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这里是“松树”(1 / 1)

距离那场震撼人心的实弹打靶已经过去了两周。

在北方深山里的那座秘密训练基地,最初的狂喜和沸腾已经沉淀下来。

一百名“种子教官”已经不再是初见神迹的信徒,他们正在被赵明和他的顾问团,锻造成一群真正懂得如何使用“神之利剑”的现代猎人。

训练场上,一场模拟对抗演练正在进行。

“一号小组,目标确认,敌方指挥车,距离1800米,发射!”

随着一名上尉冷静的口令,一名士兵迅速从伪装掩体中探出半个身子,肩上的“龙牙”发射筒稳稳地指向远处的模拟靶标。

“滴——”

锁定音响起,他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一枚训练弹拖着微弱的烟迹,以标准的高抛弹道飞向目标。

“发射完毕!转移!”

没有丝毫的观望和庆祝,整个三人小组的动作如同上紧了发条的精密机械。

射手在发射瞬间便立刻抛弃了空发射筒,与弹药手和观察员一起,扛起新的装备,以标准的战术动作,迅速而无声地撤离了当前的发射阵地,沿着早已规划好的路线,奔向五十米外的二号预备阵地。

这就是赵明教官反复向他们灌输的核心战术——“打了就跑”。

“记住,同志们!”赵明的声音通过单兵电台,清晰地传到每一个小组的耳朵里,“‘龙牙’赋予你们的,不仅仅是摧毁敌人坦克的能力,更是前所未有的生存能力!每一次发射,都必须被视为一次撤离的开始。你们是战场上的幽灵,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你们必须消失在下一个灌木丛后。”

在山谷的另一侧,二号和三号小组,在接到协同攻击的指令后,几乎在同一时间,从不同的角度,对另一个模拟的坦克集群目标,发起了饱和式攻击。

数枚训练弹从不同的方向,以不同的弹道,同时飞向目标区域。

这种“协同伏击”战术,旨在瞬间瘫痪敌方的反应能力,让其在同一时间面临来自多个方向的、无法防御的攻顶打击。

“同志们,我必须向你们强调一点!”

在一次战术复盘会上,赵明用红色的粉笔,在黑板上重重地画下了一个“x2”的符号。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龙牙’的威力。理论上,它那超过800毫米的破甲深度,足以击穿这个星球上任何一辆现役主战坦克的顶部装甲。一枚,就足以致命。”

他环视着台下那些因为之前的成功而信心爆棚的军官们,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我要求你们,在制定任何实战计划时,必须将这个理论彻底忘掉!在真正的战场上,不存在‘理论上’!你们要面对的,是各种无法预料的突发情况!”

他拿起教鞭,指着黑板上的坦克剖面图。

“敌人的坦克,可能会在最后关头突然加速或转向,导致我们的导弹命中点偏离要害,只摧毁了观瞄设备或者打坏了发动机;他们可能会在车顶堆满沙袋和备用履带,形成简易的间隙装甲,削弱我们战斗部的威力;甚至,他们可能会装备我们尚不知晓的、实验性的主动防御系统,对来袭导弹进行干扰或拦截。”

“所以,”赵明的声音斩钉截铁,“我给你们的作战原则是——永远不要吝啬你的弹药!”

“对于高价值目标,比如敌方的指挥坦克、喷火坦克或者扫雷坦克,我要求你们,必须由至少两个,甚至三个不同方向的攻击小组,同时对其进行锁定和攻击!我们要的不是‘可能摧毁’,我们要的是‘绝对摧毁’!是用两到三枚导弹形成的碾压式的火力优势,去确保万无一失!”

“记住,战场上,机会往往只有一次。用两枚甚至三枚导弹去换掉一辆价值数百万美元、搭载着数名经验丰富车组的敌方王牌坦克,这笔账,无论怎么算,都是我们赚了!我们的目标,不是打得有多准,而是要赢得战争!”

赵明这番充满了“火力不足恐惧症”色彩的战术思想,给在场所有高丽军官上了生动的一课。

他们明白了,真正的战争,不是武器性能参数的简单对比,而是用尽一切手段,将所有不确定性降到最低的、残酷的博弈。

反坦克导弹营的营长站在高处的观察哨里,用望远镜看着自己麾下士兵们那行云流水般的战术动作,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麾下的这支部队,在短短半个月的时间里,仿佛脱胎换骨。

他们不再是那些只会抱着炸药包冲锋,或者在原地操作老式导弹与敌人同归于尽的传统步兵。

他们变得冷静、高效、专业,像一群懂得团队协作、擅长利用地形、并且拥有最锋利獠牙的狼群。他们学会了如何选择阵地,如何进行伪装,如何分配火力,如何协同作战。

“赵教官,”他放下望远镜,由衷地对身旁的赵明说道,“我从未想过,我们的步兵,有一天也能用如此‘优雅’的方式去猎杀坦克。您教给我们的,已经远远超出了武器本身。”

赵明平静地看着下方训练场上那一个个矫健的身影,淡淡地说道:“中校,再锋利的剑,也需要懂得剑术的剑客来使用。你们的士兵,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剑客胚子,他们拥有钢铁般的意志和纪律。我们所做的,只是为他们递上了一本合适的剑谱。”

中校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当这群掌握了全新“剑术”的猎人,带着他们的“龙牙”返回各自的部队,将这些战术传授给更多的士兵时,整个北方陆军的作战思想,都将迎来一场天翻地覆的革命。

与此同时,位于南方的“松树”哨所。

这里是整个南部防御体系最前沿的一个突出部,由几个坚固的钢筋混凝土地堡和纵横交错的交通壕组成,周围环绕着数层铁丝网和雷区。

哨所指挥官金大勇少尉,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地堡的观察口前,喝着一杯速溶咖啡。

他很年轻,是陆军军官学校的高材生,毕业后被分配到这支王牌的“白虎师”,并被派驻到这个他认为最能体现军人价值的前线。

但现实是枯燥的。对面的阵地,常年一片死寂,那些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北方士兵,在他看来,就像一群胆小的土拨鼠,只敢在自己的洞穴里活动。

“少尉,一切正常。”一名士兵通过内部通话器报告道,“三号观察哨报告,对面还是老样子,除了偶尔有几个农民在田里晃悠,什么都看不到。”

“知道了,继续监视。”金大勇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他的自信,来源于他身后那强大的支援体系。

他知道,只要他的哨所拉响警报,不出半小时,师部的炮火就能覆盖对面任何一个可疑的目标。

而一个小时内,师部王牌坦克营的60a3坦克,就能开到他的面前,将任何来犯之敌碾成齑粉。

这种绝对的装备优势和体系优势,让他和他的士兵们,对北方的对手,抱着一种根深蒂固的轻视。

然而,今天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同。

“少尉,你看!”负责观察的士兵,突然指着对面山坡的方向,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那边好像有人在挖东西。”

金大勇立刻举起了高倍率望远镜。

在对面大约两公里外的一处山坡上,他果然看到有几个模糊的人影,正在一片灌木丛的掩护下,进行着某种土工作业。

他们的动作看起来很笨拙,就像一群正在修筑梯田的农民。

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类似的情况在不同的地方接连出现。北方的士兵,似乎一反常态,开始在一些看似毫无战术价值的山坡和林地里,构筑一些新的、小型的、半永久性的防御工事。

金大勇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嘴角的轻蔑笑意越来越浓。

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极其愚蠢和幼稚的挑衅行为。

在现代化战争中,这种暴露在炮火之下的简易土木工事,能有什么用?无非是为己方的炮兵,提供一些更清晰的靶点罢了。

“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他对着身边的军士长嘲讽道,“他们以为这是在挖防空洞吗?我们的炮弹,一发就能把他们连人带土一起送上天。”

军士长也附和着笑道:“是的,少尉。他们可能觉得,多挖几个坑,就能吓到我们伟大的‘白虎’了。”

这种被“农民”用“挖土”的方式进行挑衅的感觉,让年轻气盛的金大勇感到了一丝被冒犯的愤怒。

他觉得,这是对他和他所代表的、装备精良的现代化军队的一种侮辱。

他认为,必须给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让他们明白,在绝对的技术实力面前,任何小动作都是徒劳的。

他抓起桌上的野战电话,直接接通了后方的营部指挥所。

他抓起桌上的野战电话,直接接通了后方的营部指挥所。

电话那头传来崔振宇中校略带不耐烦的声音。

“这里是‘松树’!这里是‘松树’!”金大勇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拔高,他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充满紧迫感和危机感,“报告中校!我哨所正面,发现那帮泥腿子大规模异常集结!他们正在构筑大量前进工事,对我哨所构成严重威胁!重复,构成严重威胁!我请求,立即进行一次火力侦察,对敌方嚣张气焰进行压制!”

电话那头的人显然对这份报告有些怀疑,但金大勇的语气很坚定。

而此刻,在两公里外的山坡上,三名穿着土黄色军装的士兵,正费力地用工兵铲挖着一个半人高的散兵坑。

其中一个人挖累了,便靠在土堆上,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上火,慢悠悠地抽着,还不时地和旁边的同伴说笑着。

他们的步枪,就随意地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整个场面,与其说是构筑工事,不如说更像是在农闲时节,为自家的菜地挖一条排水沟。

在另一处更远的山坳里,另外四五名士兵,正抬着一根圆木,试图加固一个伪装网的顶部。

他们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其中一人还不小心滑了一跤,引得同伴们一阵哄笑。

这就是金大勇眼中“严重威胁”的全部真相。

凌晨四点。

“松树”哨所内,金大勇辗转反侧。

他有些焦躁,不时地举起望远镜,看向自己后方的广阔平原。

终于。

在地平线的尽头,他看到了他最想看到的景象。

一长串由数十个微弱车灯组成的光带,正在黑暗中向着他的方向移动。

紧接着,大地开始传来一阵低沉的、有节奏的震动。

他知道,那是坦克发动机的轰鸣,是履带碾压大地的交响乐。

随着天色渐渐发白,那支钢铁洪流的轮廓也变得越来越清晰。

数十辆60a3主战坦克,排着标准的进攻队形,卷起漫天尘土,以无可阻挡之势,向着金大勇所在的方向压了过来。

金大勇放下望远镜,脸上露出了无比骄傲和满足的笑容。

这是上面来为他“撑腰”的。

在他看来,对面的那些士兵,根本算不上真正的军人。

他们是一群被洗脑的、穿着不合身军装的农民,他们的武器是博物馆里的藏品,他们的战术思想还停留在用人头堆砌胜利的原始阶段。

而自己这边,是毕业于正规军校的精英,驾驶的是由联邦最顶尖科技打造的战争机器。

双方之间,存在着文明与野蛮的鸿沟。

他要用最直接、最碾压的方式,让那些“农民”明白他们与自己之间的差距,让他们认清自己的位置,让他们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学会敬畏。

现在,这股绝对的力量来了。

那些敢于挑衅的“土拨鼠”们,即将在黎明的曙光中,迎来他们应得的审判。

他看着那片越来越近的、代表着力量与秩序的滚滚烟尘,心中充满了快意。

“白虎”出笼了。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所看到的,并非文明的曙光,而是地狱之门开启前,最后的黑暗。

而那头承载着他所有骄傲与幻想的“白虎”,正一头扎向一个由他自己亲手触发的、精心准备的死亡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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