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妖的身体重重砸进地面，烟尘四起，石板碎裂成蛛网般的裂缝。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体内的斗气早已紊乱不堪，经脉因强行施展两种天阶斗技而寸寸崩裂，鲜血不断从嘴角溢出。
“古妖！”古族长老们终于按捺不住，其中一人闪身而出，挡在古妖身前，目光阴沉地看向萧炎：“萧炎，胜负已分，你还要赶尽杀绝吗？”
萧炎眸光微闪，淡淡摇头：“我本无意取他性命，只是他执意拼命，自毁根基罢了。”他瞥了一眼古妖，语气平静，“若他肯认输，我自然停手。”
“咳咳咳”古妖艰难撑起身体，眼中的血丝尚未散去，死死盯着萧炎：“我还未败！”
“古妖！够了！”古族长老怒喝一声，显然不想再让他继续逞强。萧炎垂眸，劝慰道：“不服输是好事，可惜锋芒太甚之下，下场不会特别好。”
萧炎的话音刚落，古妖的身体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他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那原本凌厉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眼中的血色也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暗与不甘。
可是让他这么放弃，自尊心不可能接受的。
“够了，古妖，还嫌不够丢人吗？”
一道平淡的声音传了出来，在那天穹之上的径直撕开了一道裂缝，走出来了一位老者。众人见到这位老者后，也顿时微微欠身，“通玄长老！”
“此番比试，萧炎胜出。”
“通玄长老，我”古妖还想说什么，可是通玄平淡的回答，“古妖，输了就是输了，如果你连服输的勇气也没有，那就离开黑湮军，古族也不需要这种不服输的懦夫。”
闻言，古妖颤抖着低下头，五指深深扣入地面，他胸口剧烈起伏，嘴角的血迹未干，但通玄长老的威压如万钧山岳，彻底碾碎了他最后一丝挣扎的念头。
“我认输。”
短短三个字，却仿佛抽空了古妖全身力气。他踉跄着站起身，原本凌厉如刀的黑白长发此刻凌乱披散，眼中血丝密布，再不复修罗都统的傲然。
通玄长老目光如古井般平静，袖袍一挥，一道温和却不容抗拒的斗气将古妖托起。
“带他去养伤，血脉反噬需即刻调理。”他对身后几名古族执事吩咐道，随即看向萧炎，语气中多了一丝深意，“萧炎小友，此战你胜得光明磊落。古族虽重血脉，但更敬强者。”
萧炎收起玄重尺，抱拳一礼：“多谢长老公允。”
通玄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全场。此刻的古石广场鸦雀无声，古族年轻一辈皆神色复杂，他们曾视萧炎为血脉低劣的外族蝼蚁，如今却被其悍然击碎傲慢。
【总算是结束了】
击溃了古妖之后，萧炎便久违的放松了下来，从现在开始，古族年轻一辈的滤镜将会彻底的改变了。但是，他的苦难才刚刚的开始。萧炎闭上双眼，接下来的事情，怕是最麻烦的。
【薰儿，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萧炎睁开了双眼，神色也逐步坚定起来，世界上从来没有都可以选择的余地。况且，他答应过圣夭，要一生一世的护着她。不管是基于潇潇，还是——
古妖与自己擦肩而去的瞬间，他留下来了一句话：“好好待薰儿。”
闻萧炎苦涩的笑了笑，平心来讲，他对古妖没有恶感，但为了不继续刺激他，萧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萧炎抬头望向远处的天穹，苍白的云层间透出几分微弱的天光。
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已有决断。
“薰儿，你我之间，终究是一场错付。”
年少时乌坦城的那段纯粹情谊，早已在古族的傲慢与家人的诺言之间被碾碎成灰。他并不恨薰儿，甚至感激她曾给予的温暖，但这份感情终究抵不过现实的重压。
“圣夭为我付出很多，我岂能负她？”
他想起那张总是毒舌的嘴脸，哪怕再怨恨再痛苦，她也不顾安危挡在自己身前的决然。圣夭不是所谓的神灵，只是一个愿意与他共赴生死的女子。
还有潇潇，那个血脉相连的小家伙，天真烂漫的眼神里全是对父亲的依赖。责任、承诺、羁绊，早已将他推向另一条路。古妖的身影渐渐远去，萧炎收回目光，嘴角的苦涩化作一抹释然。
“古妖，你比我更配得上她。”
薰儿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待她的人，而不是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萧炎。思索之间，通玄长老的声音响彻耳边，“萧炎，切磋已经结束了，你可以离开了。”
萧炎回过神来，然后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对着通玄长老抱拳道：“通玄长老，有一件事，小子需要当着古族诸位才俊的面上说，还请您成全。”
“哦，说来听听？”
通玄长老微微一愣，旋即想起古妖与萧炎的低语，还以为是关于薰儿的事情。不过萧炎已经取得了古族的认可，再宣誓一下也无伤大雅。相反，古族还能得到一位如同萧玄般的天才。
既然萧炎足够优秀，实力又强大，若是与自家小姐联姻也不失为一番美谈。以萧炎的潜力，未来必然会踏入半圣之境，运气之好或许能涉足斗圣。
一名半圣，对于古族来说还是稍微有点价值。
得到通玄长老的允许，萧炎点点头，然后认真的扫视了古族的才俊们一字一句道，“诸位，我知道你们都是很喜欢薰儿，且以此把我视为劲敌。”
“但是，我一直把她看做我的妹妹，而不是爱人。”
萧炎的声音在古石广场上回荡，字字清晰如金石坠地。古族年轻一辈的神色从震惊转为错愕，有人甚至忍不住惊呼出声：“什么？！他与薰儿小姐竟只是兄妹之情？”
通玄长老眉头微蹙，袖中手掌悄然握紧。
他本以为萧炎会借战胜古妖之势宣告对薰儿的主权，却未料对方当众划清界限。几位古族长老交换眼神，皆从彼此眼中看出不解，以萧炎今日展现的天赋，古族本已默许这段联姻。
咔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好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
“萧炎哥哥，你”