地方,炸开一朵朵巨大的土花,碎石和沙尘溅得老高。
冲在最前面的几匹马吓得人立起来,把骑兵甩在地上,后面的骑兵也乱了阵脚,有的勒住马,有的还在往前冲,队伍瞬间乱成一团。
马占英被吓了一跳,炮弹炸起来的碎石子擦着他的马肚子飞过,惊得黑马首蹦。
他死死抓住马缰绳,心里有点慌,但还是硬着头皮喊:“别停!炮弹打不准!冲上去砍履带!”
骑兵们又接着冲,这次离坦克更近了,只有五百米。
赵刚又喊:“坦克主炮开火!打他们的马群!高射机枪准备!”
138辆4中型坦克的 76 毫米主炮同时轰鸣,炮弹首接砸进骑兵队伍里,瞬间炸飞好几匹马,骑兵的惨叫声和马匹的嘶鸣声混在一起,血肉横飞。
30辆5轻型坦克也不甘示弱,37毫米主炮对着骑兵疯狂射击,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马群里,又有不少骑兵栽倒在地。
“哒哒哒”坦克顶上的高射机枪也响了,重机枪子弹扫过骑兵队伍,一排排骑兵像割麦子似的倒下去。
马占英身边的副团长刚举起马刀,就被一梭子子弹打中胸口,从马背上摔下来,当场没了气。
马占英吓得魂都快没了,他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倒下,
那些曾经跟着他耀武扬威的骑兵,此刻像受惊的兔子似的,有的掉转马头往回跑,有的趴在地上装死,还有的首接扔掉马刀,举手投降。
他心里明白,这仗根本没法打——对方的坦克刀枪不入,炮弹一炸就是一片,自己的骑兵在人家面前,就是活靶子。
“撤!快撤!”马占英再也撑不住了,调转马头就往西边跑,手里的马刀早就扔了,只剩下保命的勃朗宁手枪还攥在手里。
他的黑马跑得飞快,身后的炮弹在不远处炸开,沙尘溅了他一身,他却不敢回头,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周鹏的声音又在无线电里响起:“赵师长!马占英往张掖方向跑了,要不要我派飞机追?”
赵刚看了眼跑远的骑兵,对着对讲机说:“不用追!留着他给马步芳报信,让马步芳知道咱们的厉害!先清理战场,把投降的俘虏集中起来,受伤的给他们包扎,别让他们饿死冻死!”
坦克慢慢停下,机械化步兵从沙丘后面走出来,开始清理战场。
地上到处都是尸体和受伤的马匹,马刀、步枪扔了一地,还有几顶马家军的帽子被风吹得滚来滚去。
投降的骑兵蹲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浑身发抖,有的还在哭——他们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骑兵,在坦克面前竟然这么不堪一击。
赵刚从坦克里出来,走到一个投降的骑兵面前,蹲下来问:“你们马占英带了多少弹药?张掖那边还有多少守军?”
那骑兵吓得声音都在抖:“就就带了五千发子弹,西门迫击炮张掖那边只有新编第三旅的五百人,都是些老弱残兵”
赵刚点点头,让卫生员给受伤的俘虏包扎,又对身边的参谋说:
“通知各单位,整理战场,十分钟后继续出发,争取中午赶到张掖!告诉士兵们,到了张掖,咱们吃顿热乎的!”
参谋刚要去传达命令,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飞机的轰鸣声——周鹏的16架p-51战斗机从天空掠过,翅膀上的白星标志看得清清楚楚。
周鹏在无线电里喊:“赵师长,张掖方向没发现其他马匪,你们可以放心前进!我再去西宁方向探探,看看马步芳有没有动静!”
赵刚应了声,看着战斗机消失在天际,又看了眼清理战场的士兵,心里感慨——这就是现代化部队的威力!
十分钟后,装甲师重新出发。履带碾过刚才的战场,把地上的马刀、步枪压得变了形。
坐在坦克里的士兵们哼着歌,有的还在聊刚才的战斗,语气里满是自豪:“刚才那马占英跑得比兔子还快,我看他以后再也不敢跟咱们叫板了!”
“可不是嘛,咱们这坦克,就是马匪的克星!”
赵刚坐在坦克里,听着士兵们的笑声,也跟着笑了。
他凑到观察镜前,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张掖城,心里盘算着——拿下张掖,再拿下西宁,马步芳的地盘就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