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格纳单膝跪地,他系带子的动作已经相当熟练,指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穿梭,每一次收紧都恰到好处,不会让你感到丝毫束缚。
“今日要去巡视边境哨站,傍晚前回来。”他抬头,“你想去哪都可以。我安排了人跟着。”
自从布莱克伍德家族的晚宴后,他落在你身上的目光便多了几分审慎。
你“恩”了一声,平静的回道:“知道了。”
你最近表现得很冷淡,这让拉格钠心慌,害怕。
他站起身,高大的影子将你完全复盖。
他低下头,似乎想寻求一个告别吻,但你恰好侧过身。
他的吻落了空,只碰到你鬓边冰凉的空气。
拉格纳的动作停顿了一瞬。他呼吸微沉,但什么也没说。披风扬起冷风,他转身大步离开。
你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三天后,你以“参观王都大学,感受西方学术氛围”为由,坐上了前往王都的马车。
拉格纳派了四名最精锐的亲卫保护你,他们的眼神象鹰隼,时刻不离你左右。
大学坐落在王都的东区,石砌建筑爬满常春藤,年轻的学子抱着书本穿梭,空气中弥漫着墨水、羊皮纸和一种无拘无束的自由气息。
你穿着朴素却不失格调的深蓝色长裙,戴着掩面的纱帽,在亲卫们看似随意实则严密的护卫下,走过拱廊,穿过庭院。
在挂满历代学者肖象的走廊尽头,你看到了他。
艾德里安。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外套墨绿色学院制服,深褐色的卷发有些凌乱,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在看到你的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被巨大的惊喜和紧张淹没。
他几乎是跑着过来的,又在离你几步远的地方猛地刹住脚步,脸颊迅速泛红,手足无措。
“夫……夫人?”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和激动。
你微微抬手,示意身后的亲卫保持距离。他们训练有素地退后几步,目光依旧锐利地扫视着周围,但给了你们短暂的低语空间。
“艾德里安,”你的声音通过面纱,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很意外在这里见到你。”
“我……我在这里读书。”他语速很快,眼睛亮得惊人,“我没想到……您怎么会……”
“只是随便走走。”你轻描淡写,目光掠过他年轻而充满朝气的脸庞,“这里很有趣。”
“我可以带您参观!”他急切地提议,象是怕你拒绝,又补充道,“我知道几个很少人去的露台,能看到整个王都的景色。”
你沉吟了片刻,感受到身后亲卫投来的、带着询问意味的视线。你轻轻颔首,“好。”
艾德里安引着你,穿过几条僻静的回廊,走上一条狭窄的旋转石阶。亲卫们紧随其后,但在登上露台入口时,你停下脚步,微微侧首。
“在这里等。”
为首的亲卫队长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夫人,公爵大人命令……”
“我只是想安静地看看风景。”你的声音依旧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不要跟上来。”
亲卫队长尤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低头应道:“是。”
露台不大,石栏上堆积着未化的雪。视野极好,确实能俯瞰大半个王都,灰色的屋顶连绵,远处教堂的尖顶直指苍穹。
寒风拂过,吹动了你的面纱。
艾德里安站在你身边,呼吸有些急促。
“夫人,那天晚宴之后……”他鼓起勇气,开口,“我……我很担心您。堂兄他……没有为难您吧?”
你掀开面纱,露出完整的脸庞,迎上他担忧的目光。“他为什么要为难我?”
艾德里安被你反问得一怔,随即脸上涌起复杂的情绪,有畏惧,有不甘,更有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倔强。
“他看您的眼神……还有他看我的眼神……我知道我不该那样看您,但是我控制不住……”
他的话语凌乱,却带着滚烫的真诚。
你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的沉默象是一种鼓励。
“您不知道,您有多……”他向前迈了一小步,你们之间的距离瞬间变得危险而亲密。
他能闻到你身上清冷的香气,“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您的样子。我……我知道我比不上堂兄,我没有他的权力和力量,但是……但是我……我比他年轻。”
他“我”了半天,后面的话带着一种巨大的勇气和恐惧才说出来。
你的目光落在他微微颤斗的唇上。那唇形很好看,带着少年特有的、未经世事的柔软。
不得不说,艾德里安年轻的身体确实吸引你。
你抬起手,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唇。
艾德里安浑身猛地一颤,象是被电流击中。他眼中眸色瞬间加深,如同风暴来临前的深海。所有的言语都消失了,只剩下粗重而混乱的呼吸。
你微微仰起脸。
这个动作如同号令。
艾德里安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他低下头,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虔诚和莽撞,吻住了你。
他的吻毫无章法,只有本能的吮吸和探索,急切,生涩,却带着足以燎原的烈火。
他的手臂环住你的腰,将你紧紧箍向自己,年轻人的力量在这一刻展露无遗,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舌头怯生生地尝试顶开你的齿关,在你默许的瞬间,便长驱直入,带着一种笨拙而热烈的纠缠。唇齿间是清新的、属于少年的味道。
你回应了他。
这个回应让他几乎发狂。他把你更重地压向冰冷的石栏,积雪被震落,簌簌掉下。
他的吻从你的唇瓣移开,沿着下颌线,一路烙烫到颈侧,在那里留下细微的、带着刺痛的触感。
“夫人……玉珑……”他在喘息间隙,用沙哑的、破碎的声音念着你的名字,象是祷告,又象是亵读。
你闭上眼睛,任由他年轻的、充满占有欲的怀抱包裹着你。
……
马车轮毂碾过积雪和冻土,发出单调的声响。你靠在车厢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颈侧,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被年轻唇瓣灼烫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