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纹铜钱是标记!
所有经手过的人,都被暗中种下了引动星图的“种子”!
守阵人,是柳承恩重启邪阵的执行者或守护者!
而林文轩,这位看似置身事外的塾师,竟是当年唯一暗中记录下所有罪行的人!
他因此也被星图锁定!
“柳承恩!”
叶启灵眼中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启灵长枪嗡鸣震颤,金芒吞吐不定。
“好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好一个丧心病狂的老贼!”
“莺儿体内的引星印竟是他亲手所种”
姜若兰声音发颤,想到那个在槐树下哭泣的少女,心中充满了悲愤和寒意。
“难怪星图指向柳莺儿后,守阵人亲自出手想抓她!她是完成献祭的关键祭品!”
子无双清冷的脸上布满寒霜。
“而那个采花大盗他劫走柳莺儿,是在阻止献祭?”
“他留下的星芒飞镖难道他也在追查柳承恩的罪行?甚至他与当年被献祭的人有关?”
苏明沉默地看着手中染血的残页,又看了看墙壁上那三枚散发着星辰寒气的星芒飞镖,以及地上那染血的淡紫色衣料碎片。
采花大盗在此与守阵人激战,显然也受了伤(那片染血的淡紫衣料)。
但他成功干扰了守阵人对林文轩的灭口,让这位懦弱却良知未泯的塾师,留下了这页足以定罪的铁证!
“柳莺儿现在何处?在采花大盗手中?还是”
姜若兰忧心忡忡。
“无论是谁手中,都比落入守阵人和柳承恩手中安全。”
叶启灵咬牙道。
“至少那采花大盗目前看来,是在阻止献祭!”
苏明将染血的罪证残页小心收起。
他走到墙壁前,运起混沌之力,无声无息地将那三枚深深嵌入青砖的星芒飞镖取出。
飞镖入手冰凉刺骨,非金非玉,材质奇特,上面没有任何纹饰,只有纯粹的星辰寒力内蕴其中。
“回镇长府!”
苏明的声音冰冷到了极致,如同万载玄冰碰撞,带着滔天的杀意和不容置疑的决断。
“现在!该和这位柳‘镇长’,好好清算一下总账了!”
混沌之力在他体内奔涌咆哮,玄衣上的神秘符文仿佛感应到主人的怒意。
第一次清晰地、持续地闪烁起幽暗深邃的光芒,如同夜空中苏醒的凶星!
真相如同淬毒的匕首,已然出鞘。
血债,必须血偿!
四人不再停留,带着林文轩用生命换来的铁证,带着染血的星芒飞镖,带着满腔的怒火与杀机。
如同四道复仇的雷霆,冲出私塾小院,撕裂浓重的夜幕,朝着小镇中心那座象征着权力与罪恶的镇长府邸,狂飙而去!
星陨镇的夜,在私塾未熄的青烟和滔天的恨意中,迎来了最终审判的黎明前奏。
百年星祭的阴谋,即将在血与火中,迎来彻底的清算!
复仇的怒火如同熔岩在血管中奔涌!
苏明四人挟着林文轩以命换来的血证、染血的星芒飞镖、以及足以焚天的杀意。
如同四道撕裂夜幕的雷霆,冲回星陨镇中心!
目标直指那座在夜色中依旧显得气派、此刻却如同罪恶巢穴的镇长府邸!
府邸大门紧闭,门前悬挂的灯笼在夜风中疯狂摇曳。
昏黄的光晕下,守门的家丁早已不见踪影,只有一片死寂。
“破门!”
苏明声音如同九幽寒风,没有丝毫停顿。
他并指如剑,一道凝练到极致的混沌劲气无声射出!
轰!
厚重的实木大门如同被攻城锤击中,瞬间炸裂成无数碎片!
木屑纷飞中,四人身影已如狂风般卷入前院!
前院一片狼藉!
桌椅翻倒,花盆碎裂,地上散落着惊恐奔逃时遗落的鞋帽。
空气中弥漫着恐慌的气息,却不见半个人影。
显然,柳莺儿被劫、柳承恩昏厥的消息传来后,府中仆役早已作鸟兽散。
“柳承恩在哪?”
叶启灵启灵长枪斜指地面,金芒吞吐,锐利的目光扫过空荡的回廊。
“后院!正房!”
苏明感知瞬间锁定后院深处那座最大、最核心的院落!
那里,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垂死挣扎般混乱波动的气息,如同风中之烛,正摇曳不定!
四人不再耽搁,身影如电,穿过中庭,直扑后院正房!
正房大门虚掩,透出一丝昏黄的光线。的、混合着陈年墨香和
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腥味,从门缝中飘散出来。
苏明一脚踹开房门!
房内的景象,让紧随其后的三人呼吸一窒!
这是一间布置得古色古香的书房。
紫檀木的书架靠墙而立,上面摆满了线装古籍。
一张宽大的紫檀书案摆在正中,上面文房四宝齐全,一方上好的端砚里墨迹未干。
书案后是一张宽大的太师椅。
而此刻,柳承恩,这位星陨镇的最高掌权者,十几年前那场血腥献祭的主谋。
正瘫坐在那张象征权力的太师椅上!
他不再是那个须发皆白、穿着体面绸衫的威严镇长。
他身上的绸衫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沾满了暗红的血迹和灰烬!
他脸色灰败如金纸,眼珠浑浊地凸出,凝固着无边的恐惧、痛苦和
难以置信的惊骇!
嘴巴大张着,仿佛死前发出了无声的嘶吼。
他的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恐怖焦黑血洞赫然在目!
伤口边缘的皮肉呈现出诡异的结晶化,仿佛被某种极致高温瞬间洞穿、碳化!
缕缕混杂着硫磺味的青烟正从洞口中袅袅升起!
伤口周围的皮肤上,隐约可见几道极其暗淡、几乎快要消散的暗红色星图纹路!
死状与赵铁匠等人有相似之处,但更加集中和
精准!
仿佛是被一道凝聚到极点的星辰能量光束瞬间贯穿!
“死了”
姜若兰快步上前探查,指尖青木灵力刚触及柳承恩的脖颈便猛地收回,脸色难看。
“心脉彻底粉碎瞬间毙命伤口残留的能量狂暴、灼热、带着星辰锋锐”
“但比之前的星图爆发更凝聚!像是被某种武器集中释放的!”
“守阵人干的?灭口?”
叶启灵看着柳承恩胸前那恐怖的焦洞,又看了看他脸上凝固的惊骇表情。
“他死前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子无双的凌音笛发出低沉急促的嗡鸣,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整个书房。
“空间残留的能量波动极其混乱有至少三种不同的力量交织碰撞过!”
“柳承恩的死亡气息守阵人那阴寒怨念的紫煞还有第三种!”
“一种更纯粹的、带着星辰寒冽之气的力量!就在不久前!”
“第三种力量?星辰寒冽?”
姜若兰立刻联想到私塾里那三枚星芒飞镖和采花大盗!
“是那个采花大盗?他也来过这里?他和守阵人在柳承恩面前交手了?”
他冰冷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扫过书房的每一寸角落。
书案上,除了一方端砚和一支紫毫笔,还摊开着一卷明黄色的
卷轴?
那卷轴材质非凡,非帛非纸,触手冰凉坚韧,边缘绣着云龙纹饰。
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尊贵与威严气息!
卷轴上,墨迹淋漓,显然是刚刚书写完成不久!
苏明走到书案前。
卷轴上的字迹,是柳承恩的手笔。
却比平日更加潦草、扭曲,仿佛书写者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和恐惧。
「臣,星陨镇守柳承恩,泣血顿首,伏乞天听」
血诏?!
向更高层权力机构请罪的奏折?!
苏明快速扫过内容。
柳承恩在血诏中,竟以一种近乎崩溃的、充满悔恨的笔调,承认了十几年前癸卯星祭夜。
他受“长生邪念”蛊惑,联合赵铁匠(赵大锤)、王樵夫(王大石)、吴守林(吴守林)、陈老实(陈实)等人。
暗中重启上古邪阵,企图以活人引动星火,淬炼“星髓”以求长生的滔天罪行!
他详细描述了如何选定祭品、如何以“星神赐福”为名铸造星纹铜钱标记参与者。
如何在星祭当夜于星陨台遗迹启动邪阵
以及邪阵失控后引发的恐怖灾劫和参与者被反噬的惨状!
他更在血诏中痛陈自己为掩盖罪行,多年来惶惶不可终日。
甚至不惜在亲生女儿柳莺儿体内种下“引星印”,准备在百年星祭重启时再次献祭的禽兽行径!
他承认林文轩塾师掌握了他部分罪证,并暗示守阵人是他当年以邪法从遗迹中唤醒的、用以监视和清除隐患的怪物!
血诏的最后几行字迹,扭曲颤抖得几乎无法辨认,充满了濒死的绝望:
「邪阵失控!守阵人噬主!星图反噬!报应!皆是报应!
「臣罪孽滔天,百死莫赎!唯愿以此残躯,揭露邪魔真相,恳请上使降临,诛灭守阵邪魔,护我星陨」
「莺儿爹对不起你」
血诏到此,戛然而止!
最后几个字被一大片喷溅的鲜血覆盖!
显然是柳承恩在书写过程中,被突如其来的袭击瞬间洞穿胸膛!
“他他竟然写了血诏认罪?!”
叶启灵看着卷轴上那触目惊心的内容,震惊之余,更感一阵彻骨的寒意。
这老贼,在死亡降临前,终于被恐惧和绝望压垮了最后一丝侥幸?
“守阵人噬主”
子无双清冷的声音带着一丝凝重。
“看来,那守阵人并非完全受他控制,或者因为某种原因反噬了他!”
“莺儿”
姜若兰想到柳莺儿,心中五味杂陈。
被亲生父亲当作祭品,这是何等的残忍!
苏明放下血诏,目光转向书案旁边。
那里,放着一个敞开的、一尺见方的紫檀木盒。
木盒内衬明黄锦缎,但里面空空如也,只在锦缎上留下一个清晰的、长方形的压痕印记。
恰好与苏明怀中的那份星图母版吻合!
“星图母版原本在这里!”
苏明眼神锐利。
“被拿走了!是守阵人?还是那个采花大盗?”
就在这时,子无双的凌音笛猛地发出一声极其尖锐的鸣响!
他霍然转身,目光如电射向书房内侧墙壁上一幅巨大的《松鹤延年》水墨画!
“后面!有暗格!能量波动很弱但带着生机!”
苏明一步踏前,混沌之力凝聚掌心,隔空对着那幅画一按!
嗡!
无形的力量震荡!
那幅画连同后面的墙壁,竟无声地向内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暗门!
门内,是一个小小的、仅有一丈见方的密室!
密室内没有窗户,只靠墙壁上镶嵌的几颗夜明珠提供微弱的光线。
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
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雅的幽香。
密室中央,放着一张铺着厚厚锦褥的软榻。
而软榻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月白色中衣、身形纤细、昏迷不醒的少女!
正是被神秘紫影(采花大盗)劫走的镇长千金——
柳莺儿!
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在苍白的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微弱但还算平稳。
身上盖着薄薄的锦被,露在外面的手腕和脖颈处,并没有明显的伤痕或束缚的痕迹。
她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只是陷入了沉睡,与书房外柳承恩那狰狞恐怖的死状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莺儿小姐!”
姜若兰立刻冲进密室,来到软榻边,指尖青木灵蕴之力迅速探向柳莺儿的脉搏。
“脉象虚浮,气血亏空严重,像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心神损耗过度,但并无性命之忧!”
姜若兰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