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位面。
赢政深邃的目光锁定在天空那变幻的天幕之上。
文武百官肃立其后摒息凝神，等待着他们的陛下对后世奇景的评判。
当看到那灯火通明的现代服装店，以及四位皇后略显迟疑的挑选那些有伤风化的衣裙时，大秦君臣的反应与民间截然不同。
“陛下，观此店铺，货物陈列井然，分区明确，民众可自取所需。”
“此等商事管理之法，或可效仿用于我大秦官营作坊以增效率。”
冯去疾上前一步，行礼后躬敬说出他对现代服装店的分析。
嬴政微微颔首，目光扫过那些无袖短裙，并无太多波澜，只是淡淡道：
“衣物者，蔽体、御寒、辨贵贱而已。”
“后世之服，失其本义，过于随性，易生混乱。”
在赢政眼中，统一规范的服饰是维持秩序的一部分，后世的多样化在他看来近乎失序。
蒙毅则更关注便利说道：“陛下，观其衣物形制，虽不成体统，但活动起来干净利索，或可用于军旅轻便易行。”
嬴政微微点头算是记下，对于那些现代的衣物，他并无太多感触。
在大秦，一切皆有法度规制，贵族衣着自有定例无需亲自费心。
画面转到顾焱面对催更评论吓得面如土色时，咸阳宫前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但很快收敛。
“哼，以此等悖逆狂言为业，哗众取宠，乱人心智，实乃蠹虫。”
嬴政看到这一幕发出一声清淅的冷哼，脸上充满了不屑。
王绾立刻领会圣意，肃然道：“陛下圣明，此等妄议君上，亵读纲常之言。”
“若在我大秦，必以重法禁绝，执笔者当施以严刑，以儆效尤。”
嬴政目光深沉的看着天幕上那些密集的评论，皱眉说道：
“民心如水，导之向东则东，导之向西则西。”
“后世没有皇帝，以百姓选举而立的朝廷竟容此等言论公然传播，其管控之力……哼。”
他已经看出后世对思想的控制似乎远不如秦律严密，这在他看来对朝廷而言是巨大隐患。
至于顾焱的窘境，赢政只觉得活该，毫无同情之心。
当看到海底捞以及那场极致的生日社死盛宴时，嬴政的眉头微微蹙起。
“人声鼎沸，喧哗过甚。”
“然，庖厨与堂食相隔，传递有序，人虽多而不乱，其组织调度，确有可取之处。”
这是他对此场景的第一评价，随后又从混乱中看到管理的痕迹。
而当生日歌响起，几个小二举着牌子敲锣打鼓涌上来时，嬴政的嘴角几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
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将个人私事如此公开，甚至近乎闹剧化的庆祝方式。
“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
赢政缓缓吐出几个字，语气冰冷无比。
“诞辰之礼，当庄重肃穆，岂同儿戏？”
在他看来，这种庆生方式破坏了尊卑秩序，使得礼仪变得轻浮。
伏皇后的尴尬，在他眼中是这种失礼场合必然带来的结果。
最后，当顾焱狼狈的领着四位皇后站在内衣店门口时，嬴政只是漠然的移开了目光。
“微末琐事，不值一顾。”
赢政直接对此事定了性，女子的贴身衣物，在他心中根本不属于需要君王关注的范畴
他甚至觉得自己将精力浪费在这种画面上，实属无聊。
赢政的思绪早已飘向了更深远的地方，那支撑起这一切便利与繁华的后世力量内核，才是他一直关注的。
……
东汉位面。
曹操身着常服，随意的倚在凭几上，手中把玩着一只酒樽。
郭嘉、荀攸、程昱等谋士将领分列左右，气氛比往日议事要松弛的多。
天幕上的景象，对他们而言更象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戏剧。
看到皇后们步入那亮如白昼的服装店，曹操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化为玩味的笑意。
“啧啧，虽然此前早知后世开放，但女子竟可如此抛头露面自择衣衫？”
他啜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不过，观几位皇后风姿，即便身着此等简省服饰，依旧难掩天香国色，别有一番风韵。”
郭嘉裹紧了身上的裘衣，苍白的脸上因咳嗽泛起红晕，闻言轻笑说道：
“明公，此等店铺，货物自选，明码标价，省却了伙计吆喝讨价还价之烦扰，效率颇高。”
曹操闻言点头认可说道：“奉孝之言有理，此等模式确有其便利之处，至于衣物款式……”
他哈哈一笑继续说道:“入乡随俗，倒也无可厚非。”
“若能得几件这等轻便衣物，于行军途中换洗，想必舒爽许多。”
当顾焱面对催更狼狈不堪，屏幕上绿李二那些读者大大等字眼滚动时。
曹操先是一愣，随即竟抚掌大笑起来，引得周围将领侧目。
“哈哈哈，妙，妙啊。”
曹操笑得几乎呛到，指着天幕对众人说道:
“奉孝，你瞧见没？这后世小子，他写的那话本故事，竟还有如此多人追捧。”
“那个叫李二的皇帝……呵呵，怕是在后世名声显赫得很呐。”
郭嘉也忍俊不禁，咳着笑道：“明公，此子……胆大妄为，却也歪打正着，戳中了许多人心中的隐秘念头。”
“观此评论如潮，可知后世风气之开放，已非我等可以想象。”
“舆论之力，竟能聚于市井话本故事之中，若善加引导……”
曹操闻言收住笑声，眼中精光一闪说道：“不错，此等话本看似荒诞，却能聚拢人心影响思潮。”
“若在我等手中或可成为攻心利器，散播流言乱敌心智，其效未必弱于千军万马。”
他顿了顿，又笑着说道，“只是这顾小子如今乐极生悲，看来这些看客亦是水，能载舟亦能复舟，不好伺候啊。”
面对海底捞人声鼎沸、生日歌喧天的场面，曹操先是愕然，随即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这后世庆生，竟是如此……热闹非凡？”
“敲锣打鼓，群起高歌，虽失之庄重，然其热情洋溢，倒也不似作假。”
“你们看那伏皇后，初时羞窘，后来眼中亦有感动之色。”
程昱皱眉说道：“主公，太过喧哗，有失体统。”
曹操却满不在乎，摆了摆手说道：“哎，仲德此言差矣，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若在军中，为有功将士行此等庆贺，虽显粗豪，未必不能收揽人心，提振士气。”
“只是这调子词句，太过直白了些，若换成我大汉雅乐，或可两全其美。”
他已经在思考如何将这种模式改良后用于己方。
最后，看到顾焱领着皇后们站在内衣店门口，面红耳赤进退维谷时。
曹操脸上露出了然的笑容，带着一丝他特有的捉狭。
“呵呵，此子倒也有趣，知进退，懂分寸。”
曹操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没有再多言。
这等闺阁私密之事，点到即止即可，过多评论反而落了下乘。
他只是觉得顾焱那狼狈逃开的样子，与之前写话本故事绿人皇帝的气魄形成了鲜明对比，颇为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