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用动厂里资金,又能全了体面,这募捐的主意倒两全其美。
贾张氏掐算着时辰——明日全厂工人在岗时募捐,可比这会儿下班凑的数目可观多了。
她志得意满往家走时,瞥见一大妈还抱着易平安在厂门口傻等。
蠢货贾张氏阴恻恻地嘀咕,故意没说易中海被拘的事。
消息总比人腿快。
贾张氏拦车讨钱的风声,早在她踏进四合院前就传开了。
何雨柱刚进院就听见邻里议论。
又募捐?他嫌恶地啐了一口。
抚恤金明明分文未动,偏要刮穷工友的油水。
贾张氏到家后连医院都顾不上去。
她翻箱倒柜找出小当的旧衣裳,飞针走线缝上层层补丁。
医院病房内,秦淮茹因悲伤过度昏厥过去。
怀着身孕的她,连日来饮食不周,心力交瘁,最终支撑不住倒下了。
院方安排她与棒梗同住一间病房,便于照料。
秦淮茹苏醒时已近晚间九点。
街道办的工作人员早已离去,仅剩他们母子二人留在医院。
白一虎向警方供认,因贾张氏曾举报其母与易中海有染,后又勒索白小梅,致使其母为筹钱再次委身易中海。
尽管白一虎拒不承认实施罪行,但预谋 已是事实。
秦淮茹躺在病床上,目光空洞。
曾几何时,她还为贾张氏勒索白家得手而沾沾自喜。
妈疼!
数次叫喊未得回应,直到秦淮茹抚着微隆的腹部重新燃起希望,才注意到儿子的痛苦。
别怕,妈明天就去外婆家借钱,一定治好你。”
她强撑着安抚道。
母子二人饥肠辘辘,相偎着沉入梦乡。
四合院内,贾张氏正忙着给被单缝补丁。
她精心缝制数个显眼的补丁,将家什布置得穷酸潦倒。
对面何家灯火通明。
哥,要不要把棒梗的事告诉贾大妈?何雨水夹着菜轻声问道。
“别管她家的事,贾家不好惹,以后少来往。”
最近他不想搭理贾家,手上还有更重要的事:升级手镯空间、研究用井水酿酒、在空间里种新品种。
有人觉得阎解成配不上刘岚,可何雨柱觉得,对付刘岚那个吸血鬼弟弟,就得阎家这样的狠角色。
晚上,何雨柱没把棒梗的事告诉贾张氏。
哥你在打嫂子吗?何雨水傻乎乎地敲门。
没有谭映茹喘着气回答。
第二天一早,街道办的谭映雄来通知贾张氏去医院。
贾张氏正准备开口,谭映雄冷着脸打断道:医药费必须今天交齐,再拖下去只怕伤口要感染。”
旁边看热闹的二大爷忍不住插嘴:老嫂子,我听说棒梗那伤口都化脓了,大夫说再不做手术怕是
贾张氏攥着衣角的手直发抖,突然拽住谭映雄的袖子:同志你行行好,跟医院说说缓缓,等我们找着白家人
白一虎早被判了十年劳改!谭映雄甩开她的手,昨儿个街道王主任还提过,你们家要是再拖欠医药费,就把你们从困难户名单里划掉。”
后院的许大茂嗑着瓜子怪笑:要我说就该找易中海啊,他可是棒梗的干爷爷
这话让贾张氏浑浊的眼珠子突然发亮,趿拉着布鞋就往中院跑。
院里枣树上知了叫得刺耳,贾张氏蹲在水泥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老贾啊你显显灵东旭啊几个小孩扒着月亮门偷看,被她扬起的扫帚打得四散逃开。
院里谁不清楚贾家的底细?哪个会白白往外掏钱?
娄晓娥这人心善,瞧着有些不忍,正想摸出一两块钱,却被许大茂一把拽住胳膊。
“蛾子,我可把话撂这儿——谁家都能借,就贾家不行!你今儿借一回,她明儿准来借第二回、第三回,往后天天缠上你。
许大茂把娄晓娥拽回屋,好一通说教。
贾张氏眼见院里借不到钱,眼珠子就黏上了谭映雄。
“街道办替你垫了二十块,我是来讨账的。”
正僵着,轧钢厂派来调查贾家情况的人到了。
来的调查员院里人都熟——保卫科金成功科长,上次陪易中海去自首的那位。
贾张氏一见金科长,顿时来了劲:“金科长!我是贾东旭的娘,您是为我家的事来的吧?”
“吴秘书让我来瞧瞧。”
“您快进屋看!我家遭了大难,孙子被人打残住院等钱救命……”
金科长侧身避开:“不急,我得先走访院里人。
金科长一来,原本躲着贾家的邻居纷纷冒头,二大爷刘海中最殷勤。
“金科长!您用早饭没?要不上我家凑合一口?”
“不必麻烦,查完就走。”
“不麻烦不麻烦!”
“你是刘海中吧?”
刘海中见金科长竟然记得他名字,顿时喜上眉梢:金科长记性真好!您今天来我们院是有什么事吗?需要我帮忙吗?
金科长正色道:吴秘书让我来了解贾东旭家的情况,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刘海中略一迟疑,暗自琢磨该怎么说才能让领导满意。
但刘海中只关注领导的心思,恭敬地说:金主任,贾家情况特殊,厂里要不要捐款都行。
金科长对这个圆滑的回答很满意,脸上露出笑容。
贾张氏却气得直咬牙,哭喊道:金科长,我们真要活不下去了!家里断粮不说,我孙子被坏人害得连那个都被人割了,救命钱都拿不出来啊!
真有这事?金科长转头问刘海中。
应该不假。”
刘海中指向谭映雄,这位街道办的同志来通知的。”
金科长狐疑地看着陌生面孔的谭映雄。
说完转身就走——他本想蹭早饭,结果连妹妹家的门都没敲开。
等谭映雄离开,贾张氏突然拉住金科长跪下痛哭:求您救救我孙子
快起来!金科长连忙搀扶,明天就给你办捐款。”
“金科长,真等不了明天,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