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话中,能够得出一个准确结论。
清廷人口不足三百万,目前十万兵马已经是极限。
也就是说,多尔衮带的兵,就已经算是倾巢而出。
先前朝堂上所说,清军正调动剩余兵力,朝边境进发,并不真实。
其目的,无外乎两个。
第一,试图让大明分散兵力到辽东边关,只要京城这边兵力不足,多尔衮再一路杀回来,说不准就能拿下大明。
只不过朱由检从一开始就不吃这套,所以并未打算分兵到边关。
第二,也是做给另一个邻国看的。
要知道,大清常年来除了骚扰大明之外,同时还一直在攻打后金。
如今全部主力南下,后方只有极少数兵力守家,本以为能打个闪电战,一举定鼎中原。
没想到,结果溃败南逃。
如果这时候再不做出点样子虚张声势,恐怕用不了几天,后金就直接打进大清的都城了。
朱由检笑着说道:“不过后金的人,也不是傻子,时间久了,恐怕也很难唬得住他们。”
“陛下是说,后金很快就会攻打清廷吗?”王承恩有些幸灾乐祸。
“未必。”朱由检摆了摆手,“后金衰弱,历年来都被清廷压着打,已经打出了阴影,如今多尔衮大军虽溃败南逃,但大部分主力还在。”
“多尔衮的主力不灭,后金就得掂量掂量,所以他们一开始,顶多就是先骚扰一下清廷。
“直到发现清廷无力还击之后,胆子才会一点点大起来。”
王承恩满脸兴奋,“他们打得越狠,对咱们也就越有利。”
朱由检点了点头,“是啊,但愿后金的人别太怂。”
说完,天色也不早了。
朱由检随即去了翊坤宫。
虽然前两天在袁贵妃那边,尝到了不一样的甜头。
着实让他有点欲罢不能。
但这几天每次去找她,最后都会以各种理由拒绝。
不是说‘还疼着呢’,就说‘身子不舒服’。
“爱妃,朕来找你了。”
刚到翊坤宫,朱由检就笑着招呼了起来。
“陛下稍待,臣妾在沐浴呢。”
寝宫里传出陈圆圆的回应声。
朱由检一听,顿时眼光大亮。
这可还没试过呢!
于是解了腰带,褪去龙袍。
便朝最里面走去。
外头虽然有宫女守着,却也不敢阻拦他。
“爱妃,想朕了没有?”
朱由检缓缓下水,然后把她整个抱进怀里,调笑着。
“你就不能稍微等一会儿吗?”羞红脸颊的陈圆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但很快的。
就听她“哎呀”一声惊呼。
之后就又羞又恼地捶了他一下:“陛下你个坏胚!”
“好了爱妃,朕累了一天,就容许朕在里面泡会儿吧。”朱由检捉住她的小手,然后笑着说道。
陈圆圆本还有些暗恼,但见朱由检确实满眼倦怠,顿感心疼,于是也不再抗拒,“那你不准乱动。”
“行。”朱由检口头承诺着。
“是又遇到烦心事了吗?”陈圆圆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脸颊。
“差不多吧。”朱由检在她娇嫩的唇上落下一吻。
之后就把这几天关于清廷动向的事说了一遍。
陈圆圆听后,欲言又止。
“怎么了?”朱由检看出她有话想说。
“陛下已经这么累了,再说多了,又怕给陛下徒增烦恼,倒不如不说。”陈圆圆缓缓将脸埋在他的脖颈边。
“不怕,这不是有爱妃在吗?每次做过之后,朕就能立马回血,神清气爽了。”朱由检双手慢慢抱紧她。
“陛下你就坏吧。”陈圆圆微微起身,又在他胸口轻轻捶了一下,“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
“陛下有没有想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哦?怎么说?”朱由检饶有兴致。
“陛下只想到了后金试探几次后,就有可能去猛攻辽东清廷,但有没有想过,清廷还能想办法跟后金结盟?”陈圆圆试着问道。
此言一出,朱由检的眼神瞬间变得严肃起来。
陈圆圆继续说道:“若真是那样的话,有麻烦的恐怕就该是咱们了。”
“所以说到底,打铁还需自身硬,不能总是指望那些不可控的意外来获得好处,从而麻痹大意,那样的话,说不定哪天就会遭到反噬。”
“爱妃提醒得很对。”朱由检右手轻轻贴在她的脸颊上,体会着那份惊人的柔嫩触感,“好在你不是朕的敌人,否则的话,说不定连朕都要头疼了。”
“陛下错了,不是臣妾有用,是陛下英明才对。”陈圆圆用脸颊蹭着他的手心,“身为九五至尊的皇帝,却总能在很多关键时候保持敏锐。”
“不,朕觉得,朕最英明的事,就是当初强行糟蹋了爱妃。”朱由检露出得意的表情。
陈圆圆剜了他一眼,“是啊是啊,你厉害,你不要脸,行了吧。”
朱由检丝毫不觉惭愧,反而直接起身将她按向池边,“好了,你方才的话,的确让朕感觉更心累了点,所以你必须补偿朕。”
陈圆圆有些气恼,“你、你又说话不算!嗯”
水面上荡起晶莹的水花。
散落其上的花瓣。
也被溅起得到处都是。
次日清早。
朱由检是被陈圆圆用发丝撩醒的。
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带满恶作剧的精致俏脸儿。
两人相视一笑。
都未说话。
直到对望许久,陈圆圆才将半个身子重新压在他的胸口,同时双臂也不自觉抱紧他的脖颈。
那种不需要言语就能体会到的依恋,让朱由检不禁感到一阵舒适。
而就在他正享受着这一刻的时候。
寝宫外却忽然响起了王承恩的呼喊声:“陛下,陛下!”
朱由检眉头微皱。
纠结了好半晌,才起身在陈圆圆的侍奉下重新穿好龙袍。
独自走到门外。
朱由检拉着脸说道:“你接下来但凡敢说一句,天没塌下来,朕就立马叫锦衣卫过来攮死你。”
王承恩忙解释道:“咱们的天没塌,是叛军的天,塌了。”
“什么意思?”朱由检面露不解。
“西北前线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消息。”王承恩拿出一份奏章,“那李自成,上次战场负伤离开后,由于伤势突然加重,已于三日前不治身亡。”
“是吗。”朱由检虽表面上没什么表情。
但内心里,却也是充满了感慨。
“陛下,还有件事,多尔衮派了特使大臣前来,说是要跟陛下谈判。”王承恩试着说道。
“着礼部尚书与之洽谈,等谈完后,上交纪要即可。”朱由检摆了摆手。
“遵旨。”
“哦对了,派来的是谁?”
“是个弘光朝廷的叛臣,好像叫钱谦益。”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