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灯噼啪作响，将人影投在土墙上，拉得忽长忽短。
陈烬的目光扫过堂下。徐文的炭笔已经捏在手里，雷豹的脊背挺得笔直，石锁搓着粗粝的手掌，连钱焕章也坐在角落，面上挂着一副谦卑好学的模样。
堂下静得能听见灯芯燃烧的细响。
他转身，用石灰块在黑板上重重划下两个字：物、心。
他目光扫过众人，看出有的懂，有的懵。
2 死脑筋的算计（机械唯物）： \"后来有些聪明人，把天地看成一台大机器，人也算零件。只认死理，不懂变通，看不见万事万物都勾连着、变化着。了一眼徐文，\"就像算粮草只算数目，不算弟兄们饿不饿，能不能拿得动刀。这条路，走歪了能害死人。
3 咱赤火的根本（辩证唯物）： \"这是咱的刀把子！声调陡然拔高，\"咱认世界是物质的，但更认这物质世界是活的！万事万物都勾连着、较着劲、变着呢！用它来看世道变迁，就是历史唯物——为啥会有皇帝老爷？为啥咱现在要造反？不是谁脑子一热，是活不下去的生产力，要踹碎那套压榨人的生产关系！咱们干的，是顺天应人，是替历史开路！
堂下静得可怕，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陈烬的声音沉下来，却像锤子砸进每个人心里：
他抓起石灰块，在黑板上划下最后一道，声如金石：
他顿了顿，目光如刀锋刮过每一张脸：
徐文眼冒精光，仿佛找到了终极算法，手指在膝上飞快虚划，试图将一切纳入逻辑框架。的缺陷警醒，但对\"辩证\"的理解仍偏向计算。
秦狼抱臂不语，眼神却更沉毅，找到了批判一切魑魅魍魉的根骨。
风从门缝钻进，吹得灯火一暗。
但堂下众人眼中的火，却刚刚被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